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府,李岩领着韩谦拜见李暠后将韩谦在匈奴大营见到的情形一并禀报李暠。
“爷爷,目前匈奴主将沮渠拏已经于昨夜退出酒泉,此刻估计已经到了乐涫,现在城外的匈奴人估计就剩两万多由沮渠百年统领的轻骑。岩儿不敢独自作主,请爷爷定夺。”李岩一脸战意的说道。
“岩儿,消息准确吗?会不会是匈奴人使诈?”
“启禀王爷,末将亲自前去匈奴大营打探过,整个匈奴大营现在就剩下两万兵马了,估计天黑以后沮渠百年就会撤回乐涫。”
“是啊爷爷,估计伪凉发生了什么变故,沮渠拏昨夜连夜就领着大军趁夜撤离了。”
“来人,速请镇北将军、武卫将军以及军中校尉以上前来议事,不得有误!”李暠脸色变了变,如果城外就剩两万匈奴贼子,就凭大凉如今的兵马未必不能一战,只是万一匈奴人只是为了引诱西凉军出城决战,那到时恐怕就悔之晚矣。
很快便有军士领命前去。
过了一会儿,镇北将军张靖和武卫将军令狐迁以及李岩的六叔敦煌太守李恂个个身披坚甲走了进来,身后是一众将校,雷鸣和铁锤等人亦在其中跟在张靖身后。
“末将拜见凉王!”张靖等人单膝跪地朝着李暠行礼道。
“诸位将军免礼,都坐吧!”
“多谢凉王!”
李暠环视议事大厅里的诸将,个个都目不斜视,静等李暠吩咐。
“诸位将军,如今酒泉城下就只剩下沮渠百年的两万轻骑,其余兵马沮渠拏昨夜已领军撤回张掖,诸位将军议一议吧!是该出兵呢还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李暠微微点头,朝众人问道。
堂下众人一听城外匈奴人就剩下两万轻骑,不禁怒气冲天。特别是铁锤更是忍不住了。
今天被匈奴贼子辱骂了一天,却无可奈何,没想到这城外的匈奴人就剩下不到一半兵马了。
“王爷,末将请命,领军出城杀敌。”铁锤起身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王爷,末将愿以待罪之身,领军出城与匈奴贼子决一死战,请王爷恩准!”
索训最近的日子可谓是极其难过,自己在乐涫损兵折将不说,更是气的征东将军唐瑶一病不起,每次看到军中将士对自己异样的眼光,索训感觉脊梁骨被人戳穿了一般难受。
自己在战场上失去的要在战场上找回来,索训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一听城外就剩下沮渠百年的两万轻骑便起身请战。
索训说完,又有几个校尉起身战意激昂的请求出战为战死的兄弟报仇雪恨。
李暠看着堂下一群战意正浓的将军,微微点头,向一旁的张靖问道:“张将军以为如何?”
“启禀王爷,如果消息属实的话末将以为应该趁匈奴贼子以为我大凉未发现其大营空虚的情况下,全军突袭匈奴贼子。只是这沮渠拏无故退回张掖,末将只恐其中有诈,若真如此后果不堪设想。”张靖看了看身旁的李岩,李岩点了点头,随即向李暠说道。
“张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令狐将军你以为呢?”李暠捋须点头说道,随即看向站在一旁的令狐迁。
“启禀王爷,末将以为既然匈奴贼子就剩下两万轻骑就在酒泉城下,机不可失,末将请命率军出击。”令狐迁出列抱拳说道。
李暠听得众人纷纷请战,一直眉头紧皱,这就像是一场豪赌,赢了将重创匈奴贼子,如果中了匈奴贼子的诱敌之计,到时恐怕不用匈奴贼子攻城,城中恐怕已经大乱。
“武卫将军令狐迁、折冲将军李岩听令,命你二人即刻领兵三万突袭匈奴大营。”李暠终于不再犹豫下了决心,随即大声下令道。
“末将遵命。”
令狐迁和李岩随即领命退出议事大厅,韩谦和雷鸣等人跟在身后。
“张将军,酒泉城的城防就拜托你了。恂儿,你要协助张将军做好酒泉城的防卫,即刻起酒泉城全城戒严,任何人无王府手令不得随意行走,否则严惩不贷。”
“王爷放心,张靖誓死守卫酒泉城。”张靖单膝跪地说道。
李恂见李暠看向自己,便说道:“父王,孩儿一定全力协助张将军!”
酒泉城里,令狐迁已经做好了出征的准备,整个酒泉城中的骑兵都调集过来。
李岩身后的雷鸣,背着那张三石强弓,手持长枪,只等一声令下便杀出城去。
“岩儿,一会不可轻敌大意,明白吗?”令狐迁朝李岩叮嘱道。
“舅舅,你就放心吧。岩儿知道分寸。”
“打开城门,随本将杀敌!”
随着酒泉城的大门缓缓的打开,护城河上的吊桥“砰”的一声被放下,酒泉城里的西凉军,如同泄洪的大水,杀向匈奴大营。
此刻的匈奴大营中,沮渠百年在大营中,仰天叹了口气,多年来自己做梦都想打下酒泉城一统河西,但是这些年来,镇守乐涫的唐瑶将匈奴大军狠狠地压制,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好不容易攻破了乐涫大营,酒泉城就在眼前了,南凉却在此时趁机发难,沮渠百年心中早就将秃发傉檀的祖上问候了个遍。
“将军,儿郎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了。”就在沮渠百年仰望着天龙失神的时候,一个千夫长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好!我们走吧!这酒泉城本将迟早要替大王攻下它!”沮渠百年看了一眼不远的酒泉城,眼里尽是深深的不甘之意。
“报!将军不好了,西凉大军杀出来了!”突然一个匈奴军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说道。
“什么?来了多少人?”沮渠百年脸色巨变,如今大军已经准备开拔,这个时候西凉军竟然知道自己大军已经撤出酒泉了。
“将军,小的没看清楚,从酒泉城中西凉大军源源不断的杀出来了。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沮渠百年眼前的军士一脸惊慌失措的说道。
“慌什么?快传令下去,随本将迎敌。”沮渠百年从亲卫手中拿过大军,纵身跃马大喝道。
整个匈奴大营的两万匈奴骑兵一阵骚动,地面上一阵阵轰鸣的马蹄声,西凉军已经快要杀进来了。
李岩领着身后的血狼卫一马当先,率先杀进匈奴大营,锋利的槊锋直接贯穿了匈奴人的胸骨,口吐鲜血的匈奴骑兵整个人被甩落马下。
西凉军冲去匈奴大营后同匈奴人大战一起,整个大营里到处杀声震天,战马嘶鸣,有些大帐被火光点燃,顿时冲天的火光。
“杀敌立功,就在眼前!”令狐迁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劈出,一个手持弯刀的匈奴人被令狐迁一刀劈在头上。
铁锤手持两柄巨锤,左手的大锤挡住匈奴骑兵的弯刀,右手中的大锤砸在匈奴人的头上,顿时“咔嚓”头骨碎裂,被砸中的匈奴人死不瞑目的坠落马下,瞬间被身后的战马踏成一片。
“将军,我们快撤吧。都督这个时候应该到乐涫了,既然西凉军发现了,恐怕会倾巢而出,如今鲜卑人来犯,将军不可在此损兵折将。”一个千夫长手中的弯刀将眼前的几个西凉军杀退,上前对沮渠百年大声说道。
“啊!可恨呐!传我将令,全军立即向乐涫后撤。”沮渠百年手中的大刀已经将好几个西凉军斩杀,策马向南边奔向。
“令狐将军,你看!这些匈奴贼子要跑!”索训看着远处的匈奴贼子正准备脱离战场向乐涫方向跑去,向令狐迁说道。
这些年来,索家一直和令狐家不对付,即便索训和令狐迁同在唐瑶麾下,依然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但是如今自己便贬,索训也只能听从令狐迁的命令。
“不用管我,快去杀敌!”令狐迁看着大量的匈奴人向乐涫方向逃窜,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
李岩将眼前的匈奴骑兵刺下马来,同样发现了匈奴人已经不跟西凉军正面交锋,径直向南奔逃。
“血狼卫听令,随本将追杀贼子。”李岩大声令道。
随着李岩一声令下,血狼卫跟在李岩身后,手中的大刀将被追上的匈奴人一刀砍落。
“将军,小心啊!快!镇北军随我前去保护将军!”雷鸣看着李岩骑着绝影快速的杀向奔逃的匈奴人,脸色一变,前面可是上万匈奴人啊。
沮渠百年勒住战马,对着身后的匈奴骑兵大吼道:“众军听令,不要管身后的西凉军。”
虽然身后的西凉大军不断的追杀匈奴骑兵,但是匈奴人的战马比西凉的战马可强多了,不一会儿便拉开了一段距离。
“雷鸣将军,看那就是沮渠百年,随我杀过去。”李岩对身后的雷鸣说道。
“快!挡住他们!保护将军。”沮渠百年身边一个亲卫看着身后的李岩领着镇北军朝着沮渠百年杀来大喊道。
“将军,快走!西凉的镇北军杀来了。”沮渠百年身旁的亲卫催促道。
李岩的镇北军,在西海的时候有一半以上都是换上了匈奴人的的战马,此刻追杀起来令匈奴人心中大骇。
随着李岩他们越来越近,匈奴人开始不要命的转身朝李岩他们杀来,镇北军的速度降低了。
雷鸣看着眼前的沮渠百年就要逃脱,快速的将背后的强弓取下,弯弓搭箭对着眼前的沮渠百年,三石强弓雷鸣拉的牙齿“咯咯”作响,手上的青筋凸起,“铮”的一声,弓弦发出嗡嗡的响声,手中的长箭闪电般的射向沮渠百年的后背。
“噗”的一声,沮渠百年的后背被雷鸣的长箭贯穿肋骨,“哇”的一声,沮渠百年吐了一口鲜血。
“将军,您怎么了?”沮渠百年身旁的亲卫见沮渠百年中箭大声呼喊道。
“快走!我没事!只要过了前面的谷口,西凉军就追不上咱们了。”沮渠百年忍痛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