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我会帮你转达……”
话音未落,忽然冒出个声音,“原来,班长你和公子哥儿,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吕始亨被噎住了,忍不住咳嗽起来。宋书妍转头看向身后那个欠揍的声音,李东烈还真是阴魂不散!平时午饭时间根本没有人来操场的,他躲在这里,难道是想吓唬人吗?
“你是来还钱的?”宋书妍斜了他一眼,伸出手,“给我吧。”
李东烈尴尬地顿了顿,显然是没钱。他走了过去,蹲在他们中间,不屑地看着吕始亨,“呀,眼睛瞪这么大,想挨揍是不是!”
“你是过来威胁我们的?”宋书妍不满地撇了眼,嘀咕道:“哎呦,真是没有眼力见。”
我们?李东烈忍不住冷哼,心里却有点好奇,公子哥儿是个闷葫芦,他和班长什么时候变熟的,真是可笑!他本来是想跟宋书妍说还钱的事,但是现在有吕始亨在,完全不想提了。
“今天我和你是值日生,黑板还没擦,我好心来提醒班长你一下~”
真是厚脸皮,这家伙什么时候作为值日生帮过宋书妍。吕始亨气鼓鼓的,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跟这种人说话来着,可是看见李东烈似乎有和宋书妍套近乎的打算,他就忍不下去了。“现在是午休,我们在吃饭,你走开。”
宋书妍拉了下吕始亨,现在可是午休,如果跟李东烈发生冲突只会挨打而已,像他这种乖宝宝,打架什么的还是算了。
“我一会儿去擦,劳烦你记得值日的事真是不容易。”宋书妍假笑地说,然后对李东烈摆摆手,“再见~”
难得想跟班长说两句话,却这么不给人留面子,李东烈心情算不上好,站起来嘲讽地指指他们,“班里的人看见你们这样,会吓一跳吧?”他说完,晃荡着离开了操场。
吕始亨为难地看向宋书妍,“他会不会乱说啊?”
“李东烈不是那么嘴碎的人,就算说了,他在班里哪有什么信誉可言。”宋书妍终于发现,吕始亨除了嘴碎,还婆婆妈妈喜欢乱操心,她叹了口气,“放心好了,快点吃饭!”
考完升学考试,在成绩发布以前,来学校就是自习准备参加明年初的大学招生考试,在这种情况下,李东烈能出现在学校本身就不正常。明明说了半威胁的话,但是李东烈本人却趴在课桌上睡了一下午。所以,根本没必要担心他会多嘴。
一整天都在自习,放学以后,宋书妍不打算再去图书馆,和吕始亨一起出了校门。
迎面一道被人紧盯的目光,她在对面年糕店门口看见了裴仁洙。宋书妍忍不住想:这么多天没出现,他来找迎美?可他为什么死瞪着自己,难道让他发现了自己和迎美的关系?当他往学校这边走过来时,宋书妍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
裴仁洙之前在灵堂那里找到徐迎美时,不管大骂还是威胁,她都不肯再像以前那样过日子。说什么要上学,不想再穷下去,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就应该这么过,努力有什么用!然后她说要参加升学考试不许他出现,但是在考试之后,他再没见过徐迎美。
他知道自己被骗了,可是他认出了和徐迎美很熟的那个丫头。在酒鬼的灵堂,他无意中看见她在帮忙,而且她还曾帮着徐迎美逃跑。真是,除了徐迎美,居然还有人敢耍他!裴仁洙啐了口唾沫,朝宋书妍阴森森一笑。
宋书妍紧了紧捏着书包带的手,心脏咚咚直跳,对裴仁洙这样的流氓根本没话可讲。看着那人越走越近,她假装镇定地对身边的人说:“始亨,我有课本忘在了教室……”
“在哪儿,书桌里吗?”
“嗯,你能去帮我拿一下吗?”她说着,又快速扫向裴仁洙。
“好,那你去车站等我吧。”
宋书妍连忙点头,一边催促一边推着他进校门,然后立刻转身朝车站方向走去。前面就是路口,她想尽快到人多的地方,却不料正有人从拐角走出来——徐迎美!
“呀,徐迎美!”宋书妍猛地跑过去拉住她。
“发生了什么事……”她惯性地看向宋书妍身后,顿时与裴仁洙四目相对。
刚想逃跑,裴仁洙一把抓住徐迎美的胳膊将她扔在地上,“不想让我动手就老实点!”
周围还有经过的学生,此时两个女生被流氓堵住,那些人的脚都没有停,只是边走边看而已。
“迎美。”宋书妍赶紧过去扶她,转头瞪向裴仁洙,“你到底想干嘛,被甩了就像个男人干脆点,这样纠缠有什么意思!”
裴仁洙被个丫头嘲笑真是很不甘心,他扬手要打人,徐迎美站起来挡在前面,“要打就打,反正我挨酒鬼的打已经习惯了!”
宋书妍吓了一跳,以为裴仁珠真的会打人,但巴掌却没有落下,看得出来,这流氓对迎美是有感情的。现在要怎么办,跑不掉的话……宋书妍正不知该怎么脱身,忽然看见走过来的李东烈。她庆幸地松了口气,一边拉着徐迎美一边喊:李东烈!”
李东烈漫不经心地看过去,发现宋书妍遇到了麻烦,但他只是笑了笑,“怎么,那个公子哥儿跑哪儿去了~”
宋书妍捏了捏徐迎美的手,看了她一眼,“你要是帮忙,钱不用你还了……快跑!”
两人迅速转身朝李东烈跑去,后面的裴仁洙追上来却被李东烈拦住。李东烈郁闷地呼了口气,他真是犯贱,干嘛非要管宋书妍的闲事!还来不及看看她跑到哪儿了,对面的流氓上来就是一拳。
“妈的,你找死啊!”裴仁洙骂道。
李东烈脸上一痛,摸了摸嘴角,已经见了血。他哼笑一声,倏地将裴仁洙扑倒在地……
逃跑途中回头看了眼的宋书妍,见那边扭打在一起有些不忍心。徐迎美拽了拽她,“别看了!”
“等等!”经过学校大门口,吕始亨才走出来,宋书妍过去拉上他,三个人一起继续跑。
他们扰了一圈到车站,跳上一趟公交车才觉得安全。吕始亨喘匀了气,莫名地问宋书妍:“我们为什么要逃跑?”他看看徐迎美,更加好奇起来,“她又是谁呀?”
吕始亨轻轻拍着她的背,他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也能感觉到她在默默地流泪。此时,他只能当一个陪伴者,只是他的心脏,不知是因为紧张的奔跑还是因为宋书妍,正在嘭嘭地剧烈跳动着。他必须得说点什么——
“那个,跟我回家吧。”
“那个畜生是我的姨夫。”
两个人同时开口,然后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宋书妍揉着眼睛直起身,问:“你说什么?”
吕始亨知道宋书妍的父母在高一时因交通意外去世,这件事当时班里都传开了,之后她应该跟亲戚一起生活,却没想到她的处境是这样艰难。回想高中入学时父母尚在的宋书妍,那时她的笑容亲切爽朗像个天生的公主,而现在的她……人怎么可以这样,她的亲戚完全是人渣!
他心疼地看着她,“现在很晚了,不如先到我家。”尽管把宋书妍带回家会无法交代,但他不能把她一个人丢下。哥哥们会理解的,只要瞒着爸爸就好,他这样想着。
宋书妍当然知道吕始亨有钱,说不定家里有的是空房间,但跟他回家这种事……还是不行!“你有钱吗?”
“啊?你说钱?”吕始亨微微一愣,然后赶紧从背包里掏出钱包,里面大概有五万多,他全都掏出来递给宋书妍。
“一万就够了。”她拿了一张钞票剩下的推还给他。
“要去旅馆吗?”
宋书妍摇头,“去桑拿房。”那里人多,如果去住旅馆的话,她恐怕会害怕的整夜不敢睡,那不是白白浪费钱吗。
吕始亨并不赞成宋书妍去桑拿房,但又说不过她,只好跟着到了那里,见她抱着浴衣进了里面才离开。手机又在不停地响,他坐上出租才接起电话,顿时传来大声的咆哮:
“你这小子!知道哥哥们有多担心吗!你在哪儿啊,快点回家!”
“大哥……”他小声地喊了声,不知该怎么说。
“喂,小子!你是离家出走还是诚心吓唬哥哥们,快回来,呀,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哥,干嘛吓唬人。”
“是我吓唬他吗,明明是这小子吓唬咱们!”
电话那头乱糟糟的,又有个温和的声音□□来,“始亨,我是三哥,别害怕,快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吕始亨好不容易挂上电话,心里却装满了感动。比起宋书妍的话,虽然妈妈早逝爸爸过分严厉,但他还有最亲的三个哥哥,真的很幸福。
等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被三个哥哥轮番说教了半个小时,最后吕始亨撒谎说在图书馆睡着了才被放过。尽管知道对哥哥们撒谎不对,可是他绝对不能把今晚的事说出去。而今晚唯一幸运的,是爸爸因为和大哥吵架住在了另一个家。
……
第二天早晨,因为睡得太晚,吕始亨睡过头了。
大哥吕始光刚刚离婚恢复单身回家住,为了安抚暴怒的父亲,一大早就要到公司上班,三哥吕始杰约了朋友去健身房,所以早上家里只剩下吕始亨和二哥吕始宇。
时间快来不及了,始亨打算喝杯牛奶就出门,走进厨房才发现二哥居然一大早起来吃早餐。
“二哥?”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无论爸爸再怎么专横都不能让身为懒鬼的二哥早起,这是怎么了?
吕始宇夹了片烤紫菜放进碗里,揉了揉因睡眠不足正疼的额头,“赶快坐下吃饭,一会儿二哥送你上学。”然后他又不满地接着碎碎念,“我这都是为了谁呀,你小子晚回来,让我跟着一块受罪,大哥怕你迟到,昨晚就让我今天早起送你。”
听二哥的唠叨也觉得高兴的吕始亨拿起勺子准备吃饭,家政大嫂端着新做的牡蛎汤正好上桌。说实话,昨天在图书馆只吃了饭团,他可是饿坏了,可是刚把米饭放进嘴里,他又想到一件事,
“大嫂,给我带双份午饭吧。”
“午饭不够吃吗?”吕始宇奇怪地问。
吕始亨:“恩,不知是不是因为高三,最近饿得很快。”
“大嫂,给这小子多带点饭,高三的学生,吃不饱可不行。”
“知道了,放心吧。”大嫂拿出一个新饭盒,装上饭和菜包好后,与原来的放在一起。
两兄弟吃好早饭,吕始宇驾车送弟弟上学,这可帮吕始亨省了不少时间。
今天路况不错,过了交通灯,车子拐到了通往学校的那条路,已经能看到许多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
“二哥,在这儿停车吧。”
“还没到呢,前面才是。”
“我知道,还是不要送到学校门口。”
吕始亨下了车,吕始宇觉得弟弟有点不对劲,所以并没有马上调转车头,而是缓缓地开车跟着。然后,让他发现了大秘密!
……
一上午的课,吕始亨都坐在后面观察宋书妍,她还是往常对人冷淡的班长,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或许她能想得开?但他觉得昨晚的事一定对她有很大的影响。
下课铃声响起,午餐时间到了。
吕始亨拿出两个饭盒,一抬头,宋书妍却不见了。
“去哪了?”他拎起饭盒出去找人。
教学楼后面,徐迎美靠着墙双手环胸,一瞬不瞬地看向宋书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