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若是敌军想要挖掘地道进城,这样大摇大摆的进行又有什么作用?若想挖塌城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更何况,不管是想挖掘地道进城,还是想直接把城墙挖塌,这都不是一天时间能办到的。本将不信你王茂章能持续几天几夜不停的攻城,只要等到攻城停下来,本将就可以派出军队出城将你挖掘的地洞给填上,又能奈我何?”安仁义不住冷笑着。
安仁义见对方不断挖掘地洞,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自忖王茂章的举动根本奈何不了自己,所以只是派人射箭妨碍淮南军挖掘地洞的速度,却没有进一步的措施。
不一会儿,城墙下已经挖掘出了一个一米多宽,两米多深的洞口,士兵们手忙脚乱的将装着黑火药的棺材从攻城车里取出来,装进那个洞口里。
一个随着宁中一起来到军前效力的工匠在攻城车的保护下立即通过棺材上的一个洞将一根长长的引信一端插入棺材内的黑火药中,又将引信铺开,放在攻城车的保护之下。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后,工匠这才命令士兵发出火箭给后方观战的王茂章传信号。
“将军,看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可以下令让攻城的士兵迅速撤离了。”宁中也有些兴奋,毕竟两千斤黑火药爆炸的场面他也没有亲眼见识过,所以心中也很期待。
“好,传令,速速鸣金让攻城的士兵都撤下来,动作一定要快,不能有丝毫犹豫。”王茂章沉声下令,又让正在后方列队等候的士兵做好攻城准备。
随着鸣金声响,之前就得到通知的攻城士兵们忽然像退潮的潮水一般,立即丢下各种攻城器械,也不管城上守军的攻击,只是拼命的逃离城下。而之前那个工匠在点燃引信后也撒腿就跑,奔跑的速度甚至比那些久经训练的士兵还要快。
城墙上,看着淮南军士兵忽然撤退的举动,守军士兵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淮南军这到底是在干嘛。
“安使君,城下的淮南兵忽然之间都在撤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诡计?”张灏惊讶的问着。
安仁义脸色铁青,盯着淮南军迅速撤退下去,心中猛的感觉到一阵不祥,口中低语着:“王茂章难道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任凭安仁义怎么左思右想,却始终想不明白王茂章的打算,只能本能的感到危险。
“快,派士兵出城去查看一下,看看敌军到底搞的什么鬼?”
不等城中士兵打开城门出来查看,在攻城车的内部,一条十几米长的导火索正噼啪的燃烧着,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燃烧到地洞里的棺材之中,将里面的黑色颗粒点燃。
“轰!”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一个巨大的蘑菇云出现,这一段城墙本来就被淮南军的苏州炮给轰炸得伤痕累累,此时更是在漫天沙尘碎石中轰然倒下,出现一个十米多宽的缺口。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随着一阵地洞山摇的轰鸣,那些刚刚逃离城下还不到两百步的攻城士兵们立即被爆炸引起的冲击波给震倒在地,有些士兵们当即受了波及被震伤,甚至有些倒霉的士兵被乱飞的碎石击中当场丧命,而那些只被震倒在地没有受伤的士兵此时也是眼冒金光,头脑晕乎乎的,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而在后方观看的王茂章等人也被剧烈的轰鸣给震倒在地,好在这里距离爆炸点已经足够远了,所以没有谁受伤。
等到王茂章起身时只感觉耳朵“嗡嗡”直响,抬头往爆炸点一看时却看呆了,显然被刚才爆炸的巨大威力所震惊。
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左右一看,只见周围侍卫们都是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
一旁,宁中以前毕竟见识过黑火药爆炸的场面,所以心中虽然惊骇于两千斤黑火药造成的威力,但他还是第一个清醒过来。
“没想到威力居然这么巨大,不好,那些攻城的士兵距离爆炸点太近,会不会都被炸死了?”
宁中暗自后悔,他虽然提醒过让攻城的士兵们听到鸣金后便立即撤退,但依然没想到爆炸威力会是这么大,结果留给攻城士兵逃离的时间有些不足。
“出击!全军出击!”一旁王茂章也清醒过来,当即下令道。
他们这里距离爆炸点这么远都被剧烈的爆炸给波及到,那么城墙上那些近距离直面爆炸的守军受到的伤害就可想而知了,此时还不攻城更待何时?
其余将领也都纷纷醒悟,立即催促着手下士兵发动进攻。
这一次的进攻规模达到极致,王茂章打算倾尽全力就此一攻,除了少量预备队外,一次性把其余士兵全部投入进攻。
潮水一般的淮南士兵高声呐喊着发疯一样的向着炸出的缺口扑了上去,这个时候什么阵型,什么保持体力都不重要了,只有攻入城中才是最重要的。
一时间,趁着守军被炸得晕头转向之时,缺口处,大批淮南军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攻入城中。
几乎在同时,王茂章亲自敲响了战鼓。轰鸣的鼓声震动战场,让攻入城中的淮南军气势更盛,不断猛攻。
城楼上,安仁义、张灏二人运气较好,距离爆炸点比较远,虽然刚刚也被剧烈的爆炸给震得七晕八素,但毕竟保住了性命。
安仁义躺在地上过了好半天才爬起来,他伸手抹了一下脸上,只见手中全是血,随即感到浑身剧痛,心知自己已经受了伤。
“这是怎么了?淮南军使用妖法了吗?”
还不等二人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淮南军便已经潮水般的涌入了城中。
守军士兵毕竟距离爆炸点要近得多,受到的损失也要大了很多,许多士兵都被当场炸死或者受了重伤,那些离都较远没有受伤的士兵也往往觉得淮南军使用了妖法,面对进攻根本不敢抵抗,只想着远远的逃离。
汹涌而上的淮南军迅速分成两路,一路开始向最近的城楼奔杀而去,想要攻下城楼打开城门,另一路则立即向内城进发,试图在守军反应过来之前攻下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