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面面相觑,顿时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我问道:“你们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叶言右边脸上一块淤青,显然是被勇哥或者胖子揍的,愤懑地说:“刚才,我看到很多恶鬼一样的东西,往我身上扑过来,我就和他们打了起来,然后,就一下子醒了,发现你在我面前……”
胖子点点头道:“是的,我看到的也是这个,但是……叶慎,为什么你没有看到?”
我刚想说我看到了,便见到勇哥右手猛地伸出,破风唐刀一下子向我刺过来,我大吃一惊,根本躲不过,全身简直成了石头。
可是下一秒,这把刀居然从我脖子旁边刺了过去,胖子的脸色一下子从疑惑变成了惊骇。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一看,只见我后面竟然站着一个人。
关于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根本不知道。
此刻我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把里面的衬衫都给打湿了,我转过头,发现这个人非常年轻,穿着一件黑色的带帽卫衣,整个人的脸都在帽子里,双手插兜,有些冷酷。
而勇哥的唐刀正架在那个人的脖子上,刚才勇哥显然是发现了他。
我们几个谁也没有说话,能够走到这里,而且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在我背后的,绝对不是一般人的身手,我刚准备说点什么打破一下气氛,只见他突然双腿弯曲,跪在我面前。
我一下子懵了,手里揣着两个发丘印,只见他虽然跪下了,眼睛却还盯着我的发丘印看个不停,下一刻,他的手一下子摸上了我的发丘印,用一种非常有磁性却也沧桑的声音说:“发丘将军,能让我验印吗?”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点点头,只见他突然解开上衣,露出一具非常流畅、白皙的、健康的上体,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的身体居然有这样的诱惑力。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胸口也有三块印的刺青,然而,他这三块刺青并不是像那个老头一样给缝上去的,而是完整地刺在他的身体上,上面写着:天官、地藏、人王。
他仔细看了看两块印,低声道:“发丘将军,失敬。我是秦岭遗族的祭司,百里踏月。”
我心里一下子纳闷起来了,双手把他扶起,又把勇哥的唐刀推了回去,问道:“这……为什么你们看到我都要下跪?”
他看了看勇哥,又看了看胖子他们几个人,说:“我们是发丘将军的后代遗族,族中有命,佩印便为将军,古时礼节而已。”
我点了点头,问道:“遗族,为什么你们不出去呢?这么多年了,在这深山老林之中,难道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只听这个青年叹了一声,道:“实不相瞒,将军一干人来到秦岭,我便放出血蝙蝠阻挠,直到刚才,我又放出迷迭幻香,才得知你,就是发丘将军。”
胖子突然在后面嚷道:“你小子够狠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死在手上,还有,外面的那近百人,可都是被你的血蝙蝠给吸干了啊?小子,咱们盗墓的手都没你黑,你他娘的自己人都下手?”
这个青年冷冷地看了胖子一眼,道:“外面的那些人,血脉已经不纯净了,而且还有食人的劣习,这次我醒来,就是为了杀掉他们,另外,那些雇佣军一直封锁着北山边界,我也想给他们个教训。”
这个时候我总算有点听明白了,便问道:“那,也就是说你们遗族不止外面这些人了?”
他点点头道:“秦岭广阔千里,其内多崇山峻岭,怪峡深藏,我族之人便避世其中,不过。”说道这里他看了我一眼,缓缓道:“说是避世,其实,也根本出不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遗族的人体内便有了一种奇怪的诅咒,这个诅咒便是只要出秦岭半步,不出三日,必会被百虫噬咬而暴死。”
我看了看他们几个,一时间也有些难以置信,便问道:“那你这身衣服……”
他看了看我,说:“我可以出入,这没问题,而且,这遗族千百年来,祭司,都只有我一个。”
他这话一说完,叶言便惊讶地问道:“所以,你是不死的?”
他点点头,转过身说:“是的。走,让我带你们去看看这个墓的真正主人,他,才是这一切的开端。”
我们几个跟着他,非常不自然,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他的脸,准确地来说,这个人非常英俊,整个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显得有些高冷。
他和我并肩走着,突然问道:“发丘将军,你,叫什么?”
我挤出一个笑容,说:“我叫叶慎,很平常的姓。”
他点点头,若有所悟,可馨突然走了过来,低声在我耳边说:“叶慎,你最好离他远点,还有,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他,就跟着他走了,会不会……”
可馨还没说完,只听这个青年突然转过头对可馨说:“发丘将军自今日起便是遗族首领,即便是现在让我死,我也会马上死在你们面前,这样说,你懂了?”
我心中有些尴尬,突然发现他居然给我们带到了一个大门前面,他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失落,低声说:“如果没有里面的这个人,该多好。”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他走到大门前,低声说了几句话,这扇门居然轻轻一颤,打开了。
我心里一惊,一下子便想起了摸金九本奇书中“启棺”中记载的一种奇锁“颤簧”。
这种锁据传是墨子的杰作,可以说是现在声控锁的祖宗。根据启棺记载,这种锁里面的结构可以说复杂到了一个极点,里面有密密麻麻的铜簧片,当制锁的时候,便会让主人发出声音让簧片颤动,每个人的声音频率都是不同的。直到里面的簧片组合构成了这主人的声音频率,便会小心地安放到门里,如果声音对,簧片便会形成共振,门自动打开。反之则不会有任何反应,这成了最早的“声控门”。
一时间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种东西,胖子几乎看呆了,惊讶道:“我的妈,这地方也太邪乎了,这还能芝麻开门?”
我也懒得向他解释,随着大门的打开,便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殿并不大,最中间有一口棺材,其他的地方,则堆满了已经腐烂的竹简。
只见这个青年慢慢走到最中间的那一具棺材旁边,双手抚摸在上面,背对着我们,突然跪下来,用一种非常低沉的声音说:“仓舒,踏月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