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纪风鸣磨磨叽叽的样子,真想过去抽他。他吊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问道:“你听谁说的?”我差点按捺不住,短促笑了笑说道:“不信算了。没事,你走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朋友说了,帮忙收购百分之一就给我不少的提成。你没有我也不用浪费时间了。”说着,我拿着手机装模做样找号码,假装给其它的人打电话。纪风鸣眼珠转了转,笑道:“云落,看你说的,我能不相信你吗?只不过沈氏这两年发展得不错,这个股票的价值也在上涨,沈氏又没有遇到什么风浪,不应该有人收购股票啊。”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觉得有门,但又不想表现过急让他起疑心,就没有抬头看他,依旧盯着屏幕,淡淡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对了,没事儿你就快点走吧。”我说完,把手机放在耳边,站起来走到窗边说道:“哎,王总,您好,您考虑好了?真的呀。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说嘛,让我知道一下。”我自说自话,看着玻璃窗上的投影,纪风鸣果然没有走,还在竖着耳朵听,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一副精于算计的模样。心里哧笑,假装没有发现,过了几分钟我挂断了电话,一回头装做吓了一跳,“你……你没走?不是说了吗,没事赶紧走吧。对了,那个姓钟的,有没有再找你,我这两天也顾不上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啊。”我一边说,一边找出笔记本和笔,纪风鸣惊讶了一下,原来他极力反对我介入他和老钟头之间,现在我主动说不管了,他又开始犯贱。“那个……你别不管呀,他那么凶,我……”“你自己有本事惹他,就有本事摆平。我忙着呢,”我扫了他一眼,“再说了,你不是不乐意我管吗?行了,你快走吧,现在我不想管股票以外的事。”纪风鸣一见我认真上了,清了一下嗓子说道:“云落,股票我是有的,就是比较少……”我停了一下笔,但没有看他,“少是多少?总得有个数吧。”他喝了口果汁,说道:“是当时我进公司的时候,公司给了我百分之一,但是吧,后来……我那什么,有一阵子出了点事,缺钱,就卖给我一个同事一半儿。”我去,还有这事儿。我心里冷笑,语气淡淡道:“噢,那还真是够少的。那看你自己的决定吧。”“哎,到底有什么内幕?我听你刚才打电话,好像……”他试探着凑过来问道。我厌恶的退了退,“这个……无可奉告。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股票这东西,散户也就是跟着风儿,没有决定权,与其等到将来跌了套住,或者被大股东稀释了不值钱,还不如在最好的时候出手。”“对,对,”纪风鸣点头,“你说得对。有道理,反正我他娘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沈氏,拿着那玩意儿也没用,还不如卖了它。”我心里暗喜,鄙视了他一把,但没有说话。他见我不吭声,他反倒沉不住气了,“要不,我问问我那同事。”我听这话觉得奇怪,“为什么要问同事?你还是不相信我?那算了。也不用问了。”纪风鸣立即摆手说道:“不,不是。是那什么……我虽然卖了一半儿,但是当时吧,为了方便算帐什么的,就都过到他的名下了,我们俩就是私下有个协议。”我被他气得胸口有些疼,心想怎么会有这种人,明明能算计奸诈得要命,但偏偏在一些大事上,就犯糊涂,好像脑袋里装的全他妈是浆糊一样。说是浆糊都侮辱浆糊这个词。我闷了一会儿说道:“那随便你吧,和你同事商量,结果你们自己定。”“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纪风鸣见我松了口,喜滋滋的去了一边打电话。我叹了一口气,半路又杀出一个什么同事来,要是纪风鸣自己还好忽悠,加上别人,可就不好说了。另外,也不知道沈敬林会有什么手段,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如果他也收购了别人的,那纪风鸣这百分之一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看着窗外的光线,眼前微微有些花,复玉关……给了我这样好的机会,用他自己换来的这些东西,我真的有能力保得住吗?如果保不住了,我……微微合上眼睛,感觉前所未有的疲倦,正想养一下神,忽然听到纪风鸣尖声叫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不是说好了一人一半的吗?”纪风鸣唾沫星子横飞,拧眉瞪眼的样子恨不能把对方从手机里揪出来,“姓谢的,你什么意思,要是我不打电话问你,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呢?”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又慢慢合上眼睛,估计没戏了。他同事很快挂断了电话,明显不想再和他废话,纪风鸣不死心,一遍一遍的接着打,嘴里还不停的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得出口,就跟芬姨附体了一样。我忽然忍不住有些想笑,笑自己,笑那个曾经愚蠢的自己。我是怎么……看上他的?反正也是没希望了,我打开门,把还在不停拨电话的纪风鸣推了出去,他拍了几下门,大概被守着门的人推走了,世界终于清静了下来。过了没多久,又有人敲门,我坐在原地没动,结果传来守门人的声音。我无奈的打开门,他看着我说道:“裴总说请您下去,有人找您。”我立即意识到应该是司徒翰的人来了,回屋拿包急忙下了楼。裴勇还算讲究,没有把人安排在他的办公室里,而是在五楼的会议室,是个挺斯文的男人,戴着眼镜,很眼生。他站起来和我握了握手,把文件拿出来放在我的面前,“楚小姐,这是我们新拟的文件,您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个签字,我根据合同上的数目,给您开支票。”我点点头把文件快速看了一遍,这种文件我还是第一次见,好多人因为拆迁发了财,后半辈子什么也不用干,吃喝就不愁,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利益有多重。我看了那片小区的改造计划,也清楚现在要现钱是很吃亏的,但我别无选择。这男人倒也没有废话再劝我,而是安静的等我看完。我看到最后一页,眼睛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