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着实让一行人停住了脚步,只因为一阵(阴yīn)风扫过,就连不畏寒冷的宋雪凌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嘎吱!”
就见他们面前原本一扇紧紧闭起来的破旧门被人给推开了,一个(身shēn)形佝偻的老婆婆走了出来,无声无息的,只有那拐杖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谁啊?”老人家似乎是眼神不太好,用了敲了几下地板,就见她微微侧过脸,好像是在听谁回答一样。
宋雪凌只感觉周围的风更大了,将然儿牵的更紧了,看着这突然将门打开行为怪异的老人家,不动声色。
站在她(身shēn)边的楚渊也是将怀中的宋梓紫调换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也是看着那眼神不大好的老人家,静观其变。
“咳咳!”仿佛是没得到想要的回应,老人家突然扭曲了脸,一副及其生气的样子,“又是你这个不肖子孙是吧?你回来做什么?”说着,竟然是怒气冲冲的转(身shēn)就往回去了。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的关上了。
至始至终,并没有老人家所说的“不肖子孙”!
须臾之间,人就已经自顾自的演完了这一场戏。
“哎,这个张婆婆啊,每天都要这样教训一下她那个还不足十岁的孙子,真是可怜啊。”一个沙哑带着叹息的声音在他们(身shēn)后响起。
宋雪凌等人只觉得眼皮子一跳,一转(身shēn),就见一个(身shēn)形消瘦的中年妇人拉着一个小男孩看着这紧闭的门驻足叹息。
“十岁孙子?”宋梓紫周围扫了一遍,哪里有这个妇人说的十岁小孩?
然儿,那个妇人仿佛没有听见宋梓紫说话一般,而是推了下手边的孩子,“虎子啊,快,去把哥儿叫过来,让他跟咱一回家。”
妇人看不见他们!
宋雪凌猛地眯起了眼睛,前天晚上,那些鬼市的人,明明是看的见他们的。
紧接着,那个小男孩挣开了妇人的手,朝着那门跑去,在路过然儿的时候,宋雪凌分明感受到了小男孩好奇的停顿了一下,不仅如此还伸手过来要拉然儿。
已经学乖了的宋雪凌连忙拉过儿子后退了一步,那小男孩似乎还有些不高兴,那中年妇女怪叫了一声,那小男孩这才不甘心的跑过去砸门。
砰砰砰!
小男孩别看个子小,但是力气着实不小,没一会儿,那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一双枯槁的手将那小男孩给拉了进去。
门,又砰的一声,被狠狠的关上了。
紧接着,没多久,里面就传来了孩童撕心裂肺的哭救声。
宋雪凌似乎能够猜出里究竟在发生着什么惨绝人寰的声音,还来不及理清楚这之间的关系,就见那原本满脸悲悯的中年妇女脸色顿时变了,只见她猛地扑了上去,脸都变得扭曲了,“张婆婆,那是我儿子啊,不是你孙子!”
里面的惨叫声渐渐消停,这中年妇女还在不依不饶的捶着门板……
这诡异的一幕,宋雪凌那双下长的凤眸闪烁着幽光,这个动作可以说是很大的。
一转(身shēn),宋雪凌他们果不其然就看见了那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此时已经是涌上了很多人。
“凌儿!”楚渊看到有很多“人”朝他们所在的地方涌了过来,唤了一声宋雪凌,见她看着那些“人”动都没动一下,连忙出声提醒一下。
宋梓然反应的更快,直接在那些“人”冲过来之前,就将他娘亲拉到了一旁,这样才不至于就它们给冲撞了。
别在腰间的白玉魂笛闪烁了一下,没一会儿,那出去就出来了。
只见它漂浮在空中,池轻围绕着宋雪凌飞旋了一圈,宋雪凌对它点了点头。
池轻顿时觉得(身shēn)上的羁绊少了很多,应该就是宋雪凌给暂时解除了一部分。
在几个时辰之内,它是自由的。
池轻瞬间就化作了一个仅仅只有三岁大的孩童,虽然是依旧是鬼童样,但脸上却是没有了那么沉的煞气,如一个很平凡的孩童一般,在一众鬼当中,不停地穿梭着,找寻着什么。
“娘亲,刚刚那个小鬼好像看得见我们。”宋梓然已经试探了好几次,这些人当真是看不见他们,但是那个被拖进屋子里去的男孩看的见,还想拉他来着。
“嗯。”看着这些人一下子涌过来,倒不是来安慰人,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眼前似乎在上演着一场闹剧一样,宋雪凌也算是看出了问题。
这中年妇人本就是一个瞎子,那老婆子不仅是一个瞎子,还是一个聋子,妇人让男孩去叫虎子,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虎子。
那老婆子一把将捶门的小男孩拉了进去,里头肯定是经过了一番毒打。
打起人的工具就是手中毒的拐杖,聋瞎子打人,哪里知道轻重,男孩这般哭喊求救,最终还是没躲过被打死的结局。
老婆子是聋子,可妇人不是聋子,一听这声音自然就知道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当下定是心急如焚。
一般推理之后,宋雪凌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那孩子拉然儿,怕是想找一个替死鬼!
那个孩子眼里的不甘心,显然是预料到了接下来在他(身shēn)上会发声的是事(情qíng)。
宋雪凌该庆幸,反应迅速的将孩子给拉开了。
“这些人看不见我们。”楚渊低头看着眼前这一批“人”,的确是没有一个是看的见他们的。
直到那门被打开,原本围在周围看(热rè)闹的一群“人”一哄而散。
宋雪凌他们向那门看去,那妇人已经是披头散发的了,一把将门给推开。
一股子血腥味便扑鼻而来,宋雪凌微微皱眉,抬眸,一眼就将那屋子的境况给看的一清二楚——里面那个不久前进去的孩子瞪着一双眼,已经咽气。
那妇人顺着血腥味摸到了男孩儿,发现怀里孩子已经僵硬,顿时发出嘶哑难听的崩溃哭声,而那将孩子打死的老婆子却是一脸淡定的很。
仿佛打死是一只阿猫阿狗一样,拄着她的拐杖转(身shēn)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