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老贾的时候,是个冬天,外面飘着雪,我穿着丝质的夹棉旗袍,我们俩之间隔着一张热气腾腾的茶台。他说,他需要我这样的女人。我笑了笑,这个笑我对着镜子不知反复练过多少遍,玉姐说足以称得起“一笑倾城”四个字。果然,老贾看着我的笑容愣了愣,眼里的光比他脖子上的粗链子还闪。其实我心里多少有点遗憾,毕竟是第一次,竟然给了这个男人。老贾并不丑,身材也不差,按他个年纪来说,算是不错的,但总归是五十多岁的人,老了点儿。他是做建筑的,挂了个房地产的名儿,这几年房子最是吃香,玉姐说我今天有好事儿,相比起其它的姐妹来说,我这的确算是交好运了。我给老贾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里,老贾一句话让我一抖。他说,你是想伺候一群男人,还是想伺候一个男人?我当时就在心里暗骂……不会遇到个变态吧?他一脸真诚:“我知道你在这里煮茶挣钱不少,但是我可以给你更多,而且,你不用对来这里的每一个男人笑,只需要对着我为你挑选的人就行了,事成之后,我还可以给你百分之一的提成。”原来是这个意思,吓我一跳。不过……等等,他为我挑选的人?又是什么意思?直到他给我摊牌的时候,我才明白他刚才的话中的意思。老贾和玉姐差不多,玉姐是把我们培养好,教会我们圈里的规矩,然后找到合适的金主,把我们“推销”出去。不同的是,老贾为的是他自己的生意,把我当成糖衣炮弹,去搞定那些他搞不定的人和事儿,然后除却谈好固定薪资之外,还会给我百分之一的提成,至于中间金主给我的那些,用老贾的话说,那是我自己的本事,即便是要来了金山银山,他也不管。这一点倒挺合我心意的,别小看老贾所说的这“百分之一”,他谈的事儿可都是关乎房子生计的大事,百分之一足够多了。老贾给我找了个住处,一个不大两居室,平时他不干涉我的自由,但前提是,有任务时必须以任务为先,每次有任务之前。他会在我的衣柜里放上一张照片和一份任务对象详喜好介绍,同时我卡里也会多一万块钱的活动经费。别的没有硬性要求,唯一要遵守的是,他要让我根据任务对象的喜好介绍,选一套合适的新内衣。我把玉姐教给我的那些手腕儿都用到了工作实战中,起初挺紧张的,慢慢就觉得有些刺激。我们这种比坐台小姐可强的多,玉姐初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说凭我的容貌身材去做夜店里的小姐,哪怕是高级如天上人间那种,也是屈才。还记得老贾有一次带我出席饭局的时候,为的是市第一医院的扩建项目,院长近六十岁,头上顶上几缕地中海,闪着油腻的光,激动的时候,一缕头发一跳一跳的,看得我直想笑。他表面上看起来很严肃,端着救死扶伤医者的架子,挂着一副悲悯的心肠,其实那只肥短的手一点儿都不老实,时不时的在桌子底下摸我的大腿。而我清楚的记得他的那张喜好单,紧身旗袍里,穿着一套维多利亚的秘密豹纹内衣,虽然看不到,但这一对胸,也被他偷瞄了无数次。这个男人太倒我的胃口,我虽然想敬业,可心底其实是有个底线的,说起来也挺可笑的,还是关于我的第一次。我挺想把第一次献给一个我喜欢的人,而对这个院长,我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满桌子的人都看得出他对我的意思,老贾对我的表现也十分满意,当即就把我推给了院长,让我去送院长回家。倒不如说送羊入虎口。院长的司机很懂事儿的把音响开到最大,这事他想必不是第一次干,不多问一句就开车带着我和院长直奔洛城最大的酒店。在车子后座上,院长也不再端着,一头拱到我的怀里,手掌从我的旗袍里钻进来,像一条肥厚的鱼,在我身上游来游去。他喘着粗气说道:“你这身衣服真是够劲儿,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外表端着,装着,一副清纯玉/女的样子,实质上脱了衣服叫得那叫一个浪……”我暗骂一声老变态,口中却轻声细语、欲罢不能一样的喊了出来。由于我的叫声,他更加卖力,三两下扯掉我领口的扣子,豹纹内衣立即露了出来,他的眼睛像狼一样放光,连那对大眼袋都像舒展了一些。够了。就在他手指要触碰到我胸口的那一刹那,我反客为主,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他愣了愣,随后狂喜。我俯下身子,摒住呼吸,不去闻他嘴里的腥臭味儿,手指灵活的解开他的西装扣子,顺便摸到他的手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分,每天晚上十一点,他都要给家里的老婆打个电话,然后十一点半再给外面的小老婆挂一个。我清楚的记得,他自从十一点半打过电话之后,还没有再打过,也就是说,最后一个电话,是他的小老婆的。轰鸣的音乐声中,院长的热情很快被我撩拨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手指除了在他身上弹跳之外,还做了些什么。就在我笑着解开他的皮带的时候,他的手机不安分的“嗡嗡”跳了起来,光芒一闪一闪的很刺眼。我扫了一眼,停下手里的动作,对着院长急切那种神情,有些委屈的说道:“你手机响了。”他皱眉摸过,随后踢了踢前面司机的座位,“关掉音乐!”再然后,他万分懊恼又不舍的让司机在路口把他放下,再掉头把我送回去,我指着自己被他扯坏的旗袍,他大方的从包里抽出一捆扎得整齐的钞票塞到我的文胸里让我去买衣服。这样化险为夷了几次,我有不禁些沾沾自喜,任务完成得漂亮,钱也没有少拿,而且还保留着我的第一*次。直到,我遇到复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