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嘉从郡府外走来,发现郡府之中监视两位先生的暗哨众多。两位先生有大才,却过着如同囚犯一般的生活,何不弃暗投明,一展抱负?”郭嘉笑眯眯地道。
田丰和沮授呆了一下,感觉有点跟不上郭嘉的跳跃式思维。
前一刻还在大谈美酒,下一刻就直入主题,这跨越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沮授沉默了一会儿,道:“郭先生说笑了,那些人不过是州牧大人派来保护我二人的。”
“是吗?”
郭嘉淡然一笑,不置可否:“我对二位先生的才能一无所知,只是陛下时常在耳边说两位先生有大才,嘉便姑且信之。”
两人均感愕然,田丰诧异道:“汉帝也知我二人?”
郭嘉笑了笑道:“陛下似有未卜先知之能,至少在人才方面,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不过,今日一见二位先生,方知陛下也并非无所不知。”
沮授皱眉道:“郭先生此言何意?”
郭嘉笑眯眯地看着沮授和田丰,一字一句地道:“以嘉观之,二位先生的才能不过是虚有14名气罢了。”
“哼!我等才能虽不及先生,但也不能任人侮辱,若先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田丰性格刚毅,脾气火爆,一听郭嘉之言,顿时就怒了。
郭嘉却脸色淡然,不紧不慢地道:“若二位真有才,可否告知嘉,我赵家村如何能破冀州之局。”
“这有何难?”
田丰也没多想,立即回道:“联合北方公孙瓒,南北夹击,冀州必灭。”
郭嘉却笑着摇了摇头:“若我是公孙瓒,必定不会如此,反而会与袁绍联盟,共同抵抗汉军。”
田丰傲然道:“此亦不难,只需让汉帝给公孙瓒一封圣旨,封其为幽州牧,北平王,联盟不攻自破。”
郭嘉又摇头道:“幽州本就是公孙瓒的,此封赏不过虚名而已,不要也罢。”
“那便换个人。”
田丰冷笑道:“据说辽东公孙度对公孙瓒可是不满已久,让汉帝封其为辽东王,公孙瓒必定会派兵防备公孙度,联盟实力大大减弱。”
“另,原幽州牧从事田畴,心中对公孙瓒杀了刘虞已久耿耿于怀,只要派人去游说,要策反并非难事,公孙瓒可破,冀州可破也。”
郭嘉恍然大悟,冲田丰抱拳道:“多谢田先生解惑,看来田先生早就想要弃暗投明了,这破敌之策都已经为陛下想好了。若破袁绍,田先生当居首功,嘉必定会向陛下上报先生之功。”
“我……”
田丰忽然反应过来,指着郭嘉气道:“好你个郭奉孝,你在给我下套?”
郡府到处都是袁绍的暗哨,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的一番言语就会被袁绍知道。
自己亲口对汉国之人说了一套灭袁绍的计划,这与叛国投敌有何区别?
即便田丰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袁绍会信?
郭嘉笑眯眯地道:“田先生此言差矣,若非田先生心属汉国,又岂会将其中利害分析的如此透彻?我想即便是我没有来,田先生也会找个机会将这计划透露给赵家村老村长吧?”
“你……”田丰指着郭嘉,气得说不出话来。
郭嘉喝了口酒,美美地哈出一口酒气,笑道:“田先生就不要演戏了,大局已定,你们已经别无选择。”
“郭先生之才胜过我等十倍,此局我等输的心服口服。”
沮授微微一叹,他们已经足够谨慎了,可这郭嘉一来就滔滔不绝地给他们大谈美酒之道,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之后郭嘉又口出狂言,将他们贬得一无是处,激怒了脾气火爆的田丰。
最后以灭袁绍之计划,成功引田丰入套。
从郭嘉到来所表现的种种,前后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步步为营,将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当真是厉害。
田丰气呼呼地瞪着郭嘉,许久才颓然叹气,事已至此,他们真的是别无选择了。
郭嘉咧嘴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道:“沮先生的美酒好喝极了,说好的送我十坛美酒可别忘了。不过,我一个人也搬不动那么多,不知二位可否于傍晚将酒送到赵家村?”
沮授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郭嘉笑了笑,拿着酒壶,带着赵二狗和老三离开了郡府,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傍晚时分,沮授和田丰让人装好十坛美酒,亲自护送至城门外。
周围许多的暗哨寸步不离,在没有得到袁绍下一步指示之前,他们不能动田丰和沮授,也不能让他们离开郡城。
城门外,郭嘉带着赵二狗和老三,还有数十个黑衣人等候于此。
见到田丰和沮授一同护送美酒,郭嘉脸上露出了笑容,大步走过去笑道:“二位先生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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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和沮授面露苦笑,此时还能说什么?
他们身后的暗哨们则皱着眉头,不明白这三人在打什么哑谜。
就在这时,郭嘉忽然挥了挥手,身后数十黑衣人猛地冲过去,对那些暗哨展开了血腥屠杀。
郭嘉摇头一笑:“身为暗哨,竟然被人发现了身份还不自知,太不合格了。”
田丰和沮授相对无言,跟着郭嘉等人缓缓离去,至于那十坛美酒,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能畅通无阻地达到城门的工具罢了。
若没有护送这十坛美酒,那些暗哨恐怕都不会让他们靠近城墙。
城门处的杀戮很快引起了常山太守的注意,待发现田丰和沮授跟着郭嘉跑了,顿时大怒,带着大军追出城去。
待太守大军出城,忽然冒出无数山贼,一蜂窝冲进郡城,杀了守军,将郡城控制起来。
太守得知郡城失守,顿时大惊失色,方知中了郭嘉的调虎离山之计,连忙带着大军返回郡城,意图重新夺回郡城。
然而,等他们赶回郡城,身后又有无数山贼杀出,与城内的山贼两面夹击,太守大军一触即溃,狼狈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