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修好的灶房里,越越一面噔噔噔地看着肉糜一面不时地叹上一口气,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旁边切着抱儿青的兰氏问她:“咋了,越越?有啥不顺心的跟嫂子说呗!”
“没啥,就是遇着了点说不清楚的事儿。”越越懒懒道。
“说不清楚的事儿?咋个说不清楚法?你跟嫂子说说,没准嫂子能替你出个主意呢!”
“算了,我也不打算再去解释了,就这样吧!”越越掩嘴打了个哈欠,把刀往案板上上一看,正打算去喝口水的时候,一转身就看见了寒拾。她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又是一个哈欠:“掌柜的今儿挺早的啊!”
“跟我来一趟。”
“干啥啊?别一大早就来奴役人好不好?”
“我给你工钱了,我不奴役你奴役谁?”寒拾反问道。
“去……还好意思提工钱,就那么二百五……”
“赶紧的。”
“知道了……”
跟着寒拾到了账房,越越斜斜地靠在书桌边上,冷不丁地又是一个哈欠。寒拾抬眉瞟了她一眼:“昨晚又上哪儿搬木头去了?”
“没有……”越越有点懒洋洋的。
“那是咋了?一副昨晚去偷牛去了的样子。”
“你就别问了行吗?说吧,啥事?”越越抛着桌上的一串钥匙说道。
“放下。”
“是……”
“站好。”
“是……”
“有点精神行吗?”
“是……”
“店里有笔大活儿要干了。”
“是……啥?”越越一听大活儿,精神啥的立马回来了,“啥大活儿?多大的活儿?年底能有红分了?”
寒拾丢了她一个挺嫌弃的白眼:“说到分红眼珠子都亮了是吧?对,干了这笔,咱至少有钱分点红了。”
“快说,啥大活儿?”
“就张家那婚事。”
“张金石那婚事?他们不是打算请草台班子办吗?咋想起上咱店里来办了?”
“昨晚张金石的老娘麻婆子过来跟我说的。她说想办体面点,隆重点,也想借借咱这新店的新气儿,所以就改在咱店里办了。咋样?两天之内能不能把菜单子开出来给人家过目?”
“两天时间……”越越摸着想了想,“行,没问题!”
“你从前办过酒席吗?”
“没有。”
“没有还应得这么干脆?”
“没做过新娘子,还没吃过酒席吗?但凡是喜宴,那图的就是一个喜气热闹体面,我往这上面凑不就行吗?”
“想体面,燕窝鱼翅鲍参翅肚地上那就体面,可张家人接受吗?咱归根结底还是得从钱上面打算盘。”寒拾轻轻地点了点桌面道。
“有道理,”越越抄起手来道,“那掌柜的你有何高见呢?”
“第一,多回去问问你姑奶奶,她知道的一准比你我都多,第二,菜式要接近本地口味儿,要是他们见过或者听过,但不常吃到过的,这样才能令他们有满足感,也才能让张家觉得这席办得十分有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