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或许永远是蓝色的,蓝天下的大地或许也是一成不变。山巅之上,智者在思考:蓝天之上,存在着什么?是不是传说里的神,仙,佛,魔。
如果是,那他们的世界里,有没有天?如果有的话,那我们的天,是不是他们的地?如此说来,天与地,如何分辨?众人口中的天,究竟是为何物?
视线转移,智者看见了枯松,翠柳,风扬的尘埃,落定的泥土,初生的婴儿,年迈的老朽。他似乎有所明悟,勾起嘴角,他的记忆开始慢慢变得清晰,随后,宇宙开始崩塌,一切正在归于黑暗。智者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想起了:宿命!而他,是终。
黑暗,黑暗,纯粹的无。这是一片什么都不存在的界,这是一片混沌,这是世界的始。
这里,是一颗古老的星辰,它存在于这片宇的下端,没有一个探险家能说出这颗星辰有多大,还有无数的能人异士也是束手无策,甚至于传说中的仙人,也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这一日,对于赵国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家来说,意义重大。因为半年前的那个昭告天下的男人,将要在今日,履行他为期半年的承诺。他要做一件这个界从未有人做过的事:飞升成道。
没有人知道什么叫飞升成道,所以,所有人都想要知道什么是飞升成道。问道山巅,一个英俊的男人朝着头顶的那一片蓝笑了笑,那笑里,满是狂傲与不羁,还有:不屑。
天罚正在酝酿,但那让人胆颤的势并没有落下来,因为男人的气息始终在一个临界点上下。男人俯首,看着身边的人儿,又是一笑,那是温柔无比的笑,伸手逗了逗妇人怀里的孩子,终究还是柔声对着妇人说道:“灵儿,我们该走了。”
妇人抬头看了看男人,无言,又轻轻抚摸着襁褓之中的婴儿,缓缓的叹出了一口气。眼泪滑落,孩童似是有所感悟,睁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他没有索抱,只是平静,无比的平静。
男人从妇人手中接过这襁褓,他的目光落在了孩童的脸上,这目光是男人的,也是这整个一界的,“天天,很抱歉啊,想必这会带给你许多困扰吧,若是将来,你会恨我们,那便恨吧,只要你开心,或是随心。”
一阵无言,男人再次把目光转向天际,左手一招,其身后空间浮动,其中有四人走出。男人将襁褓交到为首之人的手中,与妇人再对视一眼,便是一同消失。
问道山巅,只余下一阵婴啼,还有那妇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小弟,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外甥!天天,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长大啊!”
平天山脉,这一界最高山峰就在这里,在今后的无数年岁月里,它被唤作:成道峰。
平天山巅,原本模糊的影逐渐清晰至于清楚,男人和他的妻子平静的站在山巅。男人的的气息在不断增强,增强,直至那一个临界点,进一步则为道。人族,妖族,魔族以及各个族群的强者都有所感悟。因为天道的威压。
终于,他的气息突破了那个临界点,与此同时,天道,出击了,就在男人气息爆发的一瞬,似乎是早有谋划,天空中出现一道黑色的闪电,如同长鞭一般挥出,其所过之处,一切皆作虚无,其色如墨。男人见状,大笑一声:“杨落伤向天讨教!”
语罢,一指指向那片虚无,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指间闪出,有形无踪。两相接触,那金色的光闪出耀眼的茫,黑色的闪电瞬间消散无形,金色的光芒破开了苍穹,与日争辉。
天空之上无尽的墨黑劫云尽皆散去,这一击,生生击溃了天道责罚!九天之上,无尽的雷霆在轰鸣,却再无一道落下。
劫云退散,杨落伤紧紧的握住了身边人儿的手,“这是天,也不是天,此生我已然沉沦天下,可是天服不会的,他会看清这乾坤,悟彻这宇宙,天与地,生与死,始与终。”
八年后,问道山,这儿有一座城市,它因为座落在山腰的那个门派而繁华:赵国数一数二的修道门派,落尘。
落尘学院始建于九年前,就在那个震惊宇宙的人物出现之后。它便在问道山建成了。
落尘学院,不是赵国招来的,因为赵国没有那个资格。赵国当然是一个强大的国家,而正因如此更能衬出落尘二字的不凡。
据说当年落尘在赵国建立学院的时候,赵国的皇室疯了,即刻下令倾力建造一城,以衬落尘学院。
于是问题就来了,如此了不起的落尘学院为何只是建立在半山腰,那么山顶?若是山顶有什么存在的话,该是多么……
问道山巅,这儿果然有一座不小的府邸。一个孩子乖巧的坐在饭桌上,他的手中拿着一双筷子,正欢快的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吵架。
“哼,秦媚,老大都飞升了,你还呆在这干什么?”饭桌上,一个魁梧大汉包着满嘴的饭,嘴上却是不停。
“诶!张空画,老娘爱咋地就咋地,干你屁事儿。你丫九年了!那一天没拿这事噎我?”秦媚白眼一翻,又捏了捏身旁孩子的脸颊。
“每一天都有么?”名为张空画的大汉闻言,自言自语的问道。
那而被秦媚摆弄着的孩子却是大声回道:“有的,有的!每一天都有,我都听烦了!”
“你听见了没!?听见了没?天天都听烦了!”秦媚白眼一翻,用那绝美的脸蛋紧紧贴着孩童的脸颊,微微一笑,“天天,吃饱了没有?姐姐带你出去玩?”笑罢,一把将那孩子深深的埋进,呃,胸前。
那孩子大吃一惊的双手扑腾着,或是幸福,或是痛苦,若只是个孩童,想必那是痛苦吧。
“四妹,还不快把天天放开!”厨房的方向,走来一位丰神如玉的男子,典雅端庄又不失洒脱,眉宇之间英气逼人,最重要的是,他的腰间,系着:围裙。
秦媚听了白衣男人的话,乖巧的把男孩从胸前拉了出来,吃吃的笑着。
男孩却是红着脸,只顾埋头吃饭。
没有理会二人的目光,秦媚只是拉着男孩的手说道:“天天,正午时我俩出去逛街?”纤手摆弄着男孩的发,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她喜欢这样,在那个人还没有遇见他的妻的时候,他也喜欢她摆弄他的发。
现在,他走了,留下另一个他,这个他很像那个他,毕竟,他们是父子啊!不是么?
秦媚的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这只是夸张的形容。可那白衣男子眼见此状,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秦媚闻声,回过头去,颔首而笑。
男孩听见秦媚的话,慌忙的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又把手中啃了一半的馒头小心的放回碗里,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皮,“我吃饱了,秦姐姐,我们可以走了。”随即又把头扭向白衣男子道:“二叔?”
白衣男子玄心无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男孩见状,如蒙大赦般的跳下椅子,拉着秦媚的手便走出了屋子。
玄心放下手中的菜盘,望向那远去的背影,又长叹了一口气。一旁张空画释然道:“四姐对大哥的感情……嫁接到天天身上了么?”
玄心闻言,摇了摇头,“是福焉?是祸焉?难逃!难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