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见陆宸奂在发呆,方才那个绿衣女子问道。
“没什么。”她笑了笑。
这时,那名美艳的紫衣女子,也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她冷眼扫了绿衣女子,最终将视线,停留在陆宸奂身上。
很明显地,能够感受到,她眼中的傲慢和尊贵,还有那不可一世的骄纵。
陆宸奂愣了愣,不知这女子,为何这么大的敌意,后来她才知晓,她生性就是如此,对任何女子,都持有敌意。
她只是浅浅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在宫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其余两辆马车,也渐渐走下了,剩下的八名秀女,以及一些物料。
陆宸奂这才发现,只有那名紫衣女子,是享有特权的,因为自打她一下马车,那些嬷嬷宫女们,便殷勤地向她问好行礼。
而她仍旧傲慢的仰着头颅,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这骄傲的性子,着实让陆宸奂惊叹,她这一生遇到的人,都不及这个女子,傲慢的三分之一!
其余八名秀女,都陆陆续续的下了马车,宫女们便开始上前,领着她们,去了各自分派的院子中入住。
经过这宽敞的御道,陆宸奂紧跟在,两队人群的最后面。
她细细打量着四周,只见这皇城金碧辉煌,极致奢华到了极致!
上等檀木制成的屋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像是赋予了生命般,几乎要飞出天际。
红木制成的木桩上,则雕刻着,鲜艳欲滴的凤尾花图案,这是东陵国,最至高无上的象征,也是东陵国灵魂的所在,心中的信仰!
因为在他们眼中,东陵就像这只,浴火重生的凤凰般,俯瞰整个大地!
也因此,整个东陵皇宫的装饰,充满异域风情的同时,又不输大国风范。
绕过雄伟的大殿,从幽静的小道穿行,最终,宫女们领着她们,进了其中一个宽敞的院子。
十二名秀女,齐齐站在院子里,听着其中一个,像是女官一样的女人道:“我是宫中的御前女官,负责安排,你们的衣食住行,从明日开始,便由史嬷嬷,来教导你们的礼仪规矩。”
“谢女官!”秀女们齐声行礼道。
那女官扫了她们一眼,便跟随几个宫女,转身离去了,而剩下的秀女们,也各自回到了,安排的厢房内。
陆宸奂进了左侧的一间房,推开们,一股很淡的熏香飘了出来,她蹙眉闻了闻,才发现东陵的香味,普遍比其他地方,要浓重许多!
而里头的装饰,也比她在九王府的摆设,还要精致大气,让她不断惊叹。
这东陵国,究竟有多富庶,竟连秀女的卧房,也装饰的如此华贵!
而方才那名,浅绿色衣裳的女子,正巧与她,分到了同一间卧房。
她卸下自己,贴身带的细软,坐到其中一张榻上,转头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也是被迫入宫的么?”
陆宸奂想了想,不能在宫中,随意透露自己的名字,忽然想起外头的凤尾花,灵光闪现道。
“叫我小凰就行,我也是被迫入宫的,怎么,你也和我一样么?”
那女子听后,神色瞬间低落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失落的笑容道:“我叫夏初,夏天的夏,初春的初,爹娘说,这个名字,可以给家中带来希望。”
“夏初...”陆宸奂默念这个名字,听上去,确实给人一种,生机盎然,春意洋洋的感觉,也如她本人一般,温婉亲和,富有生机。
夏初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原本,我是不打算,进宫选妃的,只是可惜家中太穷,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再加上,我有几分姿色,无奈之下,我只能进宫,换取些银子,救济家中。”
陆宸奂见她神色间的失落,心中也有些同情她,只是很多时候,命运不是自己选择的,这对平凡的人来说,是痛苦的!
可她如今自身难保,也无法拯救她离开。
“你别难过了,既来之则安之。”她现在也接受这个现实了,既然结果无法接受,那她只好静观其变,等待时机出去。
“谢谢...”夏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出门在外,多个相互安慰的朋友,也是极好的。
陆宸奂掩在门缝处,透过缝隙朝外看去,只见院子外头,守卫森严,想要逃出去,恐怕比登天还难!她有些无力地跌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裴九机,看到她留的信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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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门外,艶州城的一处阁楼上方,红衣男子,静立在走廊尽头,一遍一遍地,抚摸着怀中雪白的兔子。那兔子,异常乖巧地躺在他怀中,似乎十分享受,他的爱抚。
男子潋滟的桃花眸,凝视着夜空,月空中,似乎浮现了,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奂奂...”段夜北怔了一瞬,他伸手触摸,可双手,却穿透过她的脸,只残留下残破的虚影。
那道清丽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皎月的光晕中...
“宗主。”身后传来恭敬的声音,段夜北不用想,都能猜到是谁,只见萧任恭敬的俯身后,便走上前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月亮。
“再过几日,便是太后的生辰宴,届时所有百官,都会前去朝拜,那个时候,便是你我,攻打皇城内部的最佳时机。”
段夜北闻言,藏在眼中的落寞消失殆尽,他低下头来,看向怀中的兔子,妩媚的眼,闪过一丝冷意。
东陵皇室欠他的,是该时候偿还了。
“东陵皇室欠本座的,本座,一定会让他们加倍偿还,本座定将夺回,原本属于本座的一切!”
见他紧攥的拳头咔咔作响,萧任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段夜北从兔子身上,缓缓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街角的位置。
却见漆黑的角落里,一只大黑狗,似乎在啃噬着什么,他眯了眯眼睛,在看清,他口中的东西时,瞬间一怔。
那不是!
他拂袖从阁楼上方飞下,平稳的落在地面,一掌将那黑狗震出老远。
蹲下身子,拾起它口中叼着的物件,迷离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这个东西,他在熟悉不过了,曾经七年的艰苦生活中,是它一直陪伴着自己,给予他信念。
奂奂....握着木镯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