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灯熄了。
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落进来,幽幽月色,万籁俱静。
小小的床上挤着两个人,女人枕在男人臂弯中,面容温柔恬静。
程安妮心里暖暖的,热热的,是幸福的味道。
他就是这样子的,温柔时很霸道,霸道时也很温柔,正因如此,她才对他越陷越深。六年来,只深爱他一人,将来也是。
她挪了挪身子,与他挨得更近,近到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
“那个尤夫人……”陆禹森忽然开口,修长的手指在她裸肩上婆娑着,“不管她说了什么故意让你误会的话,都是子虚乌有。”
“她是诱惑过我……很多次,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
程安妮暗暗撇嘴,不想在这么宁谧的时候听到那个扫兴的名字。
她信任他,可不代表她一点不介意。
任何女人都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被觊觎,更何况是尤夫人那么妖艳的一个美女。
她也酸。
“不是说男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可以分开吗?你也是个男人,为什么能抵挡诱惑?我不是说爱,是指一夜情,单纯的性欲那些……”
一男一女独处一室,如果气氛好,再加上喝点酒什么,发生什么都很正常。
“毕竟她那么美。”
这可能是她最介意的吧,尤夫人太美了,美得很有威胁性,美得让她如鲠在喉,不舒服。
陆禹森低头,唇落在了她额上,低笑。“最美的女人已经在我怀里了。”
就这一句话,顿时让她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不少。
女人很难哄,但也很好哄。
甜言蜜语,永远是听不腻的。
“我不清楚其他男人怎么想,总之我不会碰我不爱的女人。分开这六年,我也试过找其他女人,就像你说的,只是为了发泄性欲,但一碰她们我就觉得恶心。失忆前,我一定也很爱你。”
“跟我讲讲我们的过去,好吗?就算是不好的记忆,也总有开心的,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
程安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声音很轻。
“我和唐泽……也就是我前夫,我们认识很多年,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爱他,包括婚姻,所以你能想象到,这注定是一场悲剧。他每天夜不归宿,和不同的女人上床,还把她们带回家羞辱我,还有个初恋女友,他们总是纠缠不清。那时候的我就像活在地狱里,而你的出现……拯救了我。”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最悲惨的时候,遇到一个最好的人,那就是你。”
“所以,后来是我辜负你?”她才隐瞒孩子的真相,一个人独身来到海城。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
“我郑重向你道歉。”
“都过去了,没有什么是时间磨灭不了的……”她释然一笑。“最重要的是现在,以及将来。”
“嗯。”
他们还有将来。
后来不知是谁主动的,也许情到浓时,这并不重要。四唇相贴,缓缓吻上彼此。
他含着她的唇瓣,在她嘴角流连,辗转许久,轻轻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她还枕在他臂弯中,这样的体式并不方便,却更添了一分刺激。
“阿森……”她的声音在发抖。
借着幽幽的月光,他看到她的犹豫,也看到了她动情的眉眼。她娇喘着。“你……你受伤了。”
“没事,别拒绝我,否则我会更难受。”
他抽离她身下那只手臂,带电的大手在柔软的肌肤上游走着,薄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来到她耳后,轻舔她耳根,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在瑟瑟发抖,难以承受这样的挑逗。
手,紧张地抓住了他的领口,仰头,“嗯……”
口中逸出动情的嘤咛。
牙齿轻咬她的肩膀,时而轻舔,最后再次覆上她柔软的唇瓣,两人激烈地交缠着,她快要跟不上他的节奏,却疯狂地爱着这样的刺激。
意识迷蒙间感到他的大手牵着她的手往下,从他腰间钻进去。
一股热浪瞬间袭来,好烫,她慌了。“我……”
想缩手,他却不允许。
近在迟至,两人四目相对,他额头青筋凸起,面容有些难以抑制的狰狞,出了一层薄汗。“安妮,帮帮我……”
他低声粗喘,眼神压抑,充斥着强烈的欲。
“可我不会……”
“我教你。”
“只有你能救我,宝贝儿,你忍心看我发疯?嗯?”他一边诱惑着,一边咬着她的唇瓣,“救我。”
程安妮很无助,没法缩回手,同时也被他的火热的气息迷得头晕目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让他引导着,动作着。
“嗯……”
她听见他舒服的叹谓,既害羞,又为自己能够帮到他而感到满足。
后来他的动作越来越急促,她好酸,快要跟不上节奏,身子往后缩,突然就凌空了,她尖叫了一声。
慌乱之中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两人一起往后翻去,跌倒在地。
他将她护在怀里,当了她的肉垫。
程安妮受了惊但不觉得疼,只听见一声闷哼,紧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在她鼻尖弥漫开。
“你、你怎么样了?”
她急忙打开灯,他的胸口已经被血湿濡了。
程安妮忙叫来医生,伤口裂开,绷带都是血,医生要重新帮他包扎。
解绷带的时候,医生提醒道:“会很血腥,你还是转过身去吧。”
她摇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要。”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解开了绷带,心脏处一道伤疤,血肉模糊。
触目惊心。
她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双手捂唇。
伤口像刀子一般割着她的心脏,她不敢想象他有多疼。
陆禹森靠坐在床头,脸色惨白,很虚弱,却还给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我没事,别哭。”
医生帮他包扎完毕,提醒道:“现在是伤口愈合的关键期,之前就已经感染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裂开了,否则还会有危险。”
多次叮嘱让他们小心,医生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