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快了、快了。对了,要辣子吗?”钱进闻着香气欢呼。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美食在前,香味扑鼻,没有不手舞足蹈的。
“要,多放辣子。再跟伙计说,先来两份,打包的等会再做。”钱箬生想着路边的小吃就是要吃个新鲜,做好的时间能缩短就短些。
钱进明白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两碗香喷喷的炒鳝面就做好了。香气迷人不说,那一碗放了辣子的炒鳝面更是鲜艳欲滴,让人望而生吃欲。
钱进一手一碗开心着端了过来。
钱箬生准备好了小凳子,朝钱进招招手,示意他从这边走过来。
可是钱进看了眼那边,觉得人太挤路又窄,不好过,便端着两碗炒鳝面从对面的桌子旁绕去。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跑来一个小乞丐,伸手就夺炒鳝面。
那是阿姐的,香辣的,绝不能被夺。
钱进一个翻手就躲过了小乞丐脏手的掠夺。小乞丐的小眼睛直盯着那盘火红金黄的炒鳝面,咽了两口唾沫,显然是不罢休有伸出手去夺。
钱进一个呵斥:“想干什么?”
钱箬生此时已经站起来了,她看到这幕,刚想说话,却见钱进又一个翻手,小乞丐眼见抢不过便推了一下钱进后就飞快逃了。
小乞丐边逃边回头。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得不到就毁了它。
“谁?”
白靖德一声怒吼。
一盘香辣辣的的炒鳝面敢情全被白靖德月白色的新袍子吃了,后背一阵热气侵入皮肤,火辣辣的灼烧难忍。
“呀。”
坐在旁边的小厮装扮的孝端公主惊叫一声。
红的,黄的,黑的,这些大大小小的脏污伴杂着粗大的面条,月白色的精致与优美瞬间没了,看起来劣迹斑斑,令人恶心。
夏日苍蝇无处不在,这么好的吃食自然吸引来不少。
几只硕大的绿豆蝇在白靖德背上撒欢般飞来飞去,令人作呕。
白靖德伸手拍打后背,走开,可恶的。
这是孝端公主喜欢的月白色,这是他为了见孝端公主特地新做的月白袍子。
前几次见面白靖德穿的都是明蓝色袍子,他以为她喜欢明蓝色,但自昨日从沅月那里得知孝端公主只喜欢月白色后,他便出高价命人连夜赶制了这么一件走路带风,翩翩入仙的袍子。
原本是为了给孝端公主留个好印象,可如今······
如今倒是便宜了那些绿豆蝇,让它们翩翩入仙了。
白靖德尴尬回头,窘迫又紧张的看了眼孝端公主。
孝端公主倒是满脸震惊,天,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多的绿豆蝇。
白靖德倒是松了口气,满脸愤怒眼神狠辣的看向钱进。
钱进缩着脖子低着头站在白靖德身旁,更显得弱小。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眼里泛着泪水,一动不动的。
半晌才回过神来,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又连忙拿出帕子来擦拭。
他的手哆嗦着,擦在月白袍子上,越擦越脏,绿豆蝇恋恋不舍的飞来飞去,看起来有些滑稽。
“走开,爷的衣服也是你能碰的?”
白靖德憋着一腔的怒火,但是因为孝端公主在旁,只得压了又压。他拧头看了看后背,觉得再压就要被憋出内伤了,便只好半怒半斯文的怒吼。
“脏手,起开!”
白靖德看不起穷苦人的不可一世的傲娇感却从来没有少过。
钱进连忙松了手。可又脏又臭的绿豆蝇都碰了,他干干净净的手又为何不能擦了?
钱进看了眼钱箬声,轻咬了咬嘴唇。
竟真的是白靖德。
钱箬生心情复杂的走来。
原本想着各吃各饭,各走各路,可偏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出就出了白靖德她已经不在乎了。
可他旁边的那个小厮模样的男子哪里是男子。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春花落地如小溪潺潺,这样特色的嗓音除了孝端公主还会有谁?
前世,孝端公主三十还未嫁,寂寞空虚之时便邀请她们参加宴会。那时候孝端公主面上蒙着薄纱,只有声音,她却听得真切。
钱箬生苦笑。
真没想到,大婚的时候,那位差点被踩死在人群中抢花生桂圆的小厮竟是孝端公主。
在那时白靖德就和孝端公主郎情妾意上了。
眼下你看我我看你的,眼里充满霹雳火花,恨不得立即融化在对方的眼中安慰,不知道的还以为白靖德和这小厮有一腿,甚是暧昧。
钱箬生看了眼四周,此时,已有不少好事之人,以看客的样子欣赏这出好戏。
孝端公主原本还高傲的抬着头,眼睛望着白靖德,这会倒是低下了头看脚。
毕竟这里繁华人多眼杂,万一碰上天目庭办案的人认出了她,定会私自告诉皇帝,那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私自出宫幽会有妇之夫,这是给皇室抹黑,皇帝所耻的。
钱箬生看出来孝端公主的顾虑,三两步走到白靖德面前,低声对白靖德道:“他是我阿弟。”
白靖德怒意未消,看到钱箬生冷淡的脸,更觉得胸部憋得难受。此时,若不是孝端公主在旁,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让他不爽的人,她也别想爽。
可是孝端公主还没有全心全意的痴恋上他,他的谦谦君子形象还要继续。怒了半天只得压低了声音道:“你故意的。”
钱箬生摇了摇头。
“是碰巧。”
但看到白靖德怒到扭曲的脸,钱箬生才明白此时跟白靖德解释故意还是不故意,都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他只是想找个人发泄,发出那压制到憋闷的满腔怒火。
白靖德怒目圆瞪咬牙狠道:“你等着。”
是等着有她的好果子吃吗?
钱箬生丝毫不畏惧的笑了笑。
还敢笑?
简直气炸他。
钱进也没想到吃个炒鳝面竟然能碰上这么个事,弄脏了富家公子的衣服。看那个公子对他的态度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又闯祸了。
越想好就越闯祸。
又一下子想到小明的死,脑子里乱糟糟。
钱箬生抓起钱进的手,安心的拍了拍。“放心。有阿姐在。她就是白府大公子。”
钱箬生抿了抿嘴,试了试仍是没把夫君,或者姐夫说出口。
钱进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他姐夫没有回门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小厮?
这暧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