九方越看了一眼把南予抱在怀里的君玦,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才慢吞吞跨着步子走了过去。
“你和言瑾瑜谈得如何了?”南予松开君玦,向走廊那边打望了几眼,“他走了?”
九方越点点头,绕到石桌边坐下来,盯着石桌上的血渍,道,“原本我是冲着云叶的事情去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聊着聊着就被他带偏了思路,扯到了风雨山庄,扯到了二十多年前锦焱国更替,又和我打了一出友情牌,譬如说我娘是幻门旧部,幻门门主幻息颖当年也是为了救君玦才死在皇宫,又说幻息颖归咎起来也是慕知矜害死的,和他们风雨山庄本该是同气连枝。说来说去,就是风雨山庄想拉我结盟。”
南予冷笑一声,“那怎么不说你爹还是慕知矜的部下呢?”
“对啊,我也就和他说我爹是慕知矜的部下,但是他们跟我说,现在慕知矜被君玦安排的傀儡所取代,我爹肯定恨死君玦了,可巧他们风雨山庄也恨死君玦了,何不联手一起把君玦给弄死了事?”九方越搓着下巴,匪夷所思地道,“我当时就觉得他说的怎么就那么有道理,好像说来说去我其实就应该站在风雨山庄那边和他们一起对付君玦。”
君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缓缓踱步到石桌前坐下,兀自倒了一杯茶。
南予也坐下来,幽幽撑起下巴,冷飕飕地挑眉看他,“所以,你就答应了?”
九方越不置可否,接着笑道,“紧接着,他们为表诚意,又告诉我云叶身上中的是迷魂蛊,如果我和他们结盟,他们就会把云叶身上的蛊毒一块儿清干净,然后完完整整地送他离开风雨山庄。还告诉我,我妹妹的确是在风雨山庄,但是如今好吃好喝伺候着,人也不是他们绑的,只不过是帮人看着而已。他又告诉我,以后九方家要是什么难处,他们也必定会鼎力相助。最后,送了我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说得知我族中三府被君玦覆灭,定然很需要钱,这些银子不过是略表诚心。”
“难道你还能缺这点儿银子不成?”南予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九方越挑眉,把她手里的茶杯抢过去,正要凑到嘴边喝,被君玦不动声色地拦下,紧接着,君玦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态度虽然冷峻,但九方越还是伸手接过喝了,才接着对南予道,“有钱白给谁不要?再加上这么多好处,我当时险些就一拍大腿答应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又愁眉苦脸地叹气道,“但是一想到我要是去对付君玦,蠢予肯定会砍了我的,就算不砍我,也得扒我一层皮,一想起蠢予拿着刀在后面追着我砍的样子,作为兄弟我肯定又不敢还手,那就只能挨着了,几刀下来岂不是血肉模糊,我这么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多半也毁了,啊,吓得我一个茶杯砸过去直接就拒绝了,咬在嘴里的银子也不敢要了,还是小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