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
卢植提着张角头颅入宫,虽说已经面目全非,但刘宏一点也不在意。
因为广宗,确确实实被攻破了。
“卢爱卿果真我大汉栋梁,此战你当居首功,要和封赏尽管说来。”刘宏大为高兴,至于之前下的圣旨要将卢植罢免已经完全忘记了。
其他朝臣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提这件事,免得触怒刘宏。
如果卢植没有攻破广宗,他们有千百种理由让卢植入狱。
可现在,他们只能沉默。
刘宏身边的老太监张让却转动着眼珠,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卢植却并未居功,如实道:“陛下,此战非臣之功,而是那赵风赵子麟以奇计攻破了广宗,臣并未出多大力。”
“哦?就是那个赵家军的统帅赵子麟?之前皇甫将军还上表其为佐军司马,想不到竟有如此之能,实乃我大汉之幸也。”刘宏大笑,显然心情很好。
卢植见此,准备趁热打铁,提议道:“陛下,张角一死,黄巾之乱基本已平,不如传赵风进京……”
“不可!”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道鸭子一般的难听声音打断。
卢植抬头看去,顿时皱眉:“张常侍,为何不可?”
刘宏也有些不悦,自己正高兴呢,这个时候跑出来唱反调,真是扫兴。
张让瞥了卢植一眼,对刘宏道:“陛下,老奴听闻那赵子麟目中无人,以下犯上,对董太守毫无尊敬之意,若招其进京,怕是会冲撞陛下,不如就传一道圣旨封赏即可。”
卢植刚要说话,那张让又抢先一步道:“不仅如此,陛下,常山太守曾上奏,在黄巾贼作乱之前,这赵子麟便已经组建了赵家军,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介白身,却组建私军,其心可诛。”
“哦?竟有此事?”刘宏眉毛一挑。
卢植一见,连忙道:“陛下,赵风组建赵家军是因为常山山贼为患,却不见官兵镇压,为了铲除山贼,为陛下分忧,不得不如此啊。赵子麟讨伐黄巾有功,若是陛下不封赏,让天下之人如何看待陛下?”
刘宏皱起了眉头,赵风的功劳三军尽知,若不封赏,定让三军寒心,的确不妥。
张让眼珠一转,又道:“陛下,老奴听闻凉州羌人有异动,不如就封赵子麟一个凉州武威郡太守,让他去与羌人纠缠去。真定与武威郡相隔甚远,若他敢乱来,便让常山太守派兵踏平赵家村。”
说着,他还看了文武百官一眼。
“张常侍此言甚好,请陛下三思。”百官中顿时有一部分人越众而出,齐声发言。
刘宏点头道:“既如此,就这么定了。”
卢植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一郡太守,已经不错了。
这时,张让又道:“陛下,河东太守董卓接替卢将军讨伐黄巾,最近这些日子杀敌无数,功劳甚大,不若封他为凉州刺史,也能帮陛下镇压那赵子麟和羌人。”
“万万不可!”
卢植立即反对道:“董卓之功比之赵风如何?若让其为刺史,三军不服,百姓不服,往陛下三思。”
王允等与张让不对付的官员立即越众而出,齐声附和。
张让眉头一皱,恶狠狠地瞪了王允等人一眼,然后在刘宏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刘宏眼睛一亮,笑道:“卢爱卿和让父所言尽有理,既如此,朕便封董卓为凉州安定郡郡守,鳌乡侯。”
没有被封为凉州刺史,只是将其从河东太守变成了安定太守,却又封了侯。
让董卓去安定,正如张让所说,是去防备赵风和羌人的。
卢植还想说什么,刘宏却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至于皇甫嵩,朱儁等人,待战乱结束,凯旋归来之时再行封赏,退朝。”
卢植叹了口气,心里对张让这些中常侍的恨意更深了。
宦官乱国啊!
……
却说张角一死,黄巾各势力都是士气大落,在汉军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张梁逃出城后,去了下曲阳与张宝汇合,却被董卓联合皇甫嵩,朱儁三路大军杀了个落花流水,张宝张梁二人也被皇甫嵩和朱儁斩杀。
其他诸如孙夏等黄巾渠帅也被斩杀殆尽,唯有少数几个逃脱了官兵的围剿,躲入了大山之中。
至此,浩浩荡荡,波及数州的黄巾起义暂时落幕。
追杀张宝张梁之时,赵风没有去,毕竟张角还在赵家军中,去杀他兄弟似乎不太好。
更何况,自己有杀“张角”之功,再去跟皇甫嵩和朱儁抢功劳,也不太妥当。
做人啊,还是不要太出风头为好。
黄巾之乱结束,接下来便要准备去洛阳接受封赏。
就在这时,圣旨来了。
这次传旨之人不是左丰,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太监,张开圣旨,用那尖细难听的嗓子大声宣读:“佐军司马赵风赵子麟,积极响应朝廷号召,讨伐黄巾,大破张角,朕心甚慰,今特封赵风为凉州武威郡郡守……”
圣旨念完,赵风微微皱眉,凉州武威郡离冀州常山也太远了点。
他原本还想入洛阳,向刘宏要一个常山太守,去哪儿都没有家乡好啊。
更何况,在常山以他赵家军的名气,要征兵简直易如反掌。
没想到,这刘宏居然让自己跑到凉州武威去了。
不过也好,凉州战马多,士兵彪悍,确实是磨炼军队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