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毕业的时候卖了它,换一顿拉面吃,也是极好的呀,你说对不对?”
张画陷入到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此刻他根本不知道,在姜昌眼中,自己就是一个疯子一样。
“张兄……对什么?”姜昌好奇问道,而他一开口,也是将张画惊醒了过来:“对什么?对三?”
姜昌:“……”
眼神复杂的看了张画一眼,姜昌从他茫然的表情里面可以推断出,刚才,对方绝对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可惜了准备那么长时间的词,完全白搭了。”姜昌此刻心里吐槽说道。
随后悻悻的笑了一下,压下心里的不怨,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沉稳一些,开口问道:“之前张兄你开口说,早知道毕业的时候卖了它。
换一顿拉面吃,也是极好的呀,你说对不对?我想问,张兄卖的是什么?而且,表…表情包又是什么东西?”
张画一愣,随即大汗,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将这些东西,无意识的说了出来。
连连苦笑,张画愧疚的说道:“姜兄,刚才之言,权当是我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醉酒?”姜昌更是费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张画面前的空酒杯,他问道:“可是,我们才喝了一杯了呀。”
“对呀,可我之前不是说了我酒量不好吗?”
姜昌眼角抽搐了起来,要不是有求与他,姜昌好想将面前的酒壶抄起来,打张画一个头破血流。
侮辱人,侮辱到这个地步,真的当我是傻子呢。
姜昌面色有点阴沉了起来,张画看到之后,心里也是一沉。
停顿一下,在姜昌得眼神之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举杯说道:“姜兄,之前我言语不当,自罚一杯,还望姜兄海涵。”说着,张画举杯一饮而尽。
姜昌脸色好看了起来,不提张画此举是否真心,但是人都是要脸的,对方如今都主动赔罪,那么自然而然,自己的心情也是好了起来。
同时再加上,姜昌有求与他,如今那里能够继续生气,毫无在意的笑了笑,姜昌如今一脸满足。
可是在下一秒,姜昌懵逼了。
砰的一声,第二杯下肚的张画便一头扎在了桌子之上,姜昌立马大惊,还以为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暗算。
立马起身来到张画旁边,伸手向他的脖子抹去:“脉象平稳,不像是中毒,可为什么…”
“呼,呼,呼。”
就当姜昌推断张画为何会晕倒的时候,一旁趴在桌子上的张画,鼻嘴打起了闷雷。
“醉…醉了?”
姜昌手足无措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之前,张画说酒量一般的时候,姜昌以为他是在谦虚。
可是此刻浑身酒气的张画,俨然一副从酒罐子里面趴出来的模样,这是姜昌根本没有想到的地方。
踉踉跄跄的重新坐下来,看了一眼一旁醉过去的张画,姜昌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为了这次酒宴,姜昌作出的辛苦,没人得知,在此之前每日闲下之后,姜昌便揣摩今夜情景,试图提炼出最好的语言,来向张画表明心意,并且试图让他帮助自己。
姜昌心里十分明白,能够让自己摆脱这个尴尬地位的人,只有张画一人。
可姜昌在某些时候他也是感受了出来,张画,以及已经离去京都,赶赴齐州的唐鹏,他们对自己有着少许的敌意。
只是因为,自己不属于“他们一方的阵营。”自己便有这般待遇,对此姜昌怨恨连连。
但是以往,姜昌对此并不怎么在意,因为自己在监察院内代表的是陛下,即便是狐假虎威,但是那种被受到尊敬的感觉,这填满了他的虚荣心。
可是后来,姜昌的情况境地,开始急转直下。
因为监察院越来越站稳脚跟,以及杨言帆虽对监察院成效不满,但是慢慢放权的举动,这让姜昌的位置,逐渐开始虚化了起来。
以往五日一次禀告监察院的情报,推迟到了十日,而后来,从十日又逐渐变成了整整一个月,没有得到召唤。
不仅如此,出任监察院监察使,这让姜昌原本在御前侍卫的职责,也是被他人取代。
如今的姜昌,用最通俗的话来说,他就是在混吃等死。领着朝廷的俸禄,但却不用做任何事。
这种事要是放下当今,那么无疑是人生之喜。
可要是放下南庆,连女子自强,不需要男子养活的年代里,这就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人活着不仅要脸面,同样还要自尊,尤其是像姜昌这般,曾经风光,得到的人物,这样的打击,无疑是最致命的。
但好在,姜昌心性坚韧,重新爬了起来,爬起来之后他想要借着张画,重新一展抱负。
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看了一眼昏睡的张画,姜昌冷着脸伸手叫小二过来,姜昌知道,张画身旁有着不少人保护,甚至酒楼外那个陶方都快要到了贴身不离得地步。
让小二带一句话给酒楼外陶方,不多时,三四个监察院成员,踩着楼梯,便匆匆赶来。
“多谢。”
陶方在带着张画离开之前,拱手说道,姜昌没有过多回应,只是扬起嘴角一点头。
可在陶方几人离开之后,那仅存的一抹笑容,便消失殆尽。
一杯,一酒,这就是姜昌此刻拥有的全部。
半个时辰之后,酒壶之内再无一滴,同时又快到宵禁之时,姜昌兴趣阑珊的结算过酒钱之后,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之上。
天气开始转凉,并且其中还有着一股山雨前来的味道,这时,街道之上仅存的几人,见到快要下雨之后,他们纷纷加快了脚步。
但姜昌,却如同一个没有灵魂一般的行尸走肉一般,一步一步得在前行。
“轰隆!”
巨大得雷声,伴随着磅礴的大雨,开始为人们驱散八月的燥热。
大雨倾盆,刚刚落在地面,没有多少时间,它们便立马汇集在一起,成为一滩无法忽视的水渍。
姜昌的发髻已经被打湿,一身特意为今夜准备的新衫,如今也是湿透,雨水有点冰冷,但他浑然不知,因为这和他内心的冰冷比起来,前者根本无法比拟一分。
漫无目的,不躲不闪,姜昌继续前行,可在一秒,姜昌突然发现雨停了头上再无一点雨水落下,但是耳旁那雨水嘶吼的声音,却还没有停止。
姜昌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头上多了一把油纸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