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星在《谈天》中提出的“日日新”之哲学命题,亦为其后辈王夫之接过去,并反复加以论证与发挥。因为宋应星这一思想与汉代的董仲舒所谓“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形而上学自然观对立,也不同于宋代的张载所说“日月之形,万古不变”。宋应星既反对汉儒董仲舒的说法,也修正了张载自然观中不足之处,这就是他的新贡献。王夫之在宋应星这一思想基础上,于《思问录外篇》中写道:“天地之德不易,天地之化日新。今日之风雷非昨日之风雷,是以知今日之日月非昨日之日月也。”他还进而指出:“质日代而形如一,无恒器而有恒道也。江河之水,今犹古也,而非今水之即古水。灯烛之光,昨犹今也,而非昨火之即今火也。水火近而易知,日月远而不察耳。爪发之日生而旧者消也,人所知也。肌肉之日生而旧者消也,人所未知也。人见形之不变,而不知其质之已迁,则疑今兹之日月为邃古之日月,今兹之肌肉为初生之肌肉,恶足以语日新之化哉?”王夫之的这些精彩议论,甚至比19世纪一些“伟大的科学家、渺小的哲学家”们还要高明,而很像是出于近代伟大哲人之口。
现代科学的发展已证实由宋应星所提出、而由王夫之所发挥的这一“质日新”的天才思想。哲学家的理论思维和预示,常常走在自然科学家的前面,此又一例。(未完待续。)(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