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吃醋了(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薄慕年不理会她惊诧的目光,自顾自的刷牙,仿佛他们俩一起洗漱是多么平常的事,而非是第一次做。-79小说网-

韩美昕目光呆滞地移了回来,她伸手去端水杯,一只大手比她更快,拿走水杯喝水,完全不介意是她喝过的。韩美昕又是一呆,他不是有洁癖么?怎么现在洁癖都不治而愈了?

薄慕年漱完口,还见她瞪大眼睛盯着自己,那模样竟让他觉得有些可爱,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一只宠物狗,“还不刷牙?你早上的官司要迟到了。”

韩美昕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她迅速刷牙,等她漱完口,薄慕年已经洗完脸出去了。她站在盥洗盆前,神情有些呆滞,为什么她感觉这么奇怪呢?

洗漱完下楼,薄慕年坐在餐桌旁,边吃早点边看报纸,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周身的气场被柔软的阳光衬得柔和了不少。

她步履轻快的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默默吃起早餐来。

薄慕年搁下报纸,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今天的官司结束后,打算去哪里?”

韩美昕赶紧咽下嘴里的水晶包,像小学生回答老师的问题,毕恭毕敬道:“回事务所,官司档案需要归类,以便以后查阅。”

“嗯。”薄慕年应了一声,不再言。

韩美昕看了看他,又继续吃早餐,半晌,薄慕年道:“你下班后我去接你。”

“啊?”韩美昕惊讶地望着他。

“你的车不是抛锚了没开回来么?我叫徐秘书送回原厂检查了,要不重新给你配辆车?”薄慕年知道她不愿意高调的开那辆玛莎拉蒂出‘门’,他送给她那辆车后,除了有一次他载她去兜风,回来后她就坚决不碰那辆车了。

“不用不用,我觉得甲壳虫‘挺’好的,不用‘浪’费钱。”韩美昕连忙摆手。

薄慕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你若不‘花’,我赚钱还有什么意义?”

不得不说,韩美昕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怦然心动,一个优秀的男人对她说这种话,她要还不心动,她就没心了,“那个……我还不习惯‘花’男人的钱。”

“那就慢慢习惯。”

“哦。”韩美昕在他深沉的目光下,心跳越来越快,她垂下眼睑,装作很淡定的喝粥,其实心跳已经快跳成心肌梗塞了。

“对了,你‘腿’还疼吗?”韩美昕忽然想起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不疼了,昨晚辛苦你了。”薄慕年温声道。

吃完早饭,薄慕年顺路送她去法院,其实一点也不顺路,但是她没有点破。他们坐在后座,司机开车。一路上,薄慕年都在打电话,几国语言轮番上场。他英语流利,完全听不出国人说英文时的别扭。不过她最喜欢他说德语,声音醇厚动听,听起来像唱歌一样,特别动人。

听他从容地与对方‘交’谈,自由切换语言,她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其实薄慕年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他严于律己,品貌非凡,雅人深致,身上有无数的闪光点,每发现一个,就让人心动一分。

韩美昕想,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放在身边,谁也无法阻止自己心动吧。

薄慕年眼角余光瞄到她望着他的痴‘迷’模样,他‘唇’角微勾,心情大好,声音越发轻快起来,就连电话彼端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好心情。

车子停在法院外面,薄慕年还在与一位意大利商人洽谈合作事宜,韩美昕原本想谢谢他送她过来的,但是看他在讲电话,她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掌握住,她转过身去,见男人已经拿下手机,正目光深邃地盯着她。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然后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薄慕年伸手捂住手机,对她道:“下班后等我过去接你。”

韩美昕脸颊隐隐发烫,她点了点头,“好。”男人这才放了手,自顾自的与那位意大利商人谈了起来。韩美昕看着他俊逸不凡的侧脸,心跳有些稳不住,她匆匆收回目光,弯腰步出车外,将‘门’关上,转身朝事务所走去。

薄慕年转过脸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才吩咐司机开车。

……

这是韩美昕从事律师行业以来,吃过最狼狈的败仗,在对方犀利的言词下,她被打得节节败退,毫无反击的能力。

而对方亦是一个‘女’律师,大约30左右,一身黑‘色’职业装,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来风情万种。她‘胸’前别着一个名牌,林子姗,有些似曾相识的名字。

韩美昕并没有多想,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打赢这场官司上,但是最后,她还是输了官司,她的当事人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甚至还因为‘精’神问题,禁止探视孩子。

审判下来,她的当事人当庭崩溃大哭,她则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看着对面被告席上的对手。她暗自揣测,她到底是哪里杀出来的,她在桐城这么久,竟没有听到这号人物。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林子姗抬起头来,冲她温婉浅笑,一点也没有刚才咄咄‘逼’人的犀利。韩美昕大方地扯出一抹笑来,官司输了,她却不能输掉气场。

哪知林子姗却突然朝她走来,她在她面前站定,朝她伸出手来,“韩律师,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幸会!”

韩美昕真想使出九鹰白骨爪,抓‘花’她这张虚伪的脸。刚才在法庭上,把她打得落‘花’流水的可是她,这会儿说这话,是褒是贬大家心里都清楚,她大方的伸出手与她虚握了一下,道:“林律师也不错,出奇致胜。”

这件事还要怪她自己,没有了解她的当事人有‘精’神病史,所以在林子姗提出一个有‘精’神病史的母亲如何照料孩子时,她才会慌不择路。

她的当事人向她隐瞒的事情还不仅是病史,还有她吸毒的事实,当这两个关键举证到法庭上时,她就知道,这场官司必输无疑。

林子姗‘唇’边噙着微笑,她优雅的收回手,举手投足间透着万种风情,即便如此,韩美昕也看出来她在嘲笑她。

“韩律师,我们还会再见的,再会!”林子姗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婚戒上,目光微微一晃,还不待韩美昕细究,她已经转身飘然离去。

韩美昕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法庭上,她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她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也怪她掉以轻心,否则怎么会给她可趁之机?

她转头看着还在‘抽’泣的当事人,安慰了她几句,她的当事人情绪非常‘激’动,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韩美昕将她送上出租车,一转身,就看见一辆红‘色’奔驰驶到她跟前,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那张明‘艳’动人的俏脸,“韩律师,好巧,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有开车过来。”韩美昕才不想坐她的车。

林子姗没有强求,微笑着开车驶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韩美昕就是讨厌林子姗的微笑,她的笑容没什么真心,反倒像是在嘲讽,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待林子姗的红‘色’奔驰驶远,她才招手打了个车回事务所。

她一整天都在事务所忙碌,午饭是助理给她打包带回来的三明治与热可可。下午将档案放入档案室,她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来。

快到下班时,她大姨妈来了。她这次已经迟到好几天了,现在盼来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从卫生间回到办公室,她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她去倒了杯热开水喝下去,肚子越来越疼。她趴在办公桌上,想起薄慕年让她等他,她就没有提前回去。

大概肚子太疼了,她趴在办公桌上就睡着了,一觉醒来,除了她的办公室里还有灯光,四周黑漆漆的。她朝四下里张望了几眼,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连忙站起来,把电脑装过公文包里,拧着公文包匆匆走出律师事务所,边走她边看时间,一直没注意,这个点都快十点了。

薄慕年那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还说要来接她,居然放她鸽子,太不可饶恕了。

子午律师事务所位于繁华商业圈内,据说房租高得让人咋舌。三个合伙人,除了连默以外,另两位的家世平庸。

她乘电梯下楼,走出写字楼,外面华灯闪烁,路上人烟稀少。夜风吹起她的衣角,衣袂翻飞,她站在路边打车。

这个时段很好打车,可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一直没有空车过来,她皱了皱眉头,公‘交’已经停运了,只能去坐地铁。

地铁线到不了清水湾别墅,从地铁里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风声呼呼大作,天边黑得厉害,仿佛马上将有一场大雨。

她走得很快,边走边留意有没有空的出租车。可是这个地方,哪里有出租车过来?

她并不怕走夜路,只是上次遇到戴面具的男人跟踪她的事后,她就有点害怕了。人们常说,最可怕的不是无形的鬼,可怕的是有歹心的人。

思及此,她越走越快,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隐隐约约,她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盯着地面,路灯将那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瞬间覆盖了她的身影,她吓出一身冷汗,再也顾不上别的,拔‘腿’逃命似的狂奔起来。

她一开始跑,后面跟着她的面具男也迅速追上去。韩美昕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她越跑越快,身后那人也越跑越快。

这里四周都独栋别墅,这个点没人在外面‘乱’晃,身后的男人跟得紧,眼见着就要抓住她,她边跑边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声音在风声里回‘荡’,可没有人出来帮她。面具男已经追上她,一把拽住她的后衣领,将她往地上重重推去。

韩美昕栽倒在地,手里的公文包掉落在地上,她的膝盖跪在地板上,磨掉了一层皮,手肘也磨掉了一层皮,火辣辣的痛着。

可她顾不得这些,她惊惶地望着背光而站的男人,男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男人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獠牙森森,形容可怖。

她双手反衬在身后,狼狈极了,她厉声喝斥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男人目光‘阴’冷地盯着她,诘诘的笑着,“我跟踪了你这么久,你说我要干什么?今天难得没人来打扰,不如我们先快活快活,快活完了我就送你去见如来佛祖。”

韩美昕心一凛,他是要先‘奸’后杀?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提醒你,你已经犯法了,如果不及时收手,你会把牢底坐穿。”韩美昕力持镇定,这个点,她找不到求助的人,只能自救。

“没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说着,俯身扑向她。

韩美昕就地一滚,堪堪逃离,她急忙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被他拽住脚踝用力一拖。她踉跄着扑倒在地,浑身每一处神经都在刺疼,痛得她眼泪都流下来了。

男人趁势扑向她,将她压在地上,一边伸手扯她的衣服,一边谩骂,“臭婊.子,我跟了你这么久,倒看不出你这么有魅力,让桐城最有势力的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可见你的‘床’上功夫有多厉害。只要你把我‘侍’候得爽了,我就留你一条命。”

韩美昕被他牢牢的压在身上,甚至感觉到他罪恶的凶器在复苏,她死命的揪着衣领,不让他把她的衣服扯掉,可是男‘女’体力上的悬殊太大,她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随着一声裂帛声,她‘胸’前一凉,感觉男人猥琐的目光在她‘胸’前流恋,她只觉得恶心,怒骂道:“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敢动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哟哟哟,还‘挺’泼辣的,我就喜欢你这个劲儿,不过还是省着点力气,否则待会儿我会让你叫不出来。”男人缓缓朝她伸出肮脏的手,同时伸出另一手扒她的‘裤’子。

她心里直反胃,她微一‘挺’身,张嘴咬住男人的手臂,牙齿锋利,顿时咬得他皮开‘肉’绽。男人痛得大叫一声,一耳光甩过去,将她甩在地上。

韩美昕被打得头晕眼‘花’,脸上火辣辣的灼痛,她感觉到男人又压上来,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她绝不能让这个‘混’蛋玷污了她的清白,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救命,薄慕年,救我!”

男人狰狞的笑了,“你喊吧,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韩美昕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出来,她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难道今天她真的躲不过这一劫了么?不,她不认命。

韩美昕再次‘激’烈的反抗起来,双手‘乱’抓,将男人手臂上抓出一条条血痕,男人恼了,又一耳光扇过去,她感觉到自己两边脸颊都肿了,她仍不愿意就此妥协。

她使出九鹰白骨爪,一阵‘乱’抓,一不留神,将男人的面具拽了下来。面具掉落,男人惊了一跳,连忙抢回面具,可是已经来不及,韩美昕已经看到他的真面目,“是你?”

男人也不再掩饰,“确实是我,既然你看到我的真面目,那就留不得你了,韩美昕,是你把我‘逼’入绝境的,不要怪我。”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柄匕首,刀锋寒光烁烁,让人遍体生寒。

韩美昕怎么也没想到,一直跟踪她的人居然是她老家邻居的儿子,他一直跟着她,甚至是恐吓她,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猜到这些都是他的所作所为。

看他拿出匕首,她试图劝他回头是岸,“你不要一意孤行,我是律师,在法庭上,我只对我的当事人负责,你要怪,也只怪你自己犯了重婚罪,不要一错再错,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让我回头?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韩美昕,这一切都怪你,你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未来,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男人说着,握着匕首朝她心脏扎去。

韩美昕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抓匕首,然而她并没有抓到,她身上陡然一轻,耳边传来男人痛苦的哀嚎,她连忙坐起来,拿衣服掩住身体,这才惊惶地望着那边。

郭‘玉’仿佛从天而降,他揪着那人的衣领,一拳拳打在他脸上,暴力而血腥。韩美昕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野‘性’暴力的一面,他在她心里一直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

可这会儿他却像发了狂一样,把那男的往死里揍。男人在韩美昕面前逞凶斗狠,十分嚣张,遇到一个更强劲的对手,他几乎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就被他打成了猪头。

他哀声求饶,郭‘玉’只是冷笑,并没有放过他。

韩美昕反应过来,生怕他打出人命来,她连忙制止,“郭‘玉’学长,够了!”

郭‘玉’抡的拳头僵在半空中,他将男人用力一搡,男人重新栽倒在地,鼻青脸肿,血‘肉’模糊,可见郭‘玉’刚才有多凶残。

郭‘玉’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韩美昕面前,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碎,那几片布料根本就遮不住什么。他边走边脱了衣服,走到她面前,他蹲下来,沉默的将衣服披到她肩上。

西装上还残留着男人温暖的体温,韩美昕眼眶涩涩的发痛,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她莫名感到委屈。

郭‘玉’亦是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无法想象,若是他晚来一步,她会发生什么,只要一想想,他就心惊胆颤。他伸手将她拥紧怀里,紧紧的抱着,他柔声道:“美昕,没事了,别哭,对不起,我来晚了。”

韩美昕想起刚才匕首朝她刺来时那一幕,她就心有余悸,眼泪落得更急,“我好怕,郭‘玉’学长,我怕我会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死去,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可是这句话,如今她却再也说不出口。

“没事了,乖,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郭‘玉’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韩美昕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慢慢推开他,难堪的擦了擦眼泪,眼睛都不敢看他,“对不起,我今天太失态了。”

郭‘玉’的心像被利刃割了一下,顿时痛得钻心,她在与他客套,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没事,你的脸肿了,我送你去医院。”

韩美昕感觉到脸颊肿了,因为脸颊还在火辣辣的痛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你送我回金域蓝湾吧。”

郭‘玉’一怔,前面不远就是清水湾别墅群,她不回清水湾别墅,却要回金域蓝湾的公寓,这怎么都有些怪异,他苦涩的问道:“你们吵架了?”

韩美昕瞧着他落寞的眉眼,她抿了抿‘唇’,摇头道:“不是,我脸肿成这样了,他看见会担心。”

郭‘玉’定定地瞧了她半晌,终是落寞的收回目光,他拉开副驾驶座车‘门’,轻声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韩美昕捡起地上的公文包,看见那个男人还躺在地上哀嚎,她移开视线,弯腰上车。

郭‘玉’关上车‘门’,他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人过来处理这个男的,他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美昕,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郭‘玉’挂了电话,眉宇间掠过一抹浓厚的戾气,等他坐上车,就又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模样。奔驰驶离,男人根本就爬不起来,他怨毒的盯着那辆远去的奔驰,眼里恨意更浓。

……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24小时营业的‘药’房前,韩美昕侧靠在椅背上,已经睡着。郭‘玉’没有惊扰她,他悄悄下车,去买了‘药’,又回到车上。

他打开‘药’盒,拿棉签沾了‘药’水,往她脸上抹去。

脸上传来的清凉让韩美昕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她连忙坐直身体,警惕地望着他。

郭‘玉’瞧她神情防备,他俊脸上有几分尴尬,他把棉签与‘药’水递给她,道:“你自己擦吧,回去再用‘毛’巾敷敷,免得明天脸肿了。”

韩美昕接过棉签和‘药’水,她低低道了声谢,拉下车子上的镜子,对着镜子往脸上擦‘药’。脸颊火辣辣的痛,她疼得皱起了眉头,镜子里的自己,没好得到哪里去,两边脸颊浮现出清晰的五根红指印,她这个样子,明天要怎么去上班?

郭‘玉’见状,特别心疼,“你经常遇到这样的危险吗?”

“不是,这是第一次,刚才你揍的那个人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吧,他在老家娶了个媳‘妇’,出来打工,又找到一个漂亮的‘女’人,两人好上后,还生了一个孩子。他老家的媳‘妇’知道了,就来城里找他,结果他避不见面,还叫人赶她走。她一时咽不下这口气,就来找我,让我帮她打官司。审判中途,不知道那男的和他媳‘妇’说了什么,我当事人想要撤诉,那个时候已经不能撤诉了,最后因为重婚罪,法院判决他们离婚,那男的被判有期徒行三年,缓刑一年。”韩美昕淡淡道,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剑走偏锋,在法庭上,她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极端。

郭‘玉’颔了颔首,“这个刑罚对他来说,显然轻判了。”

“有些人永远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永远会把错归咎到别人身上。”韩美昕轻叹道,“今晚还好你及时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你没事,否则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韩美昕擦好‘药’,她将‘药’盖好,攥在掌心。郭‘玉’重新发动车子,朝金域蓝湾驶去。到达金域蓝湾,已经十二点了,郭‘玉’将车停在外面,送她到单元楼下。

单元楼下很安静,她站在‘门’边,对郭‘玉’道:“郭‘玉’学长,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

郭‘玉’仰头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头,“进去吧,什么都不要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韩美昕点了点头,转身拿钥匙开‘门’,径直走了进去。单元‘门’合上,就连她的脚步声也消失在走廊上,郭‘玉’站在单元楼下,他‘摸’出烟盒,拿了一支烟含在嘴里,拿打火机点燃,他长长吐出一口烟雾,身影越发的凄‘迷’与落寞。

……

这一晚,薄慕年没有去接韩美昕,甚至没有给她打电话。韩美昕受到惊吓,一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人追杀,她拼命跑拼命跑,似乎看到前面有一道人影,她拼命大叫救命。

她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近,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他五官,她以为那人一定会是郭‘玉’,然而当她看清楚时,才发现那人是薄慕年。

她气喘吁吁地醒过来,目光空茫地注视着前方,她怎么会梦到薄慕年?昨晚救她的人分明是郭‘玉’学长!她捧着脑袋,用力揪了揪头发,脸颊已经不像昨晚那样刺痛了。

她侧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她将手机放下,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失落。

韩美昕拿衣服去浴室冲澡,冲完澡出来,看见宋依诺从卧室里出来,她明显没有睡好,黑眼圈很重,她最近在和唐佑南打离婚官司,沈家长辈纷纷来劝,都打消不了她的决心。

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跟在她后面走进客厅,她问道:“官司进展得怎么样了?连默师兄虽然不擅长打离婚官司,但是他在法庭上有战无不胜的神话,他应该能帮到你。”

宋依诺在沙发上坐下,她说:“我的问题不大,你别担心,你的脸怎么回事?”宋依诺紧张地看着她,她脸颊还有些浮肿,上面还有手指印。

韩美昕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昨天遇到一点突发情况,好在都处理了。”

“这是薄慕年打的?他居然敢家暴?”宋依诺瞪大眼睛,除了薄慕年,她不作第三人想,因为美昕挨了打就跑回金域蓝湾来了,说明她不想看到薄慕年。

“……”韩美昕听到家暴两个字,就想起上次闹的乌龙,她尴尬道:“不是。”

随即,她将昨晚发生的事讲给宋依诺听,宋依诺听得‘毛’骨悚然,她心有余悸道:“那是谁救了你?”

韩美昕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有提及那个名字。宋依诺见状,也没有追问,她起身去厨房,拿了几块冰块包在‘毛’巾里,拿出来让她冷敷。

韩美昕觉得自己很倒霉,这两天大姨妈缠身,人本来就倦怠,还遇上这种事,别提心里有多憋屈了。吃完早饭,韩美昕没有去薄氏,她打电话请了两天假,她脸上伤得这么重,去上班只会招来闲言碎语,不如窝在家里看剧清静。

韩美昕难得这样闲下来,她拿着遥控板,百无聊赖的换着台,换到本地电视台时,上面正在播报最新的娱乐新闻。

电视上挂着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照片里一男一‘女’走进酒店里,‘女’主播声音有些兴奋道:“昨晚我台记者拍摄到桐城的商业大亨薄慕年与‘女’朋友出入酒店的画面,看来薄慕年的好事将近……”

韩美昕用力睁大眼睛去看照片,照片上男人的衣服是有些熟悉,可是那哪像薄慕年,这人眼力要好成什么样,才能看出那是薄慕年?

韩美昕缺根筋的想,可是当她看到那个‘女’人的侧脸时,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努力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搜出自己想要的讯息。

哦,对了,是林子姗,此姗果然就是彼姗。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昨天早上薄慕年还再三提醒她,晚上要去接她下班,结果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人,他却跑去约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美昕觉得,自己应该像每个正室一样,冲到林子姗面前去宣告自己的主权,可是她没有,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觉得没必要去自取其辱。

在林子姗和她之间,薄慕年显然选择了林子姗,否则他不会没有发现,她昨晚没有回去。

她叹息一声,他们本来就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她没什么好在乎,就算他昨晚和他的初恋情人开房,她也管不着吧。

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可心里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在逐渐发酵。如果昨晚她真的被她的青梅竹马干掉了,薄慕年恐怕还要庆幸,他不用亲自处理她吧。

关掉电视,她看电视的雅兴被彻底败光,她躺在沙发上‘挺’尸,回想林子姗趾高气昂的模样,她是故意锉她的锐气吧?

她烦躁极了,伸手抓了抓头发,管她呢,薄慕年心里有他的白月光,她心里自有她的清俊少年。反正他们都是打伙过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拆了就是。

她拼命让自己想开一点,可是想到要和薄慕年分开,她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手机一直没响,她隔几分钟就拿起来看看,甚至还怀疑自己的手机信号不好或是欠费了,她拿座机打过来,见手机是通的。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算什么,她在等谁的电话?想到薄慕年和林子姗去开房,还开得全城皆知,她心里就越发不痛快起来。

她躺不住了,翻身起来,她去换了一身衣服,拎着包出‘门’。大概是被跟踪产生的后遗症,她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她转过身去,身后除了行人,什么都没有。

她暗自责怪自己太大惊小怪,她摇了摇头,打车去最近的商场。‘女’人心情不好时,就喜欢购物,她手里有薄慕年的黑卡,她一进商场,就开始刷刷刷。

当然,不是买衣服,而是买些小零碎的东西,从一块到十块,她相信,只要她刷了卡,面值再小,薄慕年也会收到扣款消息。

薄慕年收到了银行扣款的消息时,他正在开会,手机过几分钟响一声,过几分钟响一声,下面的高管纷纷看着他,薄慕年将手机调成静音,然后示意他们继续。

等会议结束后,他查看短信,短信里全是扣款消息,每次扣款不超过十元,他眯了眯黑眸,自然清楚这些短信从何而来。

他拿起手机,迅速拨通韩美昕的电话。过了许久,对方才接了电话,声音十分淡漠,“有事?”

薄慕年蹙了蹙眉头,“难道不是你让我给你打电话么?”

“我有吗?”韩美昕惊讶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明明没什么情绪,可薄慕年却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他淡淡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还在外面瞎晃,当心我扣你工资。”

“我请了假的。”韩美昕硬声硬气道。

“谁批准的?以后你要请假,也得向我汇报。”说话间,薄慕年已经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我给人事部经理打了电话,今天可以不去,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阻止员工请病假吧,那就太没人‘性’了。”韩美昕心里不舒坦,尤其此刻竟然就站在盛世豪庭前,他们昨晚就在这里度过。

薄慕年一夜未归,一男一‘女’待在酒店的房间里一整夜,再加上‘女’方身材火辣,再加上两人还有旧情,指不定就天雷勾动地火,做出点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来。

韩美昕忿忿不平的想着,语气越发不善起来。

薄慕年听她拐着弯的骂自己没人‘性’,他轻笑一声,“我付你工资,你不回来上班,你还有理了不成?”

“我就不回来,你能把我怎么样,再见,薄大总裁。”韩美昕挂了电话,连电池都抠了出来,一同扔进口袋里。做完这些,她又觉得自己幼稚,她能影响到他什么呢?

逛街也没兴致了,她走到电影院外,一个人实在太无聊,她去买了一张电影票,是一部惊悚的悬疑片,放映厅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她顿时有种包场的即视感。

可是随着影片里的恐怖升级,她感到浑身都凉飕飕的,半场都没看完,就夺‘门’而逃,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韩美昕在外面晃了一天,比工作都还要累。回到清水湾别墅,她看见薄慕年的车就停在‘门’口,她蹙了蹙眉头,此刻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

可是她不回这里来,又能回哪里去?

她穿过‘花’园,走进玄关,听见薄慕年在客厅里打电话,听到脚步声,他望过来,看见韩美昕回来,他迅速挂了电话。

韩美昕想起他刚才的语气透着异样的温柔,她没有理会他,转身往楼上走去。薄慕年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冷声问道:“你昨晚彻夜未归?”

“你不一样?”韩美昕挑眉反问,压根视他脸上的‘阴’雨密布如无形。

“我在问你!”薄慕年不悦地瞪着她,这才发现她脸上触目惊心的指印,他忽然伸手钳住她的下巴,不悦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韩美昕拍开他的手,他总是不知轻重的捏她,她的皮肤又小气得很,捏一下,几天痕迹都褪不下去,她满腹怨气道:“你能不能轻点,每次都捏得痛死了,我是人又不是木偶。”

“我在问你话,谁打你了?”薄慕年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

“是意外,现在已经解决了。”韩美昕转身上楼,不想和他争吵,没意思。

薄慕年看着她的背影,他快步追上去,走到她身边,他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主卧室拽去,‘门’“砰”一声合上,他将她抵在‘门’板上,手指小心翼翼的轻抚她的脸颊,问道:“说,谁打你了?”

“说了你还能打回去?”韩美昕语气嘲讽,她身处险境时,他却和他的初恋开房,两人甜甜蜜蜜地度过一晚。

“你说,我砍了他的双手!”薄慕年简单粗暴道,打回去都是小事了,敢动他的‘女’人,他要让他记住教训。

“……”韩美昕推他的‘胸’膛,不想和他挨这么近,尤其是他身上还沾染着一抹‘女’儿香,更是让她心里不舒服,“你离我远点。”

薄慕年眉头紧蹙,瞧她一脸嫌弃,他不悦道:“我就要离你这么近,不服你咬我两口?”

若是平时,韩美昕还会和他拌嘴,今天她实在没心思,尤其是讨厌他身上那股香水味,“我说了,要你离我远点。”

薄慕年见她神情暴躁,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不悦道:“又在发哪‘门’子脾气?韩美昕,我是不是太宠你了?”

“你可以不宠我,需要你宠的‘女’人多得是,拿开你碰过别的‘女’人的手。”韩美昕的语气里有着难以掩饰的酸味。

薄慕年一愣,顿时笑逐颜开,他笑眯眯地瞅着她,“为这个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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