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林依隐是开车全靠导航的一枚路痴。
今生,林依隐是前进全靠问路的路痴一枚。
可是,跑了三十多里后,又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而且出现了很多条岔路,更可气的时候,灵镯似有似有的牵引力,时而将她牵向左边,时而将她引向右边。
结果,跑了大半天,又回到原地。
气得她跳下马,就地盘腿打坐,等待千年难遇的路人。
等啊等啊,眼看天马上就要黑了,这才等到一拨人。
这拨人一个个身锦袍,却内套软钾。
押运着几车货物。
乍一看像走地商贬。
仔细过后发现,他们是压运军械的士兵。
怎么看出来的呢?
原首很简单,这拨人的头,名叫:犹寒。
此刻的他,正坐在装满军械的车厢上,穿一袭白衣,随着颠簸马车一晃一晃的,游哉悠哉的,显得那么消闲,那么自在。忽地,抄起搁在身后酒葫芦,一仰头,咕咚咕咚喝将起来,清澈的酒桨顺着他颀长的脖颈缓缓往下流淌。末了,随手一抹嘴角残留的酒液,隐隐有几分将军的粗犷。眼神有几分落寞几分失意,气质显得颇为忧郁,属于实力圈粉型。
戴着寒山面具,完全不会将表情显露于人前的林依隐,还是禁不住别过脸去,不敢多看,心跳却在不经意间,不知漏跳了多少拍。
在程家湾耽搁了一夜,居然还能遇上。
猿粪啊!
计划不动声色坐在原地,然后悄悄尾随他们离开。
一名“商贩”正拿鞭子指向她,却以守门军将盘问路人的口气道,“你是什么人?”
林依隐静坐原地,扬起戴寒山面具的脸,温润儒雅的男子声音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为什么跟追我们?”
“我正想问,你们为什么跟踪我呢!”
“你不过是个鬼脸臭道士,谁稀罕跟踪你?”说完这句,商贩这才缓过神来,“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我是鬼脸臭道士吗?还问些个什么?”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鬼脸臭道士!”主帅交待过,火速行军,任何人不得节外生枝,以免暴露身份,违者军法从事!可是这会子让林依隐给气得,实在忍无可忍了,呛啷啷抽出肋下配剑,碧人的剑光一闪,锋利无比的剑锋架在了林依隐白皙修长的颈项上,火冒三丈地沉声道:“管不管得着,这柄宝剑说了算,由不得你。”
“哧——”林依隐冷笑一声,伸手拨了拨架在脖子上的长剑。
“商贩”非但没有将长剑移开之意,反而用力压了压。
林依隐抬手,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剑身,稍稍用力——铛!瞬间断成两截。
“商贩”登时傻眼了,缓过神来喊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有山贼!保护好少,少……少东家!”
林依隐自己也傻眼了,因为她万万没想到灵镯的威力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两根手指夹着半截断剑正怔怔出神呢!一抬眼,呃滴娘啊!居然被手持刀剑的“商贩”层层包围,简直围得水泄不通。
五官精致,容颜俊逸,白衣飘飘的犹寒,站在包围圈的中间,她的面前。
腾地站起身!
引得“商贩们”异口同声惊呼,“少东家小心!”
“又是你?为什么跟踪我们?”犹寒步步逼近,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熟悉的醉人甜香,條地睁开闪烁星光的双眼,情绪激动地问,“你到底是谁?”
林依隐扬起紧戴寒山面具的脸,用温润儒雅的男声,不紧不慢地说:“这位兄台的话,在下就不太爱听了。路是大家的,你走得,我如何走不得?”
“你到底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隐者是也!”
“隐者?”犹寒一愣,不会是小辣椒的师父吧?
看到犹寒发愣,林依隐心中暗笑:小样儿!让你欺负了那么多天,现在轮到本宝宝欺负欺负你了吧?扬了扬紧戴寒山面具的脸,用温润儒雅的男声道:“怎么?此名不妥?”
“甚妥,甚妥。”犹寒说话间,不断拿眼打量林依隐:满头乌发束于头顶,盘了个混元鬓,带了个网巾,面戴一副表情微笑的寒山面具,一袭浅灰色八卦道袍,脚蹬黑白相间十方鞋。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颇有几分道家风范。心里不由得打了个转:此人,到底是不是小辣椒的隐者师父?想到这里,讪讪笑道:“恕在下冒昧地问一句,你是……道人?”
“兄台好眼力。”林依隐点点头,“在下的确是一名降妖除魔的道人。”
降妖除魔的道人?犹寒微蹙眉,那应该不是小辣椒的师父了。转念一想,万一是呢?高人都喜欢故弄玄虚。小辣椒说过:我的师父,戴着一副面具……这些年,之所以不知道大安朝有个医术了得的隐者,或者人家就是降妖除魔的道人身份居于人世呢?想到这里,遂道:“你的武功如此了得,想必医术更胜一筹。”
听了犹寒这话,林依隐知道他有意探底,憋不住想要笑,但还是忍住了。扬了扬戴着寒山面具的脸,口吻谦虚道,“医术嘛,略懂,略懂。”
“我近日颇感身体不适,不知隐者道人可否帮忙查探一二?”
林依隐瞥了眼犹寒右手腕,“号脉方知。”
犹寒朝林依隐伸出右手,意思是让她号脉。
就在犹寒将伸出朝林依隐缓缓伸出的刹那间,林依隐右手五指随意一动,三根红丝线瞬间缠绕在他的右手腕。
犹寒一愣,右手下意识地一缩!
一群瞪大双眼瞅着林依隐的众“商贩”,一个个吓得,登时刀枪飞舞,有些“商贩”手中刀枪的刀刃枪尖,都已经触碰到林依隐身上的道袍了。
林依隐坦然笑道:“别那么紧张,号脉而已。”
犹寒朝众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
众“商贩”会意,后退了好几步,手里的刀枪,比刚才握着更紧了。万一寒山道士对“少东家”不利,他们将立刻涌上前,非将他乱刀砍死在这里罕无人烟的山坳里。
“你这病症来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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