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奂在他唇角,轻轻落下一吻:“让我走吧。”
“不。”楚寐寐坚定的摇头,可却阻挡不住,她想要离去的心,她转身,朝外走去。
以至于楚离寐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抓到一丝裙角.
“宸奂,回来!”他大声吼着,从未在人前,如此烦躁的他,第一次失去了理智。
陆宸奂回头看了一眼,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洒脱,义无反顾地朝外走去。
她最后深深看了,楚离寐一眼,便决断地转过头来,看着外头包围在院子里的御林军,毫无恐惧和害怕。
她知道,她所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撇清与曜渊府的关系,那她也将死得其所了.
“宸奂!”楚离寐再次吼着,见陆宸奂丝毫不为所动,他气愤地朝前奔去。
可莫风却死死将他拦住,同时快准狠地,点住了他的穴位,让他无法动弹.
“莫风...你!”他怒瞪着莫风,失声喝道:“难道你也想反了么!”
“莫风不敢。”莫风急忙作揖道:“还望王爷息怒,莫风不想再看见王爷,卷入到纷争之中,若是之后,王爷随意处置莫风,莫风都甘愿受罚,哪怕让莫风去死,莫风也绝无二话!”
“你!”楚离寐顿时气结,他没想到,平日毕恭毕敬,兢兢业业的莫风,居然突然违抗自己!
这让自己又愤怒又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宸奂,一步步朝外走去。
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他似乎回想到了幼时,失去母妃的痛苦,无奈和又无助...
面对虎视眈眈的,这么多双眼睛,陆宸奂深吸口气,朝御林总卫走去,她恭谦地笑道。
“总卫大人,此事是我一人作为,与曜渊府无关,还望大人秉公办事,不要牵连无辜的人进来。”
御林总卫自然知晓她的意思,只是淡淡点头,毕竟皇上的主要意思,是捉拿陆宸奂回去罢了。
即使是不受宠的曜渊王,可到底还是皇上的亲骨肉,他也不会太过为难。
他摆摆手,几个御林军上前,架住了她的胳膊,陆宸奂深呼口气,在楚离寐绝望的目光中,朝外头走去。
她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回头看他一眼,她不用想都知道。
楚离寐现在的痛苦,究竟有多深。她怕她这一眼,便再也舍不得离开他。
可比起痛苦的死在他面前,倒不如用自己的死,来成全他的宏图霸业。
她缓缓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时,眼里只剩下一片死水。
楚离寐惊愕的看着她,被御林军扣上锁链,强压着她往王府外,一步步离去。
那种无能为力,和悲愤痛恨的情绪,让他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喷出口黑血来!
“王爷!”莫风惊声大喊,急忙奔上前去,可楚离寐,却彻底软散了下来。
一个七尺高的男人,就这么如同落叶般,坠在了地上,整个王府上下,都是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
可他此刻早已听不见,漫漫长夜里,就只剩下她毅然离去的背影...
两眼一闭,彻底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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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牢内,陆宸奂被狱卒们带进牢房中,便被狠狠的推了进去,她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瞬间狼狈的不成样子。
回过头来,毫不怜惜的狱卒们,将牢门锁上,整个动作干净利索,丝毫不曾犹豫。
陆宸奂这才发现,原来这些狱卒,都换了批新的人,她才猛地想起,自己离开之前,这里的所有人,都被聂华黎杀死了。
狱卒狠狠瞪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他们一走,整个牢狱,瞬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死寂。
她细细打量,这间昏暗的牢笼,才发觉,这间牢笼,比之前关押她的那间,还要严密。
竟连一丝窗户都没有,那是她唯一的光和希望,可如今也被彻底的剥夺了。
她才惊觉,原来自己的日子,真的要到头了...
她坐在潮湿的地上,有些嘲讽的笑了起来,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如今新帐旧帐一起算,皇上下了懿旨,明日午时,便要将她问斩。
如此快速利索,生怕她会再一次逃跑。
她回想起楚离寐,方才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心头便疼的发抖,一股刺骨,从五脏六腑的位置,猛地涌上。
她搂紧腹部,蜷缩在地上开始打滚,身体里,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开始啃噬她的器官。
她疼的直冒冷汗,原来断肠水发作的滋味,居然是如此痛苦,可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她咬着牙,心里不断回想起,之前那些美好的事情,希望以此来减缓,她身体上的疼痛。
可那些疼痛,却愈发的撕心裂肺起来,直到咬破嘴皮,整个身子虚脱到极致,她整个人,才彻底瘫软了下来。
挣扎了半刻钟,体内的蛊毒,才一点点消停下来,她靠在石墙上,整个人,还在痉靡抽搐着。
她没想到,断肠水的毒性,居然如此厉害。
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她才渐渐恢复平静,睁眼看着这间,密封的牢房。
回想起半个月前,牢中发生的事情,不禁身子颤颤发抖,皇上是铁了心要杀了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聂华黎,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和楚离寐之间的误解,也彻底地消除了,那她也死而无憾了,她想着想着,嘴角缓缓浮起一抹,释然的笑。
该来的还是要来,这一次,她难逃一劫,也不想着,再做多余的挣扎了。
即使能够逃的出去,她绝不能活过三个月,如果因为这短暂的三个月时光,便断送了楚离寐的前程,那她情愿丧命在那,断头台之下!
她闭上眼睛,身体极度的虚弱和消耗,让她逐渐睡去...
一夜以来,整个天牢,都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皇上加强了整个地牢的看守。
因此那些侍卫们,一点也不敢懈怠,死死将天牢,围的水泄不通。
如此紧密的看守,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更别说,有什么人,想妄想劫狱了!
翌日,当清晨第一抹阳光,洒在身上时,还在沉睡中的陆宸奂,忽然被狱卒喊醒。
“喂喂喂,吃饭了。”狱卒端着碗筷,不耐烦的走了进来。
陆宸奂睁开眼,瞥了一眼,他放在地上的饭碗,这次的饭菜,比之前的丰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