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不够用吗。”他的语气很轻蔑,就像漂浮在空气里的灰尘,不经意被吸进了鼻子,那种感觉很不好受。目光也是冷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暮兮使劲地咬了咬唇,手指从他的手上滑落,看着他缓慢但却没有迟疑的背影,心里一阵绞痛。
她终于明白了,他不要她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完了,都完了。
暮兮试着让自己保持呼吸,可感觉嗓子眼里被泪水灌满了,她要窒息了,要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尚岩是在走廊里碰到牧孜霄的,想着他还是忍不住来了,本想着上前和他打招呼的,他却拖着承重的身体离开了。
尚岩看着他仿佛已经死掉了,没有任何知觉的样子,替他难过的低了低头。
当然他也是第一个现暮兮的人,她昏厥在走廊里,就像个被丢弃了的孩子。
“这又是何必呢?”有时候尚岩真的不理解他们两个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彼此折磨,好像不遍体鳞伤就不足以证明相爱似的。
他蹲到地上,心疼的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坐到走廊里的椅子上,想着这些人也是,一个大活人躺在这,也不知道叫叫医生,真是够冷血的。
暮兮很快就醒了。
尚岩担心地问,“感觉好点了吗?”
“没事。”她摇了摇头,从他的怀里坐起来。
“暮兮不觉得自己要做个全面的检查吗?”
“我没事,可能没休息好。”她解释着,没事人似的摇了摇手。
“见到,牧少了?”
“他,可能不是来找我的吧。”暮兮想他可能是来找秦泽的吧,谈牧紫菱的事。
是呀,比起亲妹妹她这个前妻算得了什么呢?
“他最近压力大,再加上牧紫菱的事,你就多体谅体谅他吧。”
“是呀,我究竟算什么呢?”她自嘲着,试着告诉自己没事。
可就算是在以前练习了几千遍几万遍,他真的这样对自己后,自己还是觉得很难受,但她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也正在习惯。
“暮兮。”他甚至觉得她的身体开始乳化了,在太阳光里,一丁点一丁点的被蒸掉了。
“带烟了吗?”她突然小声的问着。
他看着她空洞的目光,不忍道:“别这样暮兮,别再这样下去了。”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秦泽吧,他在7o3房间,我,我去趟洗手间。”
她也不想这样狼狈的,特别是在尚岩的面前,可是人真的伤悲到一定的程度,痛到一定的程度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尊严算什么,耻辱算什么。
她就像个一无所有的乞丐,饿到一定的程度,在街上和狗抢吃的又有什么错呢?
她不过也想活下去,拼尽一切的想活下去罢了。
尚岩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想着这女人不把自己逼进死胡同是不会罢休的,可牧孜霄不也是那样吗?
总是一丁点一丁点的把自己逼死在记忆的角落里。
他很长时间都没来崖边了,听着没什么变化的海浪声,以为自己可以好受点的,却只是更难受罢了。
他记得和暮兮来这里的每一次,那就像一个开关,让他想起了很多他们之间很多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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