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被气急了，黎清欢居然在这个时候冷笑出了声。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用顾千尘来威胁她，真的是一个让她无法挑出任何刺来的计谋。
为了一个白欢欢，他居然彻底将她逼到无垠的绝境。
厉夜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根香烟，猩红的火焰在他的手中忽明忽暗。
缓缓的吐出一口带着灼热气息的烟雾，在氤氲之中，他的声音有几分虚幻，冰冷的席卷而来，“如果你认为这是威胁，我不反驳。”
“不反驳？难不成是我逼你让顾千尘威胁我的？！”纤长的柳眉厌恶的紧皱，黎清欢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和她无法控制的情绪相比，厉夜沉想当然的淡漠，也冷静了许多。
深允了一口手中的烟草，“签，还是不签，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厉夜沉很明显已经耗尽了耐心，不想继续下去。
黎清欢紧紧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角，那份文件就落在她的不远处。
殷红的印泥和笔已经准备好了，只差她。
“黎清欢，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有脑子，就把文件签掉吧。只是委屈你一点而已，又不是要你的眼角膜要你的心肝脾胃。如果因为你，导致帝都一代名律陨落，我想，你良心也会过不去的吧？毕竟，顾千尘多么无辜，被你牵连，他原本应该拥有大好的未来。”白欢欢唇角的笑意张扬，如胜利者一般居高临视着黎清欢。
黎清欢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没有和白欢欢争论。
或许是因为她心底很清楚，白欢欢的话说的没有任何问题的原因。
顾千尘拥有大好的前途，或许二十年后的他，会比眼前的男人更胜一筹也不一定。
所以，她不能害他。
无声息的将自己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厉夜沉的衣肩上，眼底猩红的血丝蔓延更盛。
“如果我签了，你就不会对顾千尘动手？”
男人的眼底涌出一抹深深晦暗，冷意在整个别墅内萦绕。
“只要他不触及我的底线，我就不会对他动手。”
黎清欢冷笑了一声，“谁知道你的底线是什么？你不说清楚，我绝对不会签！”
烟草灼烧到了尾部，指尖触到了些许的灼热气息。
厉夜沉无声息的碾灭了烟草，纤长的眉目微敛。
他不含任何情绪的无情声音在黎清欢的耳侧渐渐响起，“我的底线，是你。”
黎清欢的视线有些许的恍惚，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朦胧。
怔了几秒钟之后，她心中有了一个了然。
厉夜沉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和顾千尘有任何的交往，否则，就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这只是一个正常男人对于被自己睡过的女人的占有欲而已，无关于其他。
指腹触碰到冰冷的印泥，冷意顺着手心蔓延到心底。
在她将红色指印盖在白纸上的那一刹那，一股无言的情绪如潮涌一般涌上鼻尖。
落在纸上的水渍晕染了她的名字。
起初，她张扬的说，白欢欢是她的替身。
现在，现实毫不留情的挥了她一巴掌。
黎清欢，从此以后，就是白欢欢的影子。
只能在黑暗中憧憬明天，在恐惧中不甘的度过余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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