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殿中极其奢华,一身龙袍的男子,俯身而立,背对着大门站在殿中,他失神地看着,案桌上的周折失神,这是朝中许多大臣,接连进谏的帖子。
上面统一的说辞,都是写着重重责罚楚离寐,法场劫持犯人,私藏罪犯的谏言,还让他,务必不要念及父子之情,一定要将楚离寐绳之以法。
这些奏折让他十分头疼,他一把拂袖推翻了案几,烦躁地跌坐在软塌上,那些周折,瞬间散落在地上,乱作一团,也如同他此刻的心绪,烦躁的很。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平日,与楚离寐作对的人,也有一些,是楚淮莫的党羽。
平日虽对他小有意见,可却从未如此,正大光明的提出建议。
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将楚离寐彻底除去了!
可左右,他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还是自己当初,最宠爱的妃子所生,这么多年,他对他的愧疚,实在太多太多,他又怎能狠得下心来,处置他,可若不处置,朝中大臣必有异议,届时整个北冥都流传,他不辨是非,枉顾伦法,届时他的江山,可就彻底动摇了!
因此,左右难以取舍之下,他才会越来越烦躁。
“九王爷到!”殿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他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缓缓走进殿内,他背着光,俊美的脸埋在黑影中,有种说不出的柔美。
他怔了一瞬,这张脸何曾几时,自己从未好好瞧过,想当年他还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孩童,可如今却出落成,如此阴冷无情的模样,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在作祟!
这些年来,他从未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也从未给予他,任何鼓励和关爱,以至于他出落成这副冷冰冰的模样。
楚离寐凤眸扫了一圈殿内,最终将视线,落在地上,一片狼藉的奏折上,依稀间可以看见,上面义正言辞地,写着他的一些“罪行。”,以及要如何处置他等等的觐言。
他阴冷的眼眸眯了眯,露出极为危险的光芒,这些人,果然抓紧这个时机,狠狠地参他一笔。
见他的视线,始终揪着那一地的周折,皇帝站起身来,一步步朝他走去:“离寐,你来了。”
楚离寐收回视线,收敛眼中的锋芒,恭敬地作揖:“参见父皇。”
皇上看着他消瘦的脸庞,才发觉他的棱角,愈发的分明硬朗了,他哽咽着道:“这些时日不见,你瘦了。”
楚离寐愣了一瞬,他不知,皇上突然的关心是为何,可处于常年的冷漠,他早已习惯伪装和防备,因此在听到皇上关心的话,他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什么情绪的道:“谢皇上关心,离寐一切安好。”
皇上欲言又止,见他这副冷漠的样子,心中愈发愧疚,他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冰冷的脸,而是指着底下,那些散乱成一团的奏折,沉思道:“你可知,这些奏折上,都写些什么。”
“儿臣知晓。”楚离寐浅浅瞥了一眼,冷冷开口:“儿臣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若是想要处罚儿臣,儿臣毫无怨言。”
方才那些奏折上的内容,他已经瞥到了,那不过都是些,想趁机除掉他的人,一同商议的动机罢了。可他楚离寐何曾怕过?
皇上听后,立马转头,痛心疾首地道:“那为何,你还要救下那陆宸奂,父皇已经下旨斩杀她,她死了,一切事情都白了,如今你这样做,让父皇如何向天下人,向文武百官交代?”
他早就知道,是有人在暗中陷害楚离寐,他也相信,陆宸奂不是刺客,可如今证据确凿,他即使是想饶恕她,可面对如此多双眼睛和口舌,他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
即使他是皇上,也难以堵住人言可畏的流言...
楚离寐的眼眸闪了闪,周身一道阴冷的气息顿时涌上,他仰起头,居高临下地道:“他们若借此参本王一本,尽管放马过来,可若是让本王交出陆宸奂,绝非可能!”
“你!”见楚离寐义正言辞的模样,皇上顿时气结,他知道怼不过,这个儿子的倔脾气,可他如今这样做,不是将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了!如今这个情况,他和陆宸奂只能保一个,而身为他的父皇,自然是要报他一人的!
可是他并不能理解,自己的用心良苦,反而还与自己作对!
见皇上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楚离寐语气稍软了些:“父皇,宸奂是儿臣的妻子,况且,事情还未查清,又如何这么快定夺?那可是一条人命,也是儿臣的发妻。”
“难道她那刺向朕的那支箭,会自己长脚了?”皇帝怒声斥骂,胸口气的上下起伏,哪怕他相信陆宸奂不是凶手,可证据确凿,她不得不认!
“父皇既已下旨,为何还要宣儿臣进宫?如若父皇执意要杀陆宸奂,那儿臣,只好违抗圣旨了。”楚离寐威胁道,。。
“你!!”皇帝气的睁大眼睛,抬手便要打去,却见楚离寐,依旧不卑不亢的仰着头,那一股傲视天下,不服一切的气焰,瞬间震的他,迟迟下不去那一手,他未想到,楚离寐,居然倔强到如此地步!竟连他这个父皇,他的皇命都不放在眼里!
就在场面一度僵持之下,殿外却突然响起,一阵慌乱的声音,一个御林军,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大声禀告道:“报!启禀皇上,那西楚国的镇国将军聂雄风,听到了昭和公主,被幽禁在九王府的事情,这会....这会已经带兵,杀到了边境屠州城,驻扎在屠州城的蒙和将军,也...也被他砍下了头颅,如今直直的往京城攻来了,恐怕此刻,已经驻扎在落水镇外了。”
“什么!”
皇帝惊呼,震惊的睁大双眼,他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楚离寐:“你...你果真将昭和公主,囚禁起来了?”
“当然。”楚离寐面无表情道:“他残忍折磨本王的爱妃,没有即刻将她杀死,已经对西楚十分敬重,不过囚禁她罢了,本王还不至于,一点家事,还需要经过外人的同意。”
“外人...朕居然是外人!?”皇上气的一口气焰涌上,握着胸口退后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