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呜咽如萧,浓黑的夜色如打翻的墨斗般浓稠,闪烁的繁星汇聚成一条银色的长河横挂天际。摇曳燃烧的火光里,随风舞动的黑底白纹长条旗若隐若现。
议事大帐里,刚刚安置完太子等人的一干将领和军师不约而同的齐聚于此,显然太子殿下和凉王的突然出现让他们有些惊慌,但随之而来的就是疑虑和担忧。
“皇上向来保持我们定安国府在朝中中立的地位,为此还下旨没有圣上允许皇室子弟不可擅入铁甲营。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长右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直指问题的中心。虽然太子说这次是奉皇命前来历练增长见识,可太子身份何其尊贵,皇上怎会轻易让他出京而且还是来如此偏远之地。
“对啊,太子他们肯定另有所图。”梼杌虎着一张脸说道。
“这不废话。”天珠和梼杌生来就不对盘,见他傻不拉几的开口一个白眼就丢了过去。
“你···”
“好了。”南红见他们俩不分情况又斗在一起,一个眼神扫过去,见他们都老实了这才扭头看向身侧之人:“军师,朝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派太子和凉王来这西北荒漠之地,毕竟就算是谈判,阵势也太大了。”
柳军师在军中负责情报搜集和文件资料管理,曾辅佐过老将军,不过四十的他一席白袍黑纱,手持羽扇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姿态,在军中威望极高。因此南红一出口,帐子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甚至连战弦歌也投以注目。
“京中并没什么大事,只是半个多月前洛王府的老王爷去世了,皇上为此还亲临洛王府悼念。”摇着扇子,柳如梦言语淡淡,但战弦歌还是领悟到了他话中深意。
洛王府老王爷是她爷爷一辈,年轻时颇有建树,在朝中威望很高。只是后辈却平平无奇一个拿出手的都没有,这么多年洛王府只靠老王爷撑着,如今老王爷去了,洛王府这一支也算是败了。虽说世家贵族起伏沉没乃是常事,可是这洛王府却是亲皇派,换句话说,是太子这边的人。
“这么一想,事情就说得通了。”在柳军师点拨下,其余人也都明白了皇上的意图:给太子寻找新的后盾。
难道定安国府安静日子到头了?
战弦歌觉得帐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嗤的一声笑了:“想那么多干嘛,说不定人家就是来历练的呢?这几日大家还是该干嘛的干嘛,守好自己的本分他们还能找事不成?”后盾不是说你要就给的,人家还什么都没做自己就先乱了阵脚,还是道行不够啊!
两日后,沙罗代表如约前来谈判,两国代表各坐一边,一干将领坐在外围。一开始,双方还能友好交流,可等户部尚书说拒绝议和之后,对方嘴脸立马就变了。不是说大秦有失大国风度,就哭诉自己沙罗国事有多艰难,还含沙射影的表示大秦如果不答应议和在各国中就会落下欺凌弱小强横霸道的名声。总之沙罗前来谈判的三个老头子给泼妇上身似的撒泼打诨,欺负太子和凉王岁数小脸皮薄拘于礼数不敢拿他们怎样。户部尚书喜来多倒想豁出去,可惜孤军奋战,不一会儿就被对方的无赖给气的面红脖子粗。等对方第三次暗示大秦恃强凌弱,侵占他人国土时,一直充当背景保镖的战弦歌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几位不是来谈判是来找茬的吧。”战弦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哗啦一响,见那三个老头脑袋一缩,道“还记得这是哪儿不?要不本将军提醒你们一下?”
“不不不,我们···我们是来谈判的,只是想···”
“想什么?想议和?”战弦歌不等那老头说话就打断他的话,手一挥,耷拉着眉眼道“你们那自杀的将军就在军营不远处埋着,怎么?要不本将军再让人把他挖出来给你们瞅瞅?梼杌!”
“末将在!”
“不···不用了,死者为大,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那三个老头在朝中虚与委蛇多年,撒泼打诨习惯了,哪见过战弦歌这种一上来扯破脸皮的。见她叫人,以为她真要人去挖坟,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摆手。
“那你们还议和不?”手一挥,梼杌识趣的退至一旁,只是这一次再无人敢忽视战弦歌身后立着的四员大将了。因为他们全都用一种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对面的沙罗使者。
“我们···不不不!我们不议和了!”三个使者最后的骨气在看到梼杌和天珠一人从背后拿出一把放着寒光的大长刀后立马荡然无存,脑袋摇的生怕说晚一步那刀就落到脑袋上了。而他们身后跟随而来的武将早就被战弦歌等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给震慑住,木头一样立在后面,自己人被威胁了也不敢吭声。
看着梼杌二人默默把刀收起又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立在一旁,户部尚书一撇嘴,果然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这威逼恐吓不服就打到你服的感觉···真他娘的爽!再看看太子和凉王,嗯,明显和他一样感同身受。
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谈谈战败赔偿的事情吧!”得到满意地答案,战弦歌这才收起一身气势,慢悠悠地坐回到位置上。使了个眼神给户部尚书,喜老头立刻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方式开始同他们商讨战败赔偿一事。只是这一次,那三老头明显老实多了。可等户部尚书给出一个初步赔偿金额之后,那三老头又开始哭穷了。胡搅蛮缠的样子让司空玉和司空冽二人均有些目瞪口呆。
司空冽还好,在刑部任职的他形形色色的人物什么没见过,只是碍于他的身份,再耍浑的人在他面前也不敢放肆,更别提嚎啕大哭了。而司空玉自幼立为太子,礼仪风范更是耳提面命,即便朝堂之上群臣间有所争执,也都注意保持自己的姿态礼节。所以二人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赖耍浑的官员,齐齐麻爪了。
“咳咳。”户部尚书明显也对这么不要脸的官员无语了,为官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果然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可是这谈判一事不容退缩,不然只会让对方更加放肆。但是他一个人根本治不了这三个无赖,太子和凉王又是初经此事经验全无,根本指望不上,所以这帐子里唯一有本事有能耐有资格让这谈判一事继续进行下去的,就只有——
他们大秦的奇葩,那个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悠闲好似看戏但同样胡搅蛮缠蛮横不讲理撒泼打浑样样拿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官拜从二品大将大秦建国以来第一位女将军战弦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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