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芷云死了,他的弱点也就消亡了。
再没有人可以打她的主意来击破他,也没有人可以让他分心了。
从最初的驱逐,到最后的死亡。
整件事,都顺着他的安排,一步不落的走了下去。
而掩藏在背后的那个人……
他离他,还会很远吗?
“法医等好了吗?”他问手下,“鉴定了没有生命体征,就出具死亡证明吧。”
……
言芷云的葬礼在第三天举行。
在法医确定她死亡之后,马上就进行了遗体火化。
与此同时,国际刑警总部发出了对s级恐怖罪犯杜佛的最高通缉。
楚翰墨没有太多的时间花费在芷云的事情上,葬礼举行得匆忙而仓促。
参加葬礼的人不多,但是包括了楚夫人和楚父。
喵喵抱着芷云的骨灰盒,全程无言。
多多没有过来,因为她在被监禁期间的过激表现,让医生认定她暂时不适合和普通人接触。
楚夫人和楚父都不明芷云去世的缘由,想要在葬礼上询问楚翰墨个究竟,可是他几乎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问喵喵,喵喵也毫无反应,那沉默的样子让楚夫人看了都觉得心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楚夫人急得抹眼泪,“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还没几天,为什么好好的人就没了……为什么出事了也不告诉我,就这么埋了。”
楚父也是又悲又怒,想要找楚翰墨盘问,可是葬礼开始他才出现。
葬礼刚刚结束他就上车离开。
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喵喵。
甚至还有好几名荷枪实弹的国际刑警,看的楚夫人和楚父全然惊呆。
“为什么爸比从来没有想过要派人保护爷爷奶奶?”坐在车上的时候,喵喵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问楚翰墨。
“我年幼离家,和家里众人感情不深,性格不合。绑架他们对我没有太大的威胁。如果我过分保护他们,反而会给敌人一种他们对我很重要的感觉。”楚翰墨也直视着前方,嘴唇都几乎没有开启地回答道。
“我接下来要去哪里?”喵喵看向了楚翰墨。
楚翰墨也斜下了眼:“你和你姐暂时分开单独行动,办得到吗?”
喵喵的嘴角出现了一个飘忽不定的笑容,他挑着眼角,反问楚翰墨:“你说呢?爸比。”
……
在整个世界黑暗了不知多久之后。
言芷云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雪白肃静的天花板和简单的吸顶灯。
她愣了有好几秒,脑子才蹦出了第一个念头。
我还活着?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枪响了那一刻。
那时候,她明确的感觉到什么东西击入了她的太阳穴,还有她的心脏。
可是……没有疼痛和恐惧。
因为死亡来的那么快。
她在同一时刻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所有的心跳和光明。
再重新拥有生命的时候……这是在哪儿?
芷云想要活动一下手脚,却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
努力抬头一看,只见自己全身横着四五根棕色的皮带,皮带的两头都扣在床上,把她捆得像个木乃伊似的。
“喂!来人啊!这是在干嘛啊!”芷云挣脱不得,急得大喊起来。
奇怪的是,她的嗓子一点也不干,声音也不小,根本就不像是睡过很久似的。
她喊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门开了,一个穿着洁白护士服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你醒了?”她一开口,芷云就惊呆住了。
因为这个女人,她说的竟然是法语。
“我、我是醒了……这是哪儿?”芷云呆呆地看着女人,也用法语回答她道。
她还发现这个女护士是个如假包换的法国女孩,长得倒挺好看的,鼻梁上些许的雀斑显得她十分俏皮可爱。
可是……为什么要绑着她?
这是在干嘛?
女护士和她对视了好几秒,才拿出了笔记本和笔,一边记录一边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嗯……佐伊……”因为是在法国,所以芷云就说了自己的法文名。
“今年多少岁?”女护士又问。
“二十六。”芷云又回答。
女护士这次点了点头,又问:“你的职业是什么?”
“额……全职主妇?”芷云试探地回答,她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职业了。
女护士这次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芷云:“你除了佐伊,还有没有别的名字?”
“别的名字?”芷云小心翼翼地看着女护士,再次试探着,“言芷云?”
女护士听到她这样说,就摇了摇头,去按她头顶的铃,对那边喊道:“医生请过来一下,病人又有新情况了。”
芷云完全懵逼中。
什么病人?什么新情况?
这到底是哪儿跟哪儿啊?
对了,她还有一个名字是言芷云,有什么不对的吗?
医生很快来了,也是法国人,说带有点地方口音的法语。
“你叫什么名字?”他一来,就把刚刚护士问过芷云的话全都重新问了一遍。
当芷云说她还有个名字是言芷云的时候,医生也和护士一样摇着头。
然后他又问芷云:“洪都王朝的玛姬九世,是谁?”
“啊?”芷云简直十脸懵逼好吧,她怎么知道什么王朝的什么九世是谁,“谁啊?”
医生啊,按点套路出牌好不好?
见芷云呆呆的模样,医生和护士对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道:“她忘记了。”
“喂!说明白一点啊!”芷云简直要抓狂了,“还有,能不能把这带子给我松开,我都要……被勒断气了。”
医生和芷云对视了好几秒,然后才命令护士:“松开她。”
他说着这话,芷云却注意到他的手伸入了口袋,摸出了一根针管。
要干什么?
芷云立刻抖了抖,直觉告诉她,如果松开束缚带她有异样,这医生马上就会给她一针。
带子松开了,芷云急忙坐起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这里是哪里啊?”她活动着手臂,“为什么我在这儿啊?”
医生很严肃地看着芷云,当他发现她没有暴动的迹象的时候,重新把针管放回了口袋里:“这里是圣道夫疗养院,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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