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钱与权本身并没坏处与好处,只是它的好与坏是人们的赋予,而改变它的含义。
这时,博士将匕首扔于我眼前岩石地表,迅疾捡起,那尖刀,刺向那蝙蝠的肉体,背部,穿过那肚皮,纯粹的杀戮,这迷失的快感,只杀了一只,那蝙蝠的血便一大片流了出来,从岩石窟底部小窟窿流了下去,而另外几只蝙蝠,腾地扑起。被我手中匕首扑了下来,那尖刀,划过它们的翅膀,它们在空中惨叫,在死亡中喘息,在灵魂中绝唱,在刀尖处凝神,然后固定住狰狞的眼神。
我喘了几口气,一向爱护小动物的我,接连杀死三四只,还有一些残疾的,残破的蝙蝠,在扑腾,在岩壁乱撞,在地表挣扎,惨叫着,伸着利嘴。
这时我想起了小时候,我发现每逢下雨天前夕,蚂蚁们就开始搬家,我的家,那些缝道,总是充满着大量蚂蚁,有时甚至爬进橱柜,有时甚至爬进那橱柜下面柜子里的方便面,咬破塑料纸,用钳子啃咬了起来,这蚂蚁一点都不落伍时代,似乎见啥咬啥。
而似乎有蛾子,毛虫,螳螂,蝗虫,七星瓢虫,更是一群蚂蚁召唤着一群蚂蚁,虽然它们身体小,但那钳子似乎却蕴藏着绝大力量,这是典型的以多欺少。
但似乎再强大再多的生物,都抵不过人类的侵略与进攻力,就像那数量惊人似乎要填满那岩石窟里的蝙蝠群,却一个雷管,几乎全炸成碎肉或残疾,只零星一小群活了下来,但也被迅速清理,但人类即使再强大,有时不幸深陷危境,也很容易就此丧生,所以万事无绝对。
回忆继续,那下雨前,蚂蚁们似乎要开始搬家,总之在过道,在橱柜,或者在院子前,蚂蚁们总是排队整齐,我便用手指将它们捏死,我总是乐此不疲地将这些蚂蚁捏死,逐渐成为我一时的爱好,这些可爱的搬家的小动物,小昆虫,不知有多少只,死在了我的魔指之下。
后来我打听,连我的小伙伴,也对揉死这些蚂蚁颇感兴趣,我以为只有我如此残忍与有趣。
于是他们到我家时,我们便一起揉死这些从洞口外四处逃散的蚂蚁军团。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了看拿着染着血液的匕首,我的这双手,杀死过,无数小动物。
我看着那带有鲜血的匕首,又回忆到一幕。
夏日,正是放学期间,在福F建泉州,那放学的路,是一间间硕大的石材厂。
还有很多会割人的绿色的长草,它们鲜绿,也会割人,只要轻轻地在那叶子间将手指轻轻滑过,就很快会割破手指皮肤,出现红线般的伤痕,但那时的那个夏天,知了最多,也是我印象中最多的一夏,夏日炎炎,但也不算爆热。
大知了有点停在厂房的高高墙壁上,有的停在造纸树上,那造纸树高高的,可以用来生产纸。
大知了总是不知疲倦地叫着叫着,为了发情求偶,只要它们叫得足够大声,足够长,足够响亮,它们就能吸引到配偶,并进行交配,这是多么幸福快乐简单呀。
总不像人类,似乎谈个恋爱,结个婚,都一套一套的,甚是也容易掉入各种圈套,或是在各种失恋中无法自拔,痛不欲生。
那套路,连环相扣,激情欲止,欲罢不能,便掉入陷阱,友谊小船说翻就翻,爱情巨轮说沉就尘。
只是那雄性知了,这季节雄性激素便自然猛增,说干就干的爱情,飞扑到鸣叫歌唱的磁性知了背上,便一阵云雨过后,要开始开启新生命的乐章。
这连谈恋爱的钱都不用出,只互相对唱一首情歌,投缘便足以,多么纯粹,可爱,而结婚也便省去,连炮都不用约,直接飞扑而去,那磁性知了,害羞着,也发出了舒爽而又痛苦的鸣叫。
而那大知了之下,是一个个的厂房,中间隔着的,是那些长长的会割人手的草。
那夏日,阳光下,我背着书包走过,当然我不会直线走过,我总是东瞧瞧,西瞧瞧地,脱一段时间才回到家。
只是那绿叶前,绿叶下,好多可爱小小的知了,它们也会叫,似乎它们才刚开始学说话,嘤嘤地叫着,似乎也在物色,偷窥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男神,女神知了,它们抱在尽量自己觉得最好,也最隐蔽的位置。
而似乎青春时期,那新鲜的荷尔蒙,萌萌的初恋,羞涩脸红,窃窃私语。
或也是比谁的歌声更好听,谁讲的故事更动人。
只是这时我的影子黑压压地过来。
巨大的手伸进草丛,我在心里说,哇,抓到了。
一只接着一只,我乐此不疲,抓得满手都是,我捡了个铁罐子,给装了进去。
它们则绝望地在黑暗的罐子里绝望地惨叫着。
妈妈,妈妈,爸爸,爸爸。
而那工厂墙壁上面附着的知了爸爸妈妈,看着自己的孩子们被抓,气急败坏,愤恨四起,眼珠盯着那我手里的铁罐子,我咧着嘴笑着,似乎它们看不惯我这么吊,但也打不过,无奈的样子,我的嘴咧得更深,更深,直至成为一条缝。
但我还是觉得不够,这些青春期的知了,一路过来,几乎所有草丛,只要发出声音,我便闻声而去,将它们抓住,又或者有的反应灵敏,似乎之前也被其他小朋友吓过,产生了抗体,条件反射,而有的没发出声,但也被我如幸发掘,葬送进我的死亡之罐。
满载而归,快到家的时候,马路旁还是有一颗粽子叶树,它身上,还有它身下草丛,都有许多青春期的知了,它们似乎只开设学会说唱,便被我搜刮扫荡着撸走,因为那是一个草丛小坡,旁边是一大片葱翠茂绿的植物,我似乎被困在一个小灌木丛,踩了个空,整个人差点滚下小坡,我喘着气,拿紧了知了罐子,便是抓了一路已来到现在,几十只,还在罐子里惨叫着。
罐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妈妈了,呜呜呜,我们现在在哪里?我想回家,我女神呢?我男朋友呢?我表哥呢?我姐姐呢?你们在哪里?呜呜呜。
我一阵心烦,真吵啊,我摇了摇铁罐子,希望它们镇静点,但却这抗议声便更大了起来。
回家,在卧室里,我拿起了我妈针织衣物放各种颜色毛线的橙红色的塑料盒,但却这些知了要飞走跳走,我跟妈妈说,我要养这些小知了,你看我抓了这么多,我炫耀似的让妈妈看我的战利品,希望得到她的鼓励。
但妈妈却说,这盒子养不活这些知了。
这时有点失落,因为知了不乖,不容易受控制,乱蹦乱跳乱飞,于是我在另外一间卧室,那角落,是一盆盆栽,一个盆子,洒点土,再插上,嫁接院子前的一株夜来香。
只是试验了几次便放弃,知了放在杆子上,不一会儿就跑掉。
于是我开始玩起了屠杀游戏,我拿起了那细小的针管,那是我打屁股感冒发烧针管,有些被我收集了起来。
于是这些倒霉可怜的知了,被我用那针管,从眼睛一端穿进另外一端,因为这些昆虫知了没有流出血,也没有似乎有什么异样。
我似乎,感受不到它们的痛苦,还有一些针管,是同学送我的,小型针管,当绕我也不知道那些针管是什么用途,也总觉得那些针管没有价值,被我冷冷地放在桌子上,于是那些被我两指抓起的知了,撕叫着,它们只能这么做,不断撕叫着,也没什么力气可以挣脱住我强大的手指,对于它们来说。
一根接着一根,那些细小针管,穿过了它们的眼睛,我数了数,有二十多只小知了。
当时我也想,这样它们现在似乎也成为了标本了,而那时的课文,自然小课本,就有很多制作昆虫的标本与树叶的标本。
但终于是我将它们杀死,它们的眼睛,穿过一根根尖针,我似乎也觉得这恨好看,叫妈妈来看。
这时妈妈撇着嘴,哎呦,怎么这么残忍。
我说,很漂亮,可以制作成标本。
妈妈说,过一段时间都腐烂了,怎么制作,怎么行。
可是我还是觉得行,既然养不活,乱蹦乱跳也会逃跑,就制作成标本。
而妈妈说那个针线盒子她要用,而我也只能将那个铁罐子洗了洗,然后将它们装了进去。
后来,我在比较湍急的河流里抓了一条身材像蛇或者大泥鳅般的鱼,头上有尖犄角和鳍,抓到它的时候我似乎抓到了一条庞然大物,紧抓着它不敢松开,并大叫着,我抓到了一条大鱼。那是我徒手抓到最大的鱼,而鱼又不是普通常规的鱼。
小伙伴甚是羡慕,关于喂养问题,我先是想到了那些知了是否可行,只是打开那铁罐盖子我们一阵恶心。
我自此有时还做了噩梦,那些知了尸体,堆积着,发黑,肢体开始腐烂,而里面是最为恶心反胃的东西,一些莫名其妙进去的蛆,看到那一幕我大叫一声,躲得远远的,我不敢再想那一幕。
而那条大鱼,过了大概一星期,也死掉了,似乎也什么东西都不吃,例如米饭,但蚯蚓之类却嗖地一口吞下,但也因为捉蚯蚓麻烦,或者不勤,换水也不勤,终于是有天死去,身体变白,翻了白肚,我有点不敢接近,那恶臭,终于是我哥哥受我妈妈嘱托给黑色塑料袋打包扔走,还有那铁罐子,也被我扔进黑色塑料袋,一块扔走。
这些可怜的生命们,遭受着人为,但却不知不觉,却也那样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而我堂姐姐还发现一只可爱的刚出生不久的小野猫,并怂恿和寻求帮助呼唤我而来,将它在楼梯缝里抓走,然后。
这是这是会议曳然而止,那些利齿蝙蝠对于我们已经基本构不成什么威胁,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还有一些呻吟的惨叫。
终于是可以从刚才一阵阵岩石窟里惊险中舒缓过来,没喘几口气,那被雷管震炸脱落下来的石盒子,此时里面那个腐烂的肉块,或许也是心脏,内脏,却亦然在抖动着,甚是惊人,我们屏住呼吸,盯着那石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