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等待一千年,嫣儿却深爱着别人,无法醒悟,龙天行感到惘然若失,西子的心中暗生疑‘惑’。
“她不是最近和你在一起吗?还沏茶给你……我以为她已经醒悟了。”
“她这么做,是为了她的表兄。”
龙天行不是糊涂之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拓跋嫣儿并不愿意到龙天行的身边来,一切都是为了月飞羽,所以龙天行的心更加矛盾,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判断错了,拓跋嫣儿可能不是他要找的嫣儿。
一千年前,嫣儿的挚爱是龙天行,刻骨铭心,一千年之后,怎么会深爱上了别人?
若是真的错了,那么真正的嫣儿在哪里?
天‘色’仍旧暗淡,风起风落,树影摇曳,几多失落,几多蹉跎……
房间里静了下来,西子和龙天行这样面对着,却不知说什么才能劝解‘玉’他,拓跋嫣儿爱着月飞羽,为了月飞羽,才接近龙天行,这行为伤了龙天行的尊严,让他怀疑一千年是不是真的时机已经成熟。
说起来,都是拓跋嫣儿可恶,怎么会这么没有原则,难道重生之后的神‘女’,意志竟然这么不坚定?爱一个人到了疯狂,痴‘迷’,甚至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
若想龙天行安心,就必须让拓跋嫣儿放弃月飞羽……也许她可以帮他。
“我可以帮你……”西子轻喃了一声。
“帮我?”
龙天行抬起眼眸,疑‘惑’地看向了西子,她要怎么帮他?还和原来一样,找一群嫣儿在‘门’外排队等着他看吗?可嫣儿之后一个,他需要得也不是那些莺莺燕燕。
“我只是说也许……也许还有办法。”
西子尴尬地笑了一下,故作放松的样子,两颊‘露’出了淡淡的酒窝儿。
表面的轻笑,没让西子的心情放松下来,听龙天行讲述他和嫣儿刻骨铭心的情义后,她彻底放弃了,也不敢奢望了,就算她再爱这个男人,也不会换来他一点点的关注,她毕竟不是重生的嫣儿。
月光又被‘阴’云遮挡了,烛火显得更加命令,龙天行喝了最后一口茶,站了起来。
“我要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西子急呼了出来。
“一壶茶已经喝完了。”龙天行低声说。
“喝,喝完了,时间过得真快……”
西子垂眸下来,一盏茶的时间几乎是顷刻之间,和龙天行在一起,她从来没觉得时间漫长过。
“你回去吧,万一拓跋四小姐醒悟过来,记得一千年之前的种种,想找你,却寻你不到,该多着急,我也希望你能如愿以偿,不再这样牵挂了。”
“你真的这么希望?”龙天行挑眉看来,眼中浮现了一抹昏暗的雾气。
“希,希望……”
西子的眼神隐晦不安,她不这么希望又能改变什么,龙天行的心不在她这里,强求也是徒劳,
“也许会的……”
龙天行避开了西子失望的神情,转身大步走向了窗口,用力一推窗户,一阵清风袭面,让他的心神为之一振,刚刚盈在心头的感伤也一扫而光,剔除干净。
“别忘记那块令牌,危急的时刻拿出来。”
龙天行没有转身再看西子一眼,只是叮嘱她别忽略那个圣地令。
“不救出父王,皇叔,还有那些大臣,我是不会离开南戈皇宫的,所以那块令牌……”
西子将圣地令拿了出来,走到了龙天行的身后,手指抚过牌面,垂眸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这是你唯一保命的机会,还是留着吧。”
清冷的话语之后,眼前金光一闪,虽然没看得太清,却感到一阵风从身边嗖过,向窗口掠去。
“龙天行……”
西子身手一抓,手指触碰的只是清凉的空气,待她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哪里还有龙天行的影子,他来无影,去无踪,快如闪电,瞬间出现在她的眼前,又瞬间消失不见,在西子的心头留下了一抹淡淡的影。
两扇敞开的窗户在来回摇动着,发出了轻轻的响声,西子的手指久久地捏着那块令牌,动也没有动过。
一队巡逻士兵站在雍月宫之外,互相抓耳挠腮地对望着,定是什么事情让他们觉得狐疑,却又说不出来什么。
刚才的白影是怎么回事儿,还有那阵风……
“看,窗户,雍月宫的窗户怎么开了!”有个士兵指着西子这边大声地喊了出来。
“过去看看。”
一阵呼喊,很多士兵围了过来,生怕安若九公主从窗口逃脱。
西子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身手慢慢将窗户关闭了,转过身的时候,几个婢‘女’从外面走了进来,左左右右地搜查了好几遍,才一个个用奇怪的眼光看向了西子。
“九公主,刚才窗户……”
“我热了,开窗透透气,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西子篾然地挑了一下嘴角,这些婢‘女’如此紧张雍月宫,定是听从了安若子坦的命令,严加看守,怕西子临阵脱逃了?想不到四哥对自己竟然这么没有信心,人质在手,他怕的又是什么,或许他对安若西子还没那么了解吧?
为首的婢‘女’抬了一下眼眸,又看向了窗口,见窗户已经关上了,才收了目光。
“公主若是觉得憋闷,叫婢‘女’做这些琐事就好了,我们就在‘门’外候着。”
“行了,出去吧,我也累了,要睡了。”西子离开了窗口,走回了‘床’边,躺了下去,不再理会那些婢‘女’了。
首领婢‘女’觉得无趣,就带着众婢‘女’退了下去。
躺在‘床’上,西子已经睡意全无,想着龙天行刚才说的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个为了爱,死去的神‘女’,一个为了爱,等待一千年的男人,假若今生不能相遇,不想相知相爱,错过就是另外一个一千年。
那种痛……是痛不‘欲’生。
“我会帮你的。”西子轻轻地低语着,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假若她能让拓跋嫣儿对月飞羽死心,断了这份情,那么她就会发现龙天行的痴心,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相信拓跋四小姐不是个糊涂,分不出好赖的人。
“月飞羽一定会答应的……”
西子要让月飞羽解除拓跋嫣儿的婚约,让他彻底伤了她,她才会看到龙天行的好,这是最好的办法,也许……也是两全齐美的。”
西子微微地喘息着,虽然之前她不情愿牺牲自己的幸福,嫁给不爱的男人,可现在她竟然充满了勇气和信心,为了成全龙天行,别说嫁给不爱的男人,就算让她死,也可以考虑。
“你必须这么做,不但可以救父王他们,还可以……成全他。”
西子不断地劝解自己,可眼睛已然红了,想不到堂堂的九公主,自认不肯认输的安若西子,最终还是对敌人妥协了,成了权力‘交’易的条件。
无力地躺在了‘床’上,西子又看向了头顶的横梁,那只不会说话的雕刻鱼鸟,良久处于失神之中。
房间里很静,静得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她的思绪在漫游,飘‘荡’,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她站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手持着鞭子……一个少年突然闯了进来,那是龙天行吗?白衣,轻狂……
怎么回事儿?
西子猛然打了一个寒颤,清醒过来,人也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怎么这样的影像会进入她的脑海?莫非她‘迷’恋龙天行到了将自己想象成了嫣儿吗?疯了,她真得要疯掉了。
甩了一下头,那影像远去了,不再好像刚才那么清晰。
悉悉索索……
地毯下传来了一阵响动,随后,地毯被掀开了,安若妤缨‘露’头出来了,她神‘色’慌张,两只眼睛也红红的。
“八姐,你怎么又来了?”西子赶紧走过去,将妤缨从地道里拉了出来。
安若妤缨浑身是土,抹了一下鼻子,抱住了西子哭泣了起来。
“西子,西子……救救父王和八皇叔吧。”
“怎么了?”
西子一愣,刚才安若子坦不是答应暂时不为难他们了吗?怎么妤缨会这样说呢,好像他们马上要被杀头一样。
“我钻地道,经过了议政厅,听到二皇叔和人说话了,他说要杀了父王和八皇叔,断了所有的后患。”
“他?”
西子一愣,她只是想着怎么对付安若子坦,安抚安若子坦,忘记了二皇叔的问题,父王说过,安若子坦只是一个傀儡,真正执政的是二皇叔,二皇叔是什么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怕他和安若子坦谋夺江山的事情败‘露’出去,自然要早早杀人灭口。
“二皇叔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说你已经到了南戈大都,被安若子坦请进了皇宫,他说他担心事情暴‘露’,要杀了所有知道真相,反对他的人,彻底断了你的念头,就算有想东山再起,也没什么力量支持了。”
“好狠的二皇叔。”
一个安若子坦就很难对付了,再加上一个二皇叔,看来,她就不成全龙天行,也没的选择了。
“西子,怎么办啊?父王和八皇叔要死了,我也要死了……”安若妤缨哭泣着。
“你们都不会死的,不会的。”
安若西子急喘了几口气,眸光看向了角落,不能再等了,她必须将想法付诸于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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