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外传
“你好，我是沙格瑞尔的哥哥，【睿因】。”
我听到地下室里的那个男人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来由地感觉到一丝寒意。那是一种彻骨的冰寒。
这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问候，但古怪就古怪在，实在太普通了。
一个诡异的城堡的诡异地下室里，找到了一个诡异的男人，而这诡异的男人开口所说的话竟然是一句看似打招呼的自我介绍？
这就好像看到一只青蛙在用人话在朝我打招呼，我的心头当然会充满警觉。呃……至于为什么要用青蛙来做比喻，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突然想到了丑陋的青蛙，于是就用了。
嗯？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
他刚刚说了什么？！他是沙格瑞尔的哥哥？！哪个沙格瑞尔？是我认识的那个沙格瑞尔吗？！！
“看样子，你对我的妹妹，那个自称【沙格瑞尔】的女人还不是十分了解呢。”看到我迟迟展露出的惊愕神情，那个男人似乎觉得很满意，脸上咧开笑容。
看到他的神情，我有些惊讶。因为这么一看，才发现他的模样和沙格瑞尔确实有些相似。
“不过大概是因为失去了【记忆】的缘故吧？”自称睿因的男人伸手笼罩住了怀里女人的**，他仿佛在把玩玩具一般，一边玩弄着怀里的女性感染者，一边对我说，“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她的【记忆】——也就是人们称为【风之神络】的东西还在我的手上。”
说着，他朝我露出冷笑，“不过很可惜，我骗了你。除了【风之神络】之外，沙格瑞尔并不在我的手上。”
“……”混蛋……竟然被骗了。
不过……至少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
“你说好不好笑？”他接着说，“我的那个妹妹，她当初可以拼尽全力想要逃离这里，但是事到如今却又回到了这里。”说完，他似乎觉得自己讲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在那边哈哈大笑。
“呵，呵。”我只能尴尬地陪笑了。虽然我并不太清楚他说的话笑点在哪里。
“最可笑的是，她到了现在竟然还想将四个神络收集齐。”睿因说完，他的脸色就忽然一变，变得冷然、肃杀，仿佛所有的一切在他的面前都毫无意义。
就连前一刻还在尽力表现得平常的声线，也开始转为令人不寒而栗的低沉。
“她甚至都忘了，当初她是为了避免被我杀死，才会自己将自己一分为四。”
“……”
睿因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这令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至少，我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将沙格瑞尔分为四个神络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沙格瑞尔自己？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像睿因说的一样，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被自己的哥哥杀死？
兄妹相残的戏码吗……？
“你似乎并不知道该如何聊天？”这时，大概是因为我说的话实在太少了，睿因抬头看着我，“她的【希望】竟然是个沉默寡言的闷葫芦？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仍然是无言以对。
因为我实在很难将眼前的这个话痨和【沉默寡言的闷葫芦】这八个字联系在一起。
“你不用怀疑，我以前确实挺不爱说话。”睿因说，“不过……如果你像我一样，被关在一个地方上万年，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陪你说话，你也会像我一样变成话痨。”
“……关在什么地方？”我忍不住问。
“你是瞎子吗？”睿因抬起了他的手臂。这时我才发现在他的身上戴着一串铁链，将他锁在背后的墙壁上。
“我可不是自愿呆在这鬼地方。”睿因说，“我已经被锁在这里上万年了。”
原来，他是一个囚徒？可是……是谁将他锁在这里的？
“因为困在这里太多年，所以才做了【子嗣】解闷。”睿因指了指自己怀里的感染者，朝林路露出疯狂扭曲的笑，“你觉得，我的【子嗣】怎么样？”
【子嗣】？
虽然他这么说，可是至少他自己看起来多多少少是个人类，而那些所谓【子嗣】的感染者无论怎么看，都是怪物吧？
“这些子嗣继承了我对人类的怨恨。”睿因又说，“他们会代替我，杀了那些肮脏该死的人类，以及那些自认为能够掌握世界的【管理者们】！”
说完，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看向林路，“我忘了……你也是该死的人类中的一员。”他松开了搂住两只女性感染者的手，那两只感染者如同丧尸一样，以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
“这是三号和四号。”睿因咧嘴对林路介绍，“看她们的样子，似乎非常想要和你玩玩呢？”
林路不由地倒退。
玩玩？开什么玩笑？
他感觉得到，这两只感染者和普通的感染者不同，她们身上释放的气息更为可怕强大。
“来、玩玩、吧？”
两只感染者用生疏的远古通用语说。
“……”林路看着逐渐逼近的两只感染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睿因，“说了这么多，【风之神络】到底是不是在你身上？”
虽然是被骗来这里的，但至少也要让我确认【神络】的事情吧。毕竟事关沙格瑞尔的记忆。
“临死还想着【樱】？”他发出一阵嗤笑，从怀里拿出一颗散发出绿芒的晶石，“这是你们要找的神络，也就是沙格瑞尔的【记忆】。”
他将那样毫无防备地将神络放在摊开的手掌心前。
“你敢来拿吗？”他挑衅地说。
最初的目的原本就是拿到风之神络，所以并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分别吧？只是……挡在前面的两只感染者，实在有些碍眼。
“来、玩玩、吧？”
那两只女性感染者缓缓地走了过来，将睿因的身影遮蔽住。
“看样子，你想拿到神络还要先过我的子嗣这关。”后方传来睿因的声音，接着，那两个如同丧尸一般行走的感染者，如同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猛地扑了过来。
……
【亡灵之地?恩特雷杰斯?港口】
沙格瑞尔在一个废旧的港口找到了一只【引路人?黄泉之眼】。黄泉之眼作为恩特雷杰斯的引路人，它的那只眼睛能够驱散迷雾和黑暗，令沙格瑞尔得以看到前方的道路。
“还好……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黑魔法了，但至少收服一只中级亡灵生物不算什么问题。”沙格瑞尔嘟囔了一声，摸了摸前方带路的黄泉之眼的脑袋，凑到它的旁边对它说，“带我去找【路?沙格瑞尔】。”
黄泉之眼调转方向，带着沙格瑞尔悠悠地前行。
沙格瑞尔跟在它的身后，往着恩特雷杰斯中央，那座巨大的城堡逼近。
一路上沙格瑞尔看到了很多破败的建筑。这座终年被迷雾笼罩的亡灵之地，竟然还存在着建筑？
虽然也很担心林路，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沙格瑞尔忍不住去探查了一下那个破败的建筑。
那是一栋已经坍塌了一半的木屋，木屋上明显有着人工的痕迹，而且制造的十分精致，和魔物的工匠们建造的风格完全不同。
并且，沙格瑞尔还在那里找到了写满远古通用语的笔记。
笔记上写着……呃，大概是太过久远，笔记上的字已经糊了，看不清楚。但沙格瑞尔却能够肯定，这是人类的东西。
这座坍塌了一半的木屋应该也是人类所造。
难道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曾经生活过人类？
脑海忽然传来一股剧痛，令沙格瑞尔停止了思考。不行……头好痛……是因为缺失了记忆的缘故吗？
她晃了晃脑袋。
“还是先找到林路吧。”说完正要继续前进的时候，沙格瑞尔才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堆亡灵生物包围了。
“麻烦了……”沙格瑞尔发出一阵苦笑。
……
我的脑海，此时充满了一个很大的疑问。
【感染者】到底属于什么东西？为什么在恩特雷杰斯这个灵魂的世界里，它们却能够以实体的方式出现？
砰！
巨响打断了我的思路。
此刻我正在与被睿因称为【三号】和【四号】的感染者展开激烈的战斗。好吧，并不是我，而是黄泉之眼和赫克托斯。
作为黑魔法师的我，在它们战斗的时候只要开启暗黑屏障在旁边观战就可以了。
“嗤——！”
长矛没入三号（也可能是四号？）的肋骨，洞穿了那个感染者。那只感染者被赫克托斯狠狠地摔在地上，用那双马蹄将她践踏成了肉酱。
解决了一个。
咦……？好像……并没有？！
被赫克托斯践踏成肉酱的那个感染者，她的血肉在蠕动……血管和血肉以及外层的漆黑外甲以清晰可见的速度重生，又一次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
这种生物被弄成那个样子也能够再生？
我的心里凉了一大截。一个能够不断再生的敌人，要如何杀死？！
“喂，你也太小看我的三号和四号了吧？他们可是拥有名称的感染者，当然和普通的感染者是不一样的。”睿因疯癫地朝这边叫。
在他看来亡灵生物和感染者的对战似乎更像是一种解闷的游戏。
“……”
但是他却没有发现，我的双目正死死地盯着他手心上的神络。我的目标是神络，并不是击败感染者。
也许趁着他分神的时候，我可以偷偷将神络拿到手。
“嘭！”
一道漆黑的光束从黄泉之眼的瞳孔中射出，洞穿了另一只感染者。那只感染者在受到这么恐怖的伤之后，神色没有一丝地波动，而是以矫捷的动作逼近黄泉之眼，脊椎骨末端蓦然伸出了尾巴。
尾巴夹带着密集的獠牙激射向黄泉之眼。
黄泉之眼发出一阵哀嚎。
三号和四号不仅拥有再生的能力，而且要比普通的感染者强上太多。虽然现在的黄泉之眼已经进阶到了高级魔物的程度，可是仍然无法参与到目前的战斗中。
——这些敌人，可是接近深渊的存在。
只能靠赫克托斯了。不过情况仍然不容乐观，毕竟在先前的战斗中赫克托斯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又和两个不会死亡的可怕家伙对战，赫克托斯迟早会被活活耗死。
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我当机立断，决定靠自己偷偷接近睿因，夺取神络。
毕竟是一个囚犯，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他的战斗力应该不高。就像沙格瑞尔那样，虽然拥有特殊的能力，但本身并没有什么战斗力。
所以只要趁着他不备的情况下，我也许能够拿到神络。
我偷偷摸摸地往睿因的方向逼近，越来越近，慢慢地，他已经进入了我的攻击范围。
我咬了咬牙，朝着他扑了过去。
下一刻，我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愚蠢的人类……如果不这么做，你或许还能够多活一段时间。”当我扑过去的时候，睿因仿佛早就看透了我的想法一般，扭头看向我。
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只弱小的蝼蚁一般。
然后他伸出手，血色的魔法阵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股庞大到令人绝望的魔力在魔法阵上凝聚。
“死吧！”
魔力从魔法阵上倾泻而出。
临死之前我所看到的东西……只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
……
同一时刻。
刚刚解决完包围上来的亡灵生物的沙格瑞尔，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扭头看向亡灵之地的中央。
从那里，传来一阵可怕的魔力波动。那魔力波动只是出现了刹那，顷刻间就消失了。
“不……不会吧？”沙格瑞尔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在她的身前，黄泉之眼停住了动作，茫然地在原地晃动。
“带我去找【路?沙格瑞尔】！”沙格瑞尔向着黄泉之眼喊。
黄泉之眼的身子在沙格瑞尔的指示下转动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停住，那只大眼睛里露出疑惑的神情。
沙格瑞尔看着黄泉之眼的动作，绝望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就连黄泉之眼也找不到他的位置了吗？”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股难以形容的悲伤蔓延她的心头。
只有一种可能……他死了。
“怎么会……？”沙格瑞尔感觉这一刻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剥离了。
她看着地面，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豆大的泪珠如同雨滴般不断地从她的眼中滚落，滴在地面上，缓缓地渗入地下。
“艾德……你真的死了吗？”她哽咽着，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
……
有时候我会想，死亡到底是什么？生物在现实世界死亡之后，肉体和灵魂脱离，而灵魂因为无法单独在现实世界存在，就会逐渐消散。
在现实的世界，生物死亡之后灵魂会消散。那么在亡灵之地呢？死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好吧……扯得太远了。
至于我现在的情况……呃……老实说，我有点茫然……因为实际上，虽然我被【睿因】的攻击击中，并且也成功地被击成了碎渣，可是……这算什么？
我还有意识……而且竟然还能动？？？
尝试着睁开眼睛。
唔……眼前的场景，好像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祭坛？我正在祭坛上？祭坛上刻着一个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巨大魔法阵。
我环顾周围。
脖子随着我的扭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古怪声响。
接着，我看到了数不清的亡灵生物。哇塞！这数量也太多了吧！这巨大的祭坛上呆满了密密麻麻的亡灵生物，举目望去大概有上万只了吧？！
我被亡灵生物包围了？！
我的心里有些惊慌。虽然这些亡灵生物大多数都只是低级的骷髅战士、骷髅弓箭手等等，但是这数目实在太夸张了吧！简直就是一个军队！
呃……奇怪的是，这些亡灵生物竟然没有攻击我。
太古怪了吧？正常情况下，亡灵生物应该会攻击我这个外来者才对……就和之前一样。
我紧张地摸了摸下巴，生怕这些亡灵生物突然失了智，朝着我疯狂地攻击而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体内的魔力荡然无存，现在的我可没有魔力使用亡灵召唤了……
嗯？
仔细地感受一下。
我的手……还有触摸下巴的手感……为什么感觉特别的硬？这触感好奇怪，硬邦邦的，就好像不是人类的身体一样。
……？！
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不是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嘛……我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然后我的动作完完全全地止住了。
冰冷、坚硬、粗糙。
这是我在触摸到自己的脸颊时，脑海里蹦出来的印象。
这一刻我终于确信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不得了的大变化，可是到底是什么变化，我不敢确信……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这是一双熟悉的手臂。但不是我所熟悉的自己的手臂。
这双手臂由苍白的骨骼构成，近看能看到骨骼上布满了密集的孔洞，显然十分吓人。而这双手臂……我曾经见过。
无论是我召唤的赫克托斯、骷髅战士、骷髅弓箭手还是其他的亡灵生物，很大一部分都是类似的手臂。
——由苍白的骨骼构成。
脑袋有点懵逼。我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喂！该怎么冷静啊！就算我拥有各种各样的思维型技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无法冷静下来啊啊啊啊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嘎嘎嘎嘎。”
周围的亡灵生物忽然动了起来。它们在离开祭坛，不一会儿我就看到本来呆在祭坛上成千上万的亡灵生物消失在远处的浓雾中。
这些浓雾让我意识到，这里仍然是【恩特雷杰斯】，那个亡灵之地。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点、混乱？我需要梳理一下。
“刷——！”
脚下祭坛上的魔法阵忽然亮起一道璀璨的白光。然后我看到一种漆黑的物质在魔法阵吸收下汇聚在祭坛上，然后在魔力的作用下结合、凝聚，形成一个个骷髅的骨架。
接着传来一阵灵魂的波动。
骷髅们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动了起来。
“……”
这里……该不会是亡灵生物的【重生点】吧？作为一名黑魔法师，我对亡灵生物还算有点研究。
亡灵生物是一种不死不灭的生物，它们在死亡之后会在重生点重生。
所以……我在被睿因杀死之后，重生了？可是为什么？我又不是亡灵生物？该不会在亡灵之地死亡之后，就会重生成亡灵生物吧？！
“……”
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够解释现在的情况了。
我现在已经大致明白，也就是说……我变成了一只【亡灵生物】？打量一下周围的亡灵生物，我大概猜得到，自己是变成了最低级的亡灵生物——【骷髅战士】。
这里应该是低级亡灵生物的重生祭坛。
不过好奇怪……感觉周围的骷髅战士都要比我高大许多……和普通的骷髅战士相比，我还维持着身为人类时的体型？
……算了。
至少因为体型没变，虽然身体变成了骷髅，但能够自由地行动而毫无窒碍。这算是唯一的好事了吧。
唔……不过接下来怎么办？变成了这副鬼模样，要是让沙格瑞尔看到，她会不会杀了我？不管了……总之，先离开这个祭坛吧。
我控制着现在的身体和其他的低级亡灵生物一起，离开了祭坛。
离开祭坛之后，我看着眼前的浓雾，有些茫然。
虽然变成了亡灵生物，可是显然我还无法看透这诡异的浓雾……浓雾之下，真是举步维艰。
我觉得现在的我需要【黄泉之眼】的帮助！
出来吧，黄泉之眼！
“………………”
没有任何的动静。我忘了……此刻的我体内魔力全无，根本无法使用亡灵召唤。该死！
我尝试对自己发动鉴定。
幸运的是，至少技能【鉴定】还保留着。这让我能够看到自己的状态。
「低级亡灵生物【骷髅战士lv5】，特性【不灭】，姓名【艾德?路?沙格瑞尔】，属性【暗】
HP【5/5+10】MP【0/0】SP【50/50/50】EXP【0/300】
力量【22】技术【5】速度【5】守备【14】魔力【0+10】体格【5】
衍生技能【鉴定lvmax】、【瞬间思考lvmax】、【极限记忆lvmax】、【地图描绘lvmax】、【信息整理lvmax】、【黑魔导之心lv10】、。
特殊技能【强制性?精神转换】
魔法【暗黑屏障】、【亡灵召唤?禁】、【亡灵召唤?启】、【尸爆】、【亡灵之戮】、【亡者之书?诸神黄昏】
契约魔法【从属契约】、【血之契约】、【灵魂契约】」
好在拥有的技能并没有消失。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不过……MP竟然变成了【0/0】？！这太让人绝望了吧！在失去了MP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使用自己所会的魔法啊！就算是召唤最低级的骷髅战士都需要6点MP，更何况是使用更高级的魔法了！
……怎么办？也许沙格瑞尔有办法让我恢复原来的属性值？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周围的浓雾让我成为了一个瞎子，别说是找人了，根本是举步维艰啊！
咦？哪来的光亮？
我感觉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血色光芒。猛地扭头。
“……”
是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道凭空出现的大门，大门中央是一片漆黑的空间，完全不知道会通往哪里。
而这道大门……作为黑魔法师的我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每当我使用亡灵召唤的时候，我都会看到这道大门！
——亡灵之门？
为什么现在会看到亡灵之门？我并没有施展召唤魔法啊——喂！该不会……？！
我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叫声，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猛地将我拽入门中。
“砰！”
亡灵之门关闭，消失。
而我的身影随着亡灵之门的消失，也不见了任何的踪迹。
…………
与此同时。
原本处于绝望中的沙格瑞尔，她听到了黄泉之眼发出的古怪声音。当她抬头看向黄泉之眼的时候，发现原本晃动着没有任何动静的黄泉之眼忽然有动静了！
“找到【路?沙格瑞尔】了？！”沙格瑞尔激动地拭去眼角的泪珠，她对黄泉之眼说，“他还没死！快带我去找他！”
黄泉之眼的眼球缓缓转动，然后停在了一个方向——一个远离恩特雷杰斯中央的方向。
“嗯？”沙格瑞尔皱了皱眉。
之前艾德明明还在中央的，怎么忽然又出现在另一个方向？不管了。黄泉之眼的指引在亡灵之地是绝对正确的！只要跟着黄泉之眼总能找到艾德！
跟着黄泉之眼前行。
然后就在行走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黄泉之眼的眼中忽然浮现茫然。它再一次停住了前行的身子，迷惘地停在原地晃动。
“为什么会这样？”沙格瑞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呆呆地站在原地。
黄泉之眼又一次感应不到艾德了。
“……你究竟在哪里？”沙格瑞尔用低低的声音喃喃着，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再问别人。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她。
亡灵之地深陷在一片浓浓的白雾之中，空气中只飘荡着幽幽的、如果鬼魂嚎哭般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