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属于高姓者和非高姓者之间的战争爆发了,刚开始的时候人们只是胡乱争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争抢就变得逐渐有组织有纪律了。
高姓者看向非高姓者,很不高兴,因为自始以来,他们就看不起那些非高姓者。
特别是当猪刚鬣来了之后,改变了高老庄高姓者和非高姓者之间的不平等关系之后,他们对于非高姓者便充满了愤恨。
而现在,这些非高姓者居然敢跟在他们后面,抢夺本该属于他们的财物,这顿时让高姓者有些不能忍受。
高姓者已经将猪刚鬣所有的财产都视为他们所有,怎能容忍被这些人分走一部分。
因此高姓者攻击了他们,将他们手中从猪刚鬣处抢夺而来的财物全部掠夺,非但如此,还将他们给打了一顿,无论他们是否反抗。
两方之间爆发了剧烈的争斗,刚开始的时候,互有输赢。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姓者渐渐占据了上风,因为高姓者相对来说团结很多,而非高姓者则更多的是各自为战。
于是就在这般的情况下,高姓者很快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非高姓者节节败退。
这种结果其实很容易预料,因为在猪刚鬣来之前,便是高姓者统治的高老庄,但非高姓者的数量却没有比高姓者少。
之前,非高姓者斗不过高姓者,现在,也依旧斗不过。
这时候非高姓者开始回想起猪刚鬣。
一部分开始想念猪刚鬣的好,觉察到,正是猪刚鬣的来到,才将他们从被高姓者压迫的生活之中解放出来,获得了平等。
而他们之前竟然去抢夺猪刚鬣的财物,他们很羞愧。
但更多一部分人对于猪刚鬣则是怨恨,他们怨恨猪刚鬣在他们被高姓者欺负的时候没有站出来,他们对猪刚鬣破口打骂。
而对于之前猪刚鬣被猴子追杀之时他们的不作为,和他们抢夺猪刚鬣财物时的那一份凶神恶煞,则似乎被他们忘却。
便是有人质问,想来他们也会这样回答。
那猴子太过厉害了,猪刚鬣那么厉害都不是对手,自己只不过是个普通凡人,怎能斗的过那只猴子,贸然上前,不过是送死罢了。
送死的事情,自己可不干。
而对于第二个问题,他们又会这样回答,大家都去抢了,自己不去,那可就吃了亏,吃亏的事情,自己可不干。
终于,当高姓者将非高姓者全都劫掠了一遍之后,他们将视线转向了猪刚鬣的府邸。
人群将府邸的大门给包裹,出来两个青壮上前敲门,但里面无人开门,因为里面的人很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这时候打开大门,无异于是引狼入室。
大厅之中,一个女子神色慌张,看向另外一个女子,道:“大姐,我们该怎么办?”
被称为大姐的女子看向了一个刚进来的仆人,道:“阿四,可曾找到老爷?”
阿四摇了摇头,道:“回夫人的话,小的们已经将整个府邸全部都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丝毫老爷的踪迹。”
女子又看向另外一个仆人,道:“阿七,府邸外呢?”
阿七回道:“夫人,现在外面很乱,我们也不敢搜寻太久,听消息说,老爷被一只猴子给追到了大山里面,只怕是凶多吉少。”
女子看向大门,脸色阴沉,道:“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外面聚集了很多人,在逼迫我们开门,我想他们很快就要破门而入了。”
女子脸色阴晴不定,终于,女子咬了咬牙,道:“现在朱府大难临头,老爷不见踪影,我等没有能力将这一份基业守住,这是我等的罪过!”
“不过我等与其和外面那群人拼个生死,还不如保得性命,等待老爷归来!”
女子环视了一周,道:“既是如此的话,那我们便散了吧,从小道离开,至于离开之后命运如何,便看我们各自的造化了。”
说罢,女子率先带着两个仆人从小道离开,带着不少金银细软,看此情况,很显然是早就已经做好此打算。
紧随在女子之后离开的,是另外一个女子,衣着艳丽,模样俊俏。
这两名女子都是猪刚鬣的妻子,明媒正娶的那种,而现在猪刚鬣生死未卜,她们却是将朱府给抛弃,自己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正应了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而府邸内的下人们则分为了两种,第一种,本来就是猪刚鬣夫人娘家人,陪嫁而来,自然要紧跟猪刚鬣夫人的步伐。
还有一种,则是猪刚鬣的下人,他们的选择便多了一种,除了跟随猪刚鬣的某位夫人离开之外,他们还可以自行离开。
自行离开的这部分人都是在府邸内寻到了不少财物,觉着依靠这些财物自己当可以自力更生,不需要依靠他人。
因此,他们便是想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去做那下人。
不过朱府内财物只有那么多,有人得了,自然就会有人得不了,这时候没得到的那些个下人就觉得不公平了。
性子软的,只是骂两句了事,而性子硬的,则是直接动手开抢。
外面的人还没有进入府邸,府邸内部便自己先乱了起来,几个下人大打出手,将府邸内的东西都砸破不少。
还有几个更大胆的,竟是直接抢起猪刚鬣夫人来。
平日里他们是决计不敢的,因为猪刚鬣夫人是府邸的主人,而他们只不过是府邸的下人,双方地位差距明显,他们只有被呼来喝去的份。
但现在随着朱府的分崩离析,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除了抢劫财物之外,甚至色胆包天者还动起手脚来。
院门之外,六七个年轻抱着一根原木,猛的向院门冲刺。
“砰!”
木头撞击在院门上,发出剧烈的一声。
很显然,这是这群人见到里面无人开门,准备使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将院门给撞开。
一下!
两下!
三下!
终于,门开了,在原木的撞击之下碎裂,人们蜂拥而入。
院中,仅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