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浮之就便地换了一身女式军装,长长的墨发高高竖束起,飒爽利落,惊艳了白药。
“小之,你穿军装,真是有巾帼之风。”
“对了,都快半个月没见你了。”阮浮之微微一愣。
长歌,不,严觫也这么说过他。
“唉,我受张先生之命,去侦探海洋和大陆的生物异变和异能者进化情况。今天才回来,就被卢伽使唤。”张善拍拍脑袋:“对了,我侦查的报告书还没给首领交呢!”
“走啦,快去实验室。”阮浮之催着满怀医用品的白药。
两人除了医护楼,已是黄昏。
实验室内,张善从轮椅上向前瞅着试验台上四岁的小小男孩。他已经将冯舒晨从冰冻箱取了出来,并且注射了强效镇定剂。
阮浮之和白药进来的时候,他都快从轮椅上掉下去了。
“张先生,你悠着点,指不定还能多活个两天。”白药急忙凑上去,扶住张善。
张善本就是残烛之火,白药很操心:“刚不久又帮首领大量损耗异能,要不是其他人一旁辅助,你现在尸体都凉了。”
张善无所谓笑笑,没有理他。
“他怎么样?”阮浮之朝实验台上的冯舒晨挑下巴。
张善抬高眉毛,揉了揉下巴:“唔,长得还真像冯建那个鬼头,不过比起我儿子就差远了!”
“谁问你这些!”阮浮之随手拿起一个玻璃仪器砸向张善脚边:“还有建叔和安妮呢?”
“哦哦!那夫妻俩受重伤,不过实力都在八九级,防护得当也感染病毒。”张善摇动轮椅,走向一旁在捣弄显示仪的白药:“这小孩的话,感染病毒应该有一个月的时间了,靠治愈冰冻拖延着。”
白药将显示仪让给张善,然后皱眉问阮浮之:“诶,我说小之,冯建和我同辈人,我和冯建都叫他张先生,我就算了。你怎么老叫张先生大名!”
阮浮之白了一眼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张善。张善捣弄显示仪,头也不回:“我对这两人有师恩。”
“但没有师德。”冯建头上缠着绷带,一拐一拐的从内室出来,听到张善的话,接了一句。
“冯建!”
“没大没小。”
“建叔,你还好吗?”
三人惊呼。冯建歉意笑道:“麻烦你了,白药。”
白药满眼辛酸泪,朝他点点头。这么些年,你不在,我一人供他使唤,简直跑断腿!
阮浮之打量冯建,脸上有些惊讶,不过随机明白:“恭喜建叔,突破黄级。”
“小之!”冯建拍了拍阮浮之的肩膀,眼里泛起复杂的情绪。
阮浮之点点了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天哪,我就说你怎么现在就能站起来了!”白药也是恍然,朝冯建竖起大拇指:“原来是突破黄级了!”
“也是没用,在凶海上战斗最起码一个月了,现在才突破。”张善放下仪器,回头看着冯建。
冯建恭敬地朝张善点点头:“张先生。”
“哼!”张善扭过身子,刚才还说自己没师德。
“冯建,你放心,先生不会让你儿子转化丧尸的。”
白药上前,对一旁看着儿子的冯建说。冯建有些哏咽,声音满是诚恳:“先生,我知道您有预知和重生的异能,求求你救救他。”
张善收起情绪,冷漠地问:“那你可知张安?”
扑通,冯建低头,跪在张善面前。
白药也是满脸焦急,看着一坐一跪的两人,说也不是,扶也不是。
张先生命不久矣,身体损耗严重,恐怕有心无力,但,能阻止冯舒晨丧尸化的只有他。
阮浮之看在一旁,垂下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她抿唇,没有言语。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阮浮之神识察觉到内室中,安妮苏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