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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失望看在西子的眼里极其讽刺,拓跋四小姐就这么不愿看到安若西子吗?若龙天行带回来的是具尸体,她是不是能高兴一些。
拓跋嫣儿眼中的失望只维持了片刻,便举步上前,好像姐姐关心妹妹一样,询问着西子的状况,倒显得西子不识大体,任‘性’妄为了。
“我很好……谢谢拓跋小姐的关心。”
“本以为九公主一直跟在后面,突然发现不见了,龙公子和我都很着急,‘花’费了不少心思找你,好在人找到了,没出什么大事就好,这接下来的路,九公主可要听话了。”刚才的是关心,这句就是姐姐对小妹妹的教导了,她将自己和龙天行标榜在一起,将西子说成了不懂事的小‘女’孩儿。
西子抿嘴一笑,没有反驳,表面看来是自己错了,辩白反而显得更不懂事。
拓跋嫣儿走到西子的面前,微笑着将她头上的一根杂草拿掉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却让人觉得她这么善良温柔。
“好了,我们一会儿上路吧,我和你一起走,免得你又走丢了。”
“这样也好。”龙天行赞同拓跋嫣儿的话,眸光略过西子发白的小脸,看向了天边,天已经‘蒙’‘蒙’亮了,天地之间乍现一条白‘色’的亮线,亮线之中,无数的铁骑向北飞奔而去,从装束上来看,这是南戈皇宫的禁卫军。
“连禁卫军都出动了,安若子坦孤注一掷了。”
龙天行凝眸低语,率先大步向南而去,西子和拓跋嫣儿随后跟上。
到达南戈大都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虽然还不知道三国‘混’战状况,也不知道月飞羽有没有被‘花’宣冷和安若子联合大军剿灭,呈现在眼前的是,南戈大都城‘门’紧闭,连城头上巡逻的士兵都少了,国内空虚。
心里记挂着父王和皇叔,西子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到了城‘门’之前,便更加忧虑了。
“城‘门’紧闭,我们怎么进去?”拓跋嫣儿抬头看着高高的城墙,虽然她也会轻功,可翻越这么高的城墙并不容易。
“这会儿南戈国战期间,城‘门’已经不开放了,连难民都挡在了城‘门’之外,通商也停止了。”
西子望着聚集在不远处一伙伙的难民,还有中途返回的商队,轻叹了一声,南戈国已经百年都没有遇到这样的状况,作为一个富产金矿的小国,它一直享着七国独有的和平,可安若子坦继位,改变了这一切,狂妄的男人梦想将南戈成为军事强国,踏平北方诸国,可这种梦想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
“抓紧我的手臂。”龙天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西子转眸看去,他已经冲拓跋嫣儿伸出了一条手臂。
拓跋嫣儿的脸一红,走上前来,抓住了龙天行的手臂,这种区别于安若西子的优待,让她喜形于‘色’。
可拓跋嫣儿脸上的喜悦很快僵硬了,因为龙天行又将另一条手臂伸给了西子。
“抓紧我,我带你们进大都。”
龙天行的语气轻缓,手臂擎在西子面前,西子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城墙,现在没有他法,也只能依靠龙天行的力量了。
西子抓住龙天行手臂瞬间,拓跋嫣儿脸上的红散尽了,隐隐的,眼中显出幽怨来。
待拓跋四小姐和西子都抓紧之后,龙天行振臂而起,轻松地从城墙上翻越而过,轻轻地落在了南戈皇城之内,城头巡逻士兵人手不够,并未发现有人飞跃进来,仍旧持着长枪来回游走着。
松开龙天行的手臂,站在南戈大街上的时候,西子被眼前看到景象震惊了,才几日没有回来,南戈大都完全变了样子,正是商贸旺季,可街面清冷萧条,家家关‘门’闭户,连平素吆喝卖包子的王老二也不见了,只有几个‘女’人偶尔从街上走过,眼睛肿肿的,好像哭过了一般。
“怎么了?”在一个小巷子里,西子拦住了一个中年‘女’人,她游魂一般地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西子一眼,虽然觉得西子样貌熟悉,却也没心思回想辨认了。
“就剩下老弱‘妇’孺了,日子没法过了。”
“男人们呢?”西子追问。
“都抓去上前线了,我男人和儿子哪里打过仗,昨日抓了去,今日就去打仗了,这不是让他送命吗?”‘女’人说着哭泣了起来,虽然不敢咒骂,却已经看出来对当今大王的怨恨。
‘女’人又哭了会儿,便失魂落魄地走开了,只剩下西子恍然地站在那里,完全不能思考了,安若子坦这种孤注一掷的作战若是败了,南戈就真的完了。
“伤心也改变不了现状。”
肩头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西子扭过头,发现龙天行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专注地看着她,眼中坚毅的光芒在流动,给了她莫大的鼓励,西子倍感安慰,在这种寡助的情况下,还有龙天行守在身边,她也该满足了。
“我没想到,四哥会是这样的一个暴君,他的贪婪,会毁掉南戈国。”
“你已经尽力了。”龙天行希望西子明白,作为一个‘女’子,她的力量已经发挥到了最大,南戈的现状不是她一人之力可以改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南戈皇室的问题已经存在很久了。
“也许你说得对,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救出父王和八皇叔他们,其他的……我已经无力改变。”西子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境好了许多。
“三天之内,必须将他们救出来。”三天之后,前方战事必然有了结果,不管是谁取得了最终胜利,都不会放过南戈国和这些皇室老臣。
西子皱起了眉头,三天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以她和龙天行的力量,到底能救出几个来?
“之前安若子坦答应我,要将父王妥善安置,将八皇叔带离死牢,囚禁在亲王府,可那日出了意外,李子墨发动政变,我被沈落血劫走,他认定我背叛了他,不知会怎么对付父王和八皇叔,要想救出他们,就必须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只能先潜入皇宫,抓一个皇宫‘侍’卫问问。”龙天行低声说。
“进入南戈皇宫?是不是太危险了。”拓跋嫣儿走了上来,担心龙天行的安危,说皇宫虽然空虚,可毕竟是南戈皇宫,龙公子这样进去,若有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拓跋嫣儿对龙天‘性’的关心,完全是自家人的袒护,让人感动,西子在她的面前竟然有些自惭形秽了,她着急救出父王和八皇叔,倒忘记了担心龙天行了。
西子垂眸,安慰着拓跋嫣儿说。
“皇宫里的地形我熟悉,我一个人想办法进去,你和他在外面接应就好。”
听了这样的提议,拓跋嫣儿松了口气,表示赞同。
“这样也好。”
“不行!西子不能一个人进去。”龙天行浓眉紧蹙,他不会让西子一个人只身去冒险,就算没有月之河那一夜的关系,他也不会这么做。
拓跋嫣儿没想到龙天行会反对,气恼地咬了一下‘唇’瓣,眸光看向了西子。
“她生在南戈,长在南戈,皇宫里轻车熟路,她若不去,你去又有何用?”
“我带她进去。”龙天行冷声回答,有他在,至少可以保护西子的安全,听到这样坚定的话,拓跋嫣儿的眼睛红了,心里越发觉得龙天行对西子的好,远远超过了对自己,她撅了一下嘴巴,埋怨地看着龙天行。
“你和她进去,我一个人在外面会很担心你。”
深情的话语,深情的眼神,让龙天行眸中的冷少了些许,声音也低沉了:“我保证会安然无恙出来。”
“算了,我也随你们进去好了,在你身边,心里能踏实一些。”
拓跋嫣儿羞涩地抬起眸光,迎向了龙天行的目光。
“这样也好。”
龙天行没有反对,应了一声之后,飞身而起,跃上了小巷的屋顶,举目观察南戈皇城那边的状况,这个动作让拓跋嫣儿的心瞬间低落了,为什么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她感受不到一点深情款款?从北马到这里,一路的若即若离,让她惶惶不安,相处这么久以来,他没主动牵过她的手,没主动抱过她,就连刚才相望的机会也避开了,他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
拓跋嫣儿看着屋顶的男人,双手十指紧扣,指节都没了血‘色’。
这一切看到西子的眼里,很是难受,这种难受不是拓跋嫣儿对龙天行流‘露’的真心,也不是心中横生的嫉妒,而是龙天行对拓跋小姐漠然的态度,假若没有安若九公主的存在,没有他们在月之河那一夜特殊的关系,现在龙天行是不是已经和拓跋嫣儿有情人终成眷属,比翼双飞,达成了千年的夙愿,她成了他们之间难以和解的疙瘩,一个可耻的第三者。
屋顶之上,龙天行观察了一下的状况,飞身跃下,压低了声音说说。
“皇城那边还在调集禁卫军,现在不是进入皇城的时机,你们先在这巷子里等着,我去找点吃的回来,填饱了肚子,再去皇宫。”
龙天行说完,又叮嘱了西子和拓跋四小姐一番,才迈开箭步走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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