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琦大惊失色,医官身体一抖,手中带血的箭矢随即掉落到了地板上。
“主公!”听到刘琦的惊呼后,黄舞蝶顾不得背后的箭伤,连忙走到了刘琦跟前。
在看到布袋中的东西后,饶是经久历练的黄舞蝶,竟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略微平复心情之后,刘琦微闭双眼,将手伸入了布袋之中。
当刘琦将布袋中的物体取出来后,厅堂中在场之人,无不皱起了眉头。
看着眼前老家人的首级,刘琦心如刀绞,强忍着激愤的心情,从旁去取过一块丝帛,仔细擦拭起了首级上的血渍。
望向刘琦凝重的面容,刘璋等人在旁一言不发,静静注视着刘琦为属下整理遗容。
就在刘琦专心为老家人整理遗容时,一名手持长刀,背挎铁胎弓的将领推门走入了厅堂之中。
“主公!”
见浑身是血,一脸风霜的黄忠跪倒在自己面前,刘琦连忙放下老家人的首级,快步走到厅堂中央,伸手将黄忠扶了起来,“汉升!”
抚摸着黄忠盔铠上已经干涸的血液,刘琦焦急万分,对着一旁的医官喊道:“快来为将军疗伤!”
“主公切勿焦急,末将并未受伤。”说着,黄忠略显疲惫的脸颊上,不由泛起了一丝羞愧之色。
见黄忠面带羞惭,刘琦疑惑不解,问道:“将军何故如此?”
“流寇虽被末将率人尽数斩杀,但三十名兵卒却只剩下十三人!”
说完,黄忠再次跪倒在地,准备接受刘琦的责备。
“将军不必如此,贼人有备而来,实在可恶。此事非将军之过。”
搀扶起黄忠过后,刘琦一把握住黄忠沾满鲜血的手掌,二人一同坐入了偏席之上。
当黄忠看到老家人的头颅之后,手中的卷云刀猛地戳地,硬木制成的地板应声而裂。
看着一旁气冲牛斗的黄忠,刘琦暗自叹息一声。
他们四人一同出走襄阳,路途中风餐露宿,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此刻平素忠厚的老家人,平白被流寇斩首,这不由使得刘琦心中恨意横生。
在将首级擦拭干净过后,刘琦起身向刘璋拱手施礼,说道:“叔父,侄儿有意借些棺木。将死去的下属安葬,不知可否?”
“快去准备棺木,再请医官为公子属下诊治伤势!”
生性敦厚的刘璋,见刘琦对属下这般仁厚,不由心生好感,随即让手下着手准备了起来。
“公子莫要伤心,现贼人已被尽数擒回。可先行审问一番。”
见刘琦对着老家人的首级暗自叹息,刘璋话锋一转,谈起了尽数被擒的流寇。
“如此就要叨扰。”
在对刘璋拱手致谢后,刘琦十分精心的将老家人的头颅放入了口袋之中。
“去到大牢,挑两名骨头软的贼人过来!”在命令兵丁提带流寇后,刘璋随即坐在主位上低头沉吟了起来。
刘琦到益州充当质子,关系到了荆益两州能否和睦相处。可此刻刘琦等人刚进入益州境内,便遭遇到了流寇截杀,如果不将这件事情审问清楚,日后很有可能成为双方交战的导火索!
见要审问流寇,黄忠父女纷纷起身,站立在了刘琦身旁两厢。
看着腰挎佩刀,神色肃穆的黄舞蝶,刘琦不由担心起了她背后的箭伤,想要开口劝阻,却害怕引起黄忠的注意。
“跪下!”
随着一声爆喝响起,四名益州兵卒手中的木棍一齐打在了两名流寇的后腿关节处。
两名流寇跪在厅堂中央,低头沉默不语,显然是不打算说出半句言语。
“我与你二人无仇无怨,为何三番两次追杀与我!”
在向刘璋拱手示意后,刘琦强忍着老家人被杀的悲痛,开口审问起了两名流寇。
面对刘琦的询问,两名流寇俱都冷眼相加,丝毫不加掩饰目光中的轻蔑之意。
见流寇看向刘琦面带轻蔑之意,黄忠爆喝一声,“呔!两个狗贼,我主询问为何不答!”
看向横眉怒目的黄忠,跪在左边的流寇丝毫不惧,厉声反驳,“哼,他只不过是名弃子而已。有何脸面让某开口!”
“你待怎讲!”
“不过弃子矣!”
“你待怎讲!”
“弃子矣!”
黄忠与流寇的争吵声愈来愈响亮,不由使得一旁席间的刘琦烦闷不已。
“即是追杀与我,为何连那手无寸铁的老奴仆也一同残杀?”
挥手打断黄忠后,刘琦耐着性子,询问起了老家人招致杀身之祸的缘由。
“此番前来原是为杀你,既然那老狗执意挡路。便顺带将他杀了!”
流寇此言一出,刘琦席间的茶盏应声而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汉升,推出去!斩!斩!”
听到流寇的解释,刘琦心中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厉声命黄忠将流寇斩杀。
接到刘琦的命令后,黄忠拔出腰间的佩刀,快步走到厅堂中央,手臂猛地发力将流寇拎了起来。
看着手持佩刀的黄忠,流寇显得十分从容,大声向黄忠质疑道,“杀吾为何不用趁手兵刃?!”
“恐污了某家宝刀!”
黄忠不由流寇分说,单手将流寇拎出了厅堂。
伴随着一声鲜血喷溅而出的声响,黄忠手持带有鲜血的佩刀,大步走入了厅堂之中。
见流寇人头落地,刘琦心中的怒火平复了许多,望向正席间面带惧色的刘璋,刘琦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起身,向刘璋赔罪道:“叔父,琦莽撞了。”
见刘琦躬身赔礼,刘璋砖头看了一眼站立在身旁的护卫,随即说道:“不妨事,公子护下心切。情理之中,请坐。”
回到席间后,刘琦望向跪在厅堂中央一言不发的流寇,嘴角不由泛起了一丝冷笑。
在对黄忠使了一个眼色后,刘琦问道:“汝等到底是何许人也,快些从实讲来!”
刘琦话音落后,黄忠大步走到流寇身旁,将还带有鲜血余温的佩刀,放在了流寇的脖颈之上。
在感受到佩刀上所残留着的鲜血后,流寇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冷汗瞬间布满了他的全身。
“属下...”
见流寇自称属下,刘琦与刘璋不由大吃一惊,先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属下乃江夏黄祖军中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