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刚刚听说玉米地死人了,就有人过来找翠喜,说李有根让翠喜赶紧去打麦场。
伍娇她们听了,才刚回来,就又想看热闹的,要跟着一起去。
一群人来到打麦场,就看到有一小部分人围成圈站在一起,翠喜走过去一看,就看到中间摆着一个浑身发黑的人。
“翠喜,快过来看看,这是怎么搞得”李有根看见翠喜,赶紧说到。
翠喜走到全身发黑的人旁边,伸出手,准备摸一摸他的脉相。
记得以前猫奶奶说过,给人摸脉切诊的时候,如果遇到病情危重,危急的时候,人迎、寸口、趺阳这三个位置的脉相都要相一遍,才能够给出诊断来。
在人病重时,如果人迎寸口脉相消失了,但是趺阳脉相冲阳脉,也叫足阳明胃脉还在,这个人尚且还可以再救一救,因为胃为后天之本,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
眼前躺着的这个人,翠喜分别摸了摸他的颈、腕、足,发现三个脉相全部都已经没有了,这个人已经死透了,没有一点生气。
翠喜抬头和李有根说到:“这个人已经死透了,还有...”翠喜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李有根看翠喜说到一半不说了,着急地问:“你怎么说一半就不说了呢有什么情况就说什么情况,这都是乡里乡亲的,没事的。”
翠喜见李有根这样说,于是就继续接着讲下去:“大家可以仔细观察这个人,他的两个眼睛深深地凹陷在眼眶里,两颊发黑松弛,嘴唇深紫。
而且他的整个身体的皮肤状态非常干燥和松弛,全身也没有任何的伤口,他这个样子,很像是阳气消失殆尽而死的。”
“阳气你这是个什么意思”李有根问到。
“人活一口气,这个气,就是真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阳气。阳气若是没有了,人也就死了。”
翠喜的话音一落,打麦场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场上的一个妇女拿着锄头,惊讶地说到:“阳气没有了,好好的人怎么会突
然没有了呢”
另一个妇女在旁边接过话,大叫,“村里难道出了什么妖魔鬼怪不成,我可只听说过被鬼,被妖吸阳气的。”
这时候,不知道是场上的哪个人开玩笑地说:“要是那妖怪,鬼怪哩,那肯定是个长得漂亮的女的,专挑你们男人下手呢”
说完,打麦场闹作一团,只有死者的家属在旁边痛哭流涕。
李有根作为村子里的生产队长,是村子里排得上号的精明人,听到翠喜说的死因和村子里的人说得各种猜测,他心里有点担忧,担心村子里真的出现了专门吸人阳气的妖魔鬼怪,让村子不得安宁。
李有根让死着的家属把人搬回去,节哀顺便,好好准备死者的身后事,然后让大家都散了,去干该干的活。
伍娇她们几个和翠喜道了别,去继续干活去了,翠喜一个人和李有根打了声招呼,然后回家了。
才一个下午,村里有吸阳气的妖怪这件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村子里的人下工之后,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翠喜他们几个人坐在屋子外的大树底下闲聊。
“翠喜,那个人真是被妖怪吸尽了阳气而死的吗”彭海林在旁边坐着,手里一边拿着棍子在地上画来画去,一边问翠喜,想听更详细一点的热闹。
伍娇白了彭海林一眼,“是真的,我当时就在现场,据说,那个妖怪专门找你这种好奇心重的男人下手。”
伍娇一说完,翠喜他们几个人都哄笑起来,纷纷让彭海林小心一点,别被吸了阳气。
翠喜笑够了,才对着几个上午没去打麦场的男知青说具体情况。
“今天上午我去看了的,那个男人是被吸干了,不过,还不能够确定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的,在新李村这么久,也没有听说过这里有吸人阳气的事情。”
说完了以后,心里想着,和花猫奶奶住在山上的这些年,也并没有听说过这附近有什么吸人阳气的山间精怪啊。
小张听翠喜讲完,作怪地抱紧了自己的胳膊:“哎呀,实在是太吓人了,像我这样的优秀男青年,身强体壮的,肯定会被妖怪看上的。”
众人又大笑了起来,范成压着小张的肩膀,问他有多久没洗脸了,脸上的灰这么厚,都看不出脸红了。
大家闲聊了半天,天也黑了,互相叮嘱了几句,就各自散了,各回各家。
夜深了,一个男人偷偷摸摸的离开家里,趁着月色,猥琐地走在村子里的路上,东躲西躲的来到一间屋子前,轻轻地推了推大门。
门开了一个小缝,男人从门缝里缩进去了。
一进屋,男人就看到屋子里的女人在背对着他化妆,男人毫不客气地坐在
床上:“这大晚上的,还化什么妆啊,小心肝,快上床,我们好好快活快活。”
女人放下正在化妆的手,转过头,看着男人:“这长夜漫漫的,你心急个什么,赶着去投胎么”
男人从床上站了起来,走过去,抓着女人的手,讨好地说到:“好乖乖,你体谅体谅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趁我们家的那个恶婆娘睡着了,才偷偷摸摸地出来的,我要早点回去,免得被发现了。”
女人听了,秃自的轻轻地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男人妩媚地笑了一下:“好啊,既然你这么心急,那我就只能成全你了”
女人说着,就站了起来,男人火急火燎地一把抱住了女人,然后开始对着女人的嘴胡乱地亲了起来。
亲着亲着,突然间,男人的眼睛使劲睁着,挣扎着想离开女人的嘴,但怎么也挣脱不开,慢慢地,男人的挣扎越来越小,抓着女人的手渐渐地失去力气,垂到床上。
女人松开男人,看着床上已经没了动静的男人,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呵,又死了一个。”
女人手里拖着男人的一条腿,朝着大麦场那条路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翠喜她们还在吃早饭,就有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快,快去玉米地,今天早上有人发现,李武胜死在那儿了,看样子,也是被吸干了阳气。”
翠喜她们几个人听了,都一脸的不可置信,小春手里的筷子都掉桌子上了,伍娇吃惊地回了一句:“什么又死人了”
玉米地里,翠喜看了看死去的男人,发现确实是被吸干了阳气,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所为,只能在玉米地的周围看了看,然后就发现玉米地有很长一块地方被压塌了。
翠喜问了问旁边站着的村里人:“叔,你知道这么长的一片玉米枝丫是怎么压塌的吗”
旁边站着的人看了看,摇了摇头:“不知道呢,昨天还没有的。”
问不出什么结果来,翠喜也就没有再继续关注了,转个身就看见有个女人扑在李武胜身上哭。
“你这个天杀的诶,你说你大晚上的作什么死,要偷偷跑出去,是哪个狐狸精迷了你的眼睛了,把命都丢了,你让我们娘几个以后可怎么活啊...”
李武胜的媳妇在那里摊坐在地上,大哭大喊,旁边有几个相熟的妇女在那里边扯边安慰她。
翠喜看这里也没她什么事了,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于是就跟李有根说了一声,和翠喜她们回去了。
已经连续死了两个人,但是对凶手却毫无头绪,村子里的气氛有些低沉,大家都担心被妖怪找上了,一个个都过得小心谨慎。
翠喜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着鱼眼珠子发呆,希望鱼眼珠子能给她一个答案,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村子里吸人阳气,不断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