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不敢动,呼吸都停了停。捂着我嘴唇的手力道十分大,粗短,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好像很多天没有洗了。男人拖着我往后退了几步,他走得太快,我的鞋子被拖掉了一只,地上冰凉,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凌,脑子也更清明了一点儿。拖到角落里的暗处,男人松开手,但腰里的东西依旧顶着,我吞了口唾沫,努力平静下来说道:“你是要钱吗,我的包给你,所有的钱都在这里。”男人没说话,把我的包拿过去扔在一边。我心头一沉,不要钱?男人哑着嗓子问道:“我问你,我和姓蒋的什么关系?”我脑子快速的转,什么关系?这男人什么意思?听他这语气,好像是挺恨蒋玉沉的?“快说!”他催促道。我把心一横,咬牙说道:“他害了我的丈夫,你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做梦都想让他死!所以,我才悄悄来这里,想找机会报仇!”男人没说话,我也不知道他信不信。他慢慢转到我的正面,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那个抵在我腰间的东西现在对准着我的小腹,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我只顾着看匕首,男人忽然低笑了一声,“哈,原来是你。”我一抬头,觉得这个男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见我表情茫然,眼睛里露出凶光,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立时渗出血来。“臭婊/子!都是因为你,老子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他妈的居然还骗我,说什么姓蒋的害了你的丈夫,啊呸!谁不知道你是姓蒋的女人!他为了你什么都干得出!”他怒声骂着,我终于想起来,他就是那个……在9号房里差点把我强上了的酒鬼,好像是姓胡的。我曾经无意中听到景如尘和他的谈话,好像因为他动了我,蒋玉沉和他中止了什么项目的合作,再后来我跑到电梯里,他们之后谈的什么我也没有听到。他怎么……落魄成这样了?别说身上的衣服皱成什么样了,就是这脸,这头发,也有好几天不洗了,猛一看跟街口那些讨饭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我也意识到,他现在越惨,就越恨我,在他看来,他所有的不幸,就是从我开始的。我现在说什么也成了狡辩,说我不是蒋玉沉的女人,他根本不会信,甚至会让他更恼怒。怎么办?我急得身上冒汗。他上下打量着我,吞了一口唾沫,眼睛里闪着淫光,刀尖在我的胸口和小腹之前来回上下滑动。“那天我就说,你他妈是个尤/物,是个男人看到你就想上,那天老子还没有爽够,姓蒋的就闯了进来,这些日子老子可一直惦记着,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舔了舔嘴唇,嘴角浮现一丝阴冷的笑意,“今天该着老子走运,别的不说,先让老多爽个够再说。”我吓得不知所措,这个男人现在如同一个亡命徒,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看着他的眼神,我觉得他极有可能对我先奸后杀。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办法可用,玉姐教给我的那些手段简直不值一提。男人的手腕一翻,刀尖朝下,对着我一划,“嘶啦”一声,我感觉身体一凉,旗袍中间从胸口到小腹被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的内、衣,昏暗的光线里,肌肤像抹了牛奶一样白润,这在男人的眼睛里有致命的诱惑。他舔了舔嘴唇,呼吸明显变粗变快,“在这儿窝了这么多天,总算没让老子白等,没有等到姓蒋的,能玩一把爽的,老子也值了!”他话说完,手就伸了过来,从那条口子里钻进去,像一条恶心的腥鱼,在我的胸口和肚皮之间摸索揉捏,一边动还一边兴奋的低吼,发出淫、荡的笑骂声。我咬紧牙,腿微微发抖,这种羞辱比蒋玉沉嘲笑我把我压到沙发上的时候更浓,在这一刻,我甚至宁可是他,甚至后悔,如果今天晚上留在了那里……这时男人已经不满足我的被动,他把刀尖往前送了送,仿佛再往前一公分就能刺穿我的肚子。“跪下。”他喘着气说,另一只手从我的身体里拿开,去解他的裤子,解了两下没解开,直接去拉拉链。我猜到他要干什么,愤怒、绝望、悲凉,齐齐的涌上来,我瞪大了眼睛,紧握着双手没动。“你他妈没有听到吗?我说,跪下!快点,你装什么清高?给老子口!快点!”他粗鲁的叫骂,手在裤子里掏弄着。我调开目光,暗自咬牙,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他再逼我,我就用力撞上刀,大不了一死,也比被他羞辱强!“快点!”他再一次催促。我把眼睛一闭,憋了一口气,正要用力往前撞,忽然听到有人冷声说道:“胡百万,你好大的胆子啊。”我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那个男人迅速的转身到了我身后,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怒声说道:“蒋玉沉!你有种就过来,信不信我一刀宰了她!”忽然有些委屈,睁开眼睛,忍不住泛起潮意,蒋玉沉微眯了眼睛,慢条斯理的抽了一口烟,烟尾像猩红的兽眼。他淡淡说道:“胡百万,你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胡百万冷笑了一声,“别跟老子扯这些,现在老子只想报仇,保命。蒋玉沉,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做事儿太绝,你明知道我这次投的是全部家当,要是赔了那些放高利贷也不会放过我,可你偏偏把我往死路上逼,我现在生意败了,还被人满世界追杀,这都怪你!还有这个女人!”景如尘站在蒋玉沉身侧,短促的笑了一声,“胡老板,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死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能怪谁?高利贷追杀你,又不是四哥追杀你,你有本事去找放高利贷的,关楚小姐什么事?”胡百万气得发疯,手上的刀紧了紧,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脖子上流了下来,头被迫又抬了抬,已经看不到蒋玉沉的神情。“姓景的,你别他妈在这儿废话了,你就是一个笑面虎,是蒋玉沉的一条狗!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给我五百万,再给我一辆车,然后再下一道令,凡是你蒋玉沉的地盘,都要对我放行,不能阻拦,否则的话,你们就等着给这个女人收尸吧!”一阵沉寂。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像是一只破布偶,生死都不由自己。“怎么样?答不答应?”胡百万追问道:“不答应也可以,我反正是什么都没有了,烂命一条,有这么个美人儿陪着我上路,有生之年能玩一玩你蒋玉沉的女人,也不算亏。”话音刚落,从不远处的路口冲进来一辆车,车灯很亮,像两把快刀割破黑暗,车子停住,有一个男人从车上跳下来。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答应,身后的车归你,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