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那人轻笑一声,面露不屑,“现在还轮不到你知道!”
说着,那人瞬间出手,抽出缠在腰间的马鞭直接缠上了对方的脖子,使劲往后一拽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那个守卫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起来,再过一会儿只怕就要被勒死了。
“住手!”沈筠笙急忙喊道,慌张站起身去制止他,“段至弦,你别杀他!”
“嗯?”段至弦扭头看了她一眼,面色有些戏谑,见她神情不似作伪,想了一下,轻笑着收回了手,那个人面色通红的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段至弦,然后就虚脱一般地靠着马车滑坐下去,死命咳嗽起来。
“怎么,他们绑了你,你还要替他们说话?”段至弦懒懒地靠着马车,马鞭收回了腰间,斜睨了她一眼。
“他们,他们没有害我,绑我也只不过是听命行事,不该,不该死的。”沈筠笙说话的声音有些弱,脸色也不是太好。
刚才就差一点点就有一个大活人活生生地被勒死在她面前了,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慌感。
而且……沈筠笙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曾经说要娶她的人,她这一次被绑出来不是秘密的事情吗?他怎么会找到她的?
“你想知道?”段至弦似乎看出来了她在想些什么,懒懒地说道:“说来这事儿也是巧了,我正好路经此处,从方才就注意到你们了,我的属下又正好抓到了这小子的兄弟。”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笑容变得有些轻佻,“这次能找到你,可全靠我的火眼金睛,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应该如何谢我?”
沈筠笙皱了皱眉,表情有些疑惑。
她对于自己不用被绑到定北王府做牵制林长庚的棋子这件事很是开心,但是段至弦为什么要帮她?
或者说,按照他和林长庚作对的情形来看,怎么看他都不可能会想帮她的吧?
“你,是真的想帮我?”
段至弦挑眉:“不然呢?”
“那你能不能送我回京城?”只要能让她回去就好。
“京城?”段至弦忽然笑起来,“我差点忘了,你在这马车上待了这么久,肯定不知道京城现在的情形。”
沈筠笙看着他的笑脸,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有好事的样子。
“京城,已经乱了。”段至弦说着话,顺手把还在挣扎的那个人给敲晕了,“行了,先跟我走吧,边走边说。”
“哎,你,等等……”
沈筠笙被段至弦半拖半拽地给拉上了他的马车,又听他和她讲了最近在京城发生的事情,心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愣愣地坐在马车上,连段至弦一个人悄悄出去都不知道。
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被绑出来几天而已,京城中宁铭远和宁铭逸已经为了皇位争起来了。
建昌帝忽然病危,按规矩自然是太子宁铭远继承皇位,虽然现在建昌帝还没有驾鹤西去,宁铭远还只是名义上的监国,但是皇位早晚都会是宁铭远的囊中之物。
可是就在几天后,庄贵妃却忽然拿出了建昌帝的密旨,只说建昌帝临时改了念头,要将皇位传给宁铭逸。
这样一来,就等于宁铭远刚刚到手的皇位转眼变成了宁铭逸的。
这对宁铭远来说自然是不可能接受的事情,更何况庄贵妃手中的圣旨究竟是真是假还未得知。
这件事到后来的发展结果就是宁铭远和宁铭逸对峙起来,宁铭远手中还有林长庚和安南王府两张底牌,宁铭逸则是依靠自己的外祖家作为支持。
沈筠笙深深的皱起了眉,事态变化也太快了些。
“主上。”段至弦的心腹见他从马车上下来,立刻前来复命,“那两个人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知道人是被我们带走了。”
段至弦点点头,打了个手势,带着他的属下走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做得不错,派人去给林长庚送个信,告诉他沈筠笙不在沈达庭手里,让他放心动手吧。”
段至弦抱臂看着那名属下领了命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
林长庚,我这可是在帮你,又帮你避免了被自个儿的老丈人拿自己的媳妇要挟你的可能,还能帮你照看着沈筠笙。
只是,沈筠笙如果想要简简单单就回到京城,现在是不可能了。
段至弦想要的很简单,他对于林长庚和安南王在帮宁铭远的事情心知肚明,而沈筠笙落在他手里,他最容易要挟到的就是林长庚和安南王,如果宁铭远即位,对于林长庚肯定会非常倚重。
而他要的就是这份倚重,他在西北和林长庚已经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也该有个了结了。
……
“只有这个?”林长庚一只手中拿着一支长箭,另一只手中拿着一张纸条问道。
“是。”卫霖老老老实实地回答。
有人汇报说在别院门口发现了这个,他就拿过来给了林长庚。
林长庚仔细地将那支箭看了一圈,这个人很小心,用的箭上一点标记都没有,他完全看不出来这究竟是哪方势力。
可是他说的话……什么叫沈筠笙已经被他救走了,不在沈达庭的手中,让他放心出手?
因为沈筠笙的事情,不单单是他,还有安南王都对沈达庭有所忌惮,偏偏沈达庭又是支持宁铭逸的,这就导致他们现在行事上有些束手束脚。
之前他也一直在怀疑,如果沈筠笙真的在沈达庭手里,他没有道理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一点底牌都不露,现在看来倒是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可是什么叫救走了?
林长庚眉头越皱越深,如果是救走,那沈达庭最初是想把沈筠笙带到哪里去?
“卫霖!”
“在!”
“带着人将从京城前往北部的人马调查清楚,一旦有可疑之处立刻告诉我!”这样排查下去,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只是现在局势太乱,如果不早一点找到沈筠笙,他总觉得会出事。
而且现在所谓的“救走”沈筠笙的人,只怕是在等着借沈筠笙之手来换取更大的利益,但是这样反而能确保沈筠笙的安全。
或许,这也是唯一能让他欣慰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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