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地跟他把陈天的尸体抬到玻璃门前,将陈天的双手放在那个巴掌大的屏幕上,半晌没有动静,他的掌纹也没用,难道这个屏幕不是识别掌纹的?
我失望地与大头把陈天抬到一边,大头晃了晃胳膊,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惊道:“滚开!你这个疯子!”
那个秃头怪人不知为何也跟在我们后面,大头一不留神被后面毫无声息的人吓了一跳,放下陈天就作出防御姿势。而怪人也被大头吓到了,抱起头就蹲在地上,呀呀叫声不停。
我鄙视地看向大头,嘲笑道:“这都能被吓到,你还自称自己胆子大,呵呵!”
大头尴尬一笑,“这不是被一连串的事搞得条件反射了嘛。”他瞅了瞅我,奇怪道:“倒是你,变得镇定不少,不想刚开始那么娘们了。”
“老子什么时候娘们过。”我吹牛道,这么多天的惊吓,我的神经早已粗大麻木,现在如果有人告诉我,马上会有彗星撞地球,我都会淡淡一笑,沉着应对。
大头听我这么一扯,脸抽了抽,佩服道:“有为,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见怪人正抱头发抖,嘴唇乱颤,好像害怕什么,于是蹲在他的旁边,犹豫了一下,拍着他的肩膀,轻声道:“不要怕,我们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我只是试探性地安慰,谁知他真的不再发抖,转头看着我,瘦弱的身躯,如地中海的秃头,一张枯瘦干瘪的脸,眼睛睁地大大的,直直地盯着我看。
看得我心中发怵,嘴里咽了口唾沫,忍着不适扶住他继续说道:“来,听话,站起来,我们会保护你的。”
大头噗嗤一声笑了:“我说,他是疯子,你还把他当小孩哄,当心脖子被咬!”
我瞪了大头一眼,示意他不要出声,手下慢慢发力,将怪人拉起,那怪人抗拒了一下,还真的配合我站了起来。
我心中一喜,轻缓柔和道:“对,真乖,我们往前走几步。”
大头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我扶着怪人慢慢走到玻璃门前,小声地自言自语:“怪了,还有这事?”
我抬起怪人的左手,按在屏幕上,“哔哔!”两声,屏幕竟亮了起来,显出一只掌印,变成红色,同时显示出一个英文单词。
“inconformity!”
“咦,有反应了,这家伙可能真的是这里的研究员。”大头惊讶一声,不停打量着怪人。
“门没开,说明他左手的掌纹不对。”我心中浮现希望,去拿怪人的右手,他的右手刚一接触识别屏幕,一道白光闪现,“叮”的一声,玻璃门缓缓打开。
我惊喜地看向怪人,本来不抱希望地想让他试一下,没想到竟成功了。
“啊啊呀……”怪人表情惊惧,叫了起来,往后缩去,甩开我的手,向尽头的那间杂物室跑去。
“哔!”识别屏幕红光闪了一下,刚开了一道缝隙的玻璃门又慢慢合上了。
“想逃?”大头一看到嘴的猎物要跑,哪里会罢休,迅速跑到那怪人身后,拿住他一只手,脚一绊,怪人往前一倒,他直接扣住肩膀,给扭了过来。
怪人不停挣扎,没有舌头的嘴发出凄厉的怪声,我听得不忍,但仍然抓住他的右手按了上去。
“叮!”玻璃门重新打开,怪人的叫声越来越凄惨,好像里面有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但是大头比他强壮地不是一点半点,钳着他动弹不得。
我不停地安慰他,保证里面什么都没有,他帮完我们这个忙,如果不想进去,我们绝不勉强。
他虽然痴痴呆呆的,但能听懂我说的话,不再挣扎,玻璃门完全开了,大头放开了他,走了进去。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把他背后脏兮兮的风衣帽给他戴了上去,对他挥挥手:“这次谢谢你了,如果能再见到你,我刘有为一定重谢。”
我说完就进了电梯,玻璃门慢慢合上,谁知那怪人站在那愣了愣,直勾勾看着我一会,竟从快要合上的门缝钻了进来。
电梯里的按键我和大头都看不懂,正商量着随便按一个,可大头按过后仍然没有反应,这时那怪人出乎意料地钻进来,对着我胡乱比划着手势。
我根本看不懂他比划的是什么,问他道:“你不是很害怕吗,怎么进来了?”他配合着手势啊啊呀呀地叫着,我以为他想劝我们出去,于是叹道:“你不必劝我们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逃出到地面上去。”
大头被他弄烦了,喊道:“喂,你能不能让他闭嘴,我们现在动不了了。”
怪人看了眼大头手旁的按键,突然伸手按在中间,白光一闪,电梯忽然变暗,移动了起来。
“原来这按键也需要指纹,”大头瞪着怪人,“你按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可以出去吗?”
怪人摇了摇头,大头恼了,“你他娘想害死我们啊!”他作势要打,怪人连忙跑到我的背后。
我苦笑一声,“算了,他不像会害我们的人。”
大头哼哼两声,双手抱肩,皱眉看向电梯外面,无比的漆黑中只有我们的电梯散发着暗淡的白光,仿佛黑夜里的一颗星星。
“有为,你发现了吗?”大头突然问我。
我正努力让怪人别乱叫了,听他一问,不明白道:“发现什么?”
“电梯移动很平稳,但是我感觉不是在上下地二维移动,而是三维移动。”
我更不明白了,“说人话!”
“也就是说它不仅仅是上下移动,而且是上下左右地变换方位。”大头解释道。
“你说得话让我想起了魔方。”我开玩笑道,但是大头表情认真,我半信半疑地问道:“难不成你见过类似的电梯?”
大头点了点头:“我的前辈在调查一个犯罪组织的时候,不幸被抓住扔进了他们的监狱里,那是一个无数可以移动的监狱拼成的巨型方块,每一个监狱都有摄像头,监狱之间可以互相穿梭,只有发现移动监狱的秘密才能逃出去。这是那个恐怖组织的游戏,我们国家每年有很多无故失踪的人,就是被抓了进去,玩逃生游戏给那些想找刺激的有钱人看。”
这种闻所未闻的事让我听得一惊:“你那位前辈逃出来了吗?”
大头叹息道:“逃是逃出来了,但只来得及给我们发送证据,就被追来的人活活打死。但那个恐怖组织也被我们毁掉了,算是给他报了仇吧。”
我听得肃然起敬,不过下一刻联系到现在我们乘坐的电梯,脸突然一白,“难道我们现在就在那种巨型方块里,被某些人监视着,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