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狸骂完,我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岔开话题,我问爷爷这两天晚上师祖来过没有,爷爷说昨晚来过,听说我失踪了他便离开了。估计也是去找我了。可今晚没有来,已经这个时候了,不会来了。
大家随后便都休息了。
我心中有事,躺在干草上没有睡,回忆着窥心术里面关于阴阳术的内容。反复回忆了四五遍,基本上了解了一个大概。我仔细的思考,发现这个施术的过程有很大的危险,时间上要求严格,一旦出现纰漏便无法补救,而且有些东西事先无法预料,要等进入阴间后才会知道。并且还要先修习守魂术,再修驱梦术,尤其在魂魄与肉身分离一刹那,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
想到这里很无奈,但没什么办法,我也知道,这等于让一个人死而复活,哪会那么容易!为了活着,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这样的话,以后的大部分时间可能都要用在这上面,一旦开始修习便不停不下来,要连续静修49天可成。所以,何时开始修习这阴阳术,我还要再斟酌一番。
就这样,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第二天,继续休整,被困的那一晚对我的身体伤害很大,没缓过来。
第三天的下午,舅舅来了,他要带我去给师祖护法,今晚师祖要突破千佛九式的第九重。我问他怎么没见师祖,舅舅说他也不知道师祖的状况,不过今晚他一定会去玉珠峰顶,因为期限已到,若不突破,极容易遭到反噬,那样很危险。
父亲问起秦风的状况,舅舅让我们放心,秦风正在修炼易筋洗髓心法,每日还要颂上三遍清心菩提咒,秦风现在安定多了,人情世故方面舅舅正在逐步的教给他,估计不出一年,便可恢复如初。大家听后都很欣慰。
大概七点左右,我和舅舅便出发向西赶往与玉虚峰遥遥相对的玉珠峰。开始时我们的速度都不快,我问舅舅师祖为什么选择那里,舅舅说玉珠峰海拔五六千米,人迹罕至,是最理想的地点。渐渐的开始加速,我看得出,舅舅是想看看我的轻功如何,我也想借着舅舅这个难得的高手来考验一下自己的斤两。就这样,二人不再说话,舅舅在前,我在后,速度越来越快。
跟着舅舅疾驰了一段后,我发现自己丝毫不觉吃力。一股少年的豪气再也压制不住,猛一提气,驭风术升至八成,速度开始风驰电掣,已经和舅舅并驾齐驱。
这时舅舅的速度已到极限,他当然看得出来高下,对我一笑说道:“秦争,你真是千年难遇的奇才呀”。我听了哈哈大笑!
本来距离就不是很远,不多时玉珠峰已在眼前,我二人没做停留,直接便向最高处的一座山峰掠去,借着梯云纵的优势,我的速度明显要快于舅舅!这一刻,我信心勃发,心里想:终于自己开始跻身于绝顶高手之列了。也许我有希望达成由我来制定规则的夙愿了,但绝不能放松,我要无限的去接近巅峰。
越往上坡度越陡,我们的速度也渐渐开始放慢,这时距离峰顶已经不远。
可是,在缓慢上升时,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这声音不像是来自峰顶。而且,我听的很真切,那是一个人的喘息声,我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却又感觉有点熟悉。
这声音只在我耳边响了一次,便消失了。但它给我的震撼是巨大的,我不自觉的停在了原地,开始回味,但穷尽了脑汁也没有想起来在哪听过。舅舅看我停下便诧异的问:“怎么不走了?”我说:“舅舅,你刚才听到一个声音没有?”舅舅说:“没有啊,你听到了?”我嗯了一声。便开始继续前行。但脑中还在不停的想。最后实在想不出了,便加快了速度。
刚走出几步,那声音再次传来,像是有人嗤嗤的在笑,那是一种捉弄般的嘲讽的笑,接着又是一阵喘息过后,听到了清晰的几个字:“不记得我了?小子!”
话音刚落,我猛的想了起来,这是……这是那次雪崩时在步话机里听到的那个老人的声音。没错,正是那个声音,他的喘息声独一无二。
太可怕了,这究竟是什么高科技?或者这是怎样一种功夫,如果说有一种功夫叫千里传音,那也做不到控制的这么好,声音只钻入我的耳朵别人却听不到。我知道有一种功夫叫传音入密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可那必须是小范围和近距离才可以。现在我连声音的来源都找不到,可见彼此是距离相当远的,这简直不可思议!
声音稍停了一下,就像一个人在重新调整呼吸一样。接着便又听到了几个字“你这不肖的娃,学完本事,就把我忘了?”
这句话再次让我震惊,我想与之沟通,却不得其法,只能站在原地着急。
这一刻忽然让我意识到:宇宙浩瀚,大能者太多了,他们隐于其中,以各种面目或形态存在着,看似漫不经心超然世外,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这个尘世。现在看起来,之前我的这点功夫也许只能算是皮毛而已。而我却像井底的那个蛤蟆,曾飘飘然。真是很惭愧!
声音随风消逝,再也没有响起。我想,也许这是一个苍穹的守望者,只是目光扫视一下我这里,匆匆一瞥,便离开了。
嗯?……不对!……。他说他教过我本事,我的本事……!我有啥本事?轻功是父亲教的,千佛九式是师祖教的。再有就是蝇眼,窥心术,囚龙术……!难道,难道他说的是窥心术?郭璞的师傅天机老人…?这怎么可能?呵呵,绝不可能!
思绪越走越远,越想越杂,……!
眼前最重要的是师祖突破第九重,别的都要放一放,这样想着,我再次移动身形,向顶峰移动!
风越来越大,如果换做平常人,处在这么高的海拔上,在峰顶行进,恐怕早已经摔下山去。
到达山顶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怀表,还不到八点,封顶空空,没有人,师祖还没有来。站在这玉珠峰的顶峰向下看,一切都笼罩在黑灰色的暗夜里,虽然有月光,但依旧灰蒙蒙的一片。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在半山腰那里,我发现了一个黑点,像弹丸似的弹跳起伏,速度很快,“来了,”,我对舅舅说了一声,没多久,黑点已来到峰顶,正是师祖枯僧。
师祖依旧是少言寡语,和我们打了一声招呼,便来到我跟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袋交给我。然后说:“秦争,虽然你我辈份有差别,但你是千佛九式唯一的传人,这个东西你收好,里面有其他六式的记载和一张图,今晚如果我突破不成,你就打开它,并保管好这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