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这安府外我已经打点好了……”曹嫣昔轻笑着拉住‘春’晓的手,继而抬眉,稍作认真的问道:“这次就算回去见不到哥哥,你也不后悔么?”
“不后悔!”‘春’晓一脸坚定的说道,“‘春’晓从小就和你在一起都呆习惯了,况且我也的确不喜欢被别人伺候过来、伺候过去的日子,还是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好。”
“傻丫头,真不懂你为何有福不去享。”曹嫣昔轻勾‘唇’角,目光柔和的看着‘春’晓。
“还说我呢,你不是也一样么?在紫凤国做曹家三小姐的时候虽然也是大家闺秀,可你明明知道自己是雪央国唯一留下来的公主,为何不去相认?这样你就是雪央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了。”‘春’晓一脸遗憾的说道。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我的生活,我应该有自己的轨迹。”曹嫣昔淡淡的说道。
“是啊,做什么郡主也不是我的生活的嘛。”‘春’晓甜甜的望向曹嫣昔,轻轻的一笑。
“那好,那我们就快要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啦。”曹嫣昔更是略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一脸欣喜的笑道。
每每想到就要回到紫凤国,她心中的喜气就不打一处来。
“吁!”‘门’外马夫一声轻叫,原本行走的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曹嫣昔挑起帘子问道,只见前方一行队伍挡在了他们军队的面前。
曹嫣昔轻望一眼,见到为首之人,她‘唇’角微勾,点足下车。
“南王一早就来此拦本将的军队不知所谓何事?”上官云轩立在马上,一脸的冷峻,神‘色’煞是恼怒,本不想节外生枝,可他却还是得到了消息。
“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毕竟朋友一场,上官将军离开本王理应前来相送。”安逸之亦是立在马上,‘唇’角扬起一抹笑容,手中轻拂着扇子。
“南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还请回吧。”没等上官云轩再次开口,曹嫣昔站在上官云轩的马旁大声说道。
“嫣昔何必对我有如此敌意。”安逸之抿嘴轻笑,继而说道,“本王此次前来,除了要送上官将军一程外,就是还有几句话想对嫣昔说。”
“请南王不要耽误我们的路程。”上官云轩委婉的否决道。
“怎么?难道上官将军连这点度量都没有么?”安逸之双眼微眯,嘴角轻扬笑意。
“南王言重了,不过就是几句话而已,我去去就来。”曹嫣昔轻笑道,继而向着安逸之的方向走去。
安逸之一脸得意的模样,‘唇’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散,立即翻身下马,等待着曹嫣昔的走来。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在将近一米距离之时,曹嫣昔停下了脚步,冲着安逸之说道。
“怎么?害怕本王会吃了你不成?”安逸之轻摇手中的拂扇,轻轻笑道。
“南王多虑了,只是我喜欢与别人保持一些应有的距离罢了。”曹嫣昔薄‘唇’轻启,勾‘唇’一笑道。
“哈哈,嫣昔,都已经要离开了,可否卖本王一个面子,本王就说一句话便好。”安逸之扬‘唇’说道。
“这样说,便好。”曹嫣昔没有给安逸之任何面子,依旧固执的说道。
“罢了,这般说就这般说罢。”安逸之叹了口气,不经意间向着曹嫣昔走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在曹嫣昔的面前轻轻说道,“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南王真是说笑了,以后你便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次相见这样的事情,恐怕是很难再发生了。”曹嫣昔轻哼道。
“下次再见,我定要让你这辈子都忘不掉我。”安逸之一脸认真、坚定的说道。
曹嫣昔忽而一愣,她委实不明白,安逸之的这番话究竟是为何而说。
安逸之见曹嫣昔呆愣之际,便翻身上马,招呼着身后的队伍渐渐远去。
曹嫣昔依旧愣在原地,思索着安逸之临行前的话语和他‘唇’边的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嫣昔!”上官云轩大步的向着曹嫣昔跑来,“安逸之和你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继续赶路吧。”曹嫣昔微微回神,转头与上官云轩擦肩而过,继而走回马车之上。
上官云轩暗暗想到。
曹嫣昔刚抬脚上车,‘春’晓焦急的声音便立即从马车之中传来。
“嫣昔,是我爹爹来了么?”刚刚听到有人拦路之时,‘春’晓的心就已经开始忐忑不安着,她生怕是安丞相前来拦路,将她接回家,她不是不喜欢这个爹爹,只是……她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不是安丞相,是安逸之。”曹嫣昔淡淡道。
“南王?嫣昔,我瞧得出南王对你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感情啊。”‘春’晓一副偷笑的模样冲着曹嫣昔说道。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南王这个人可不简单,他的感情可不是我们所能猜测出来的。”曹嫣昔轻轻道。
“可是你曾经说过,一个人会说谎话骗人,可他的眼睛不会骗人,我瞧得出,南王看向你的目光里充满了爱意。”‘春’晓又是呵呵说道。
“他不一样,他骗人的技术可是好着呢。”曹嫣昔撇嘴说道,毕竟南王身怀绝技十几年却乔装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商,就单凭这一点,他就不得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嫣昔已经有了三国之内最优秀的男子上官大将军的呵护,就算别人有情,对于你来说,也不会入眼的。”‘春’晓又是呵呵一笑。
“别胡说,上官云轩那家伙也算得上三国之内最优秀的男子?我看随便拿头公猪来,都比他强,他简直就是茅坑里的一块又臭又硬的大石头。”曹嫣昔一脸赌气的撇嘴说道。
然而曹嫣昔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说这些话之时,上官云轩和云泙恰好一走一右为她的马车保驾护航,在二人听到这句话后,上官云轩脸‘色’一绿,面‘色’尴尬,扬鞭挥马,一言不发,立马向前奔去。
而云泙却强忍着笑意,差点憋出内伤来,看来这个又臭又硬的上官大将军只能由曹三小姐来收拾啊。
曹嫣昔依旧和‘春’晓在马车之中喋喋不休着,时不时的传来阵阵笑声。
而上官云轩一路上却没有说过一句话,曹嫣昔刚刚的话始终萦绕在他的耳边,难道真的连头公猪都比他强?真是气死他了!
一路上,军队看着上官大将军面‘露’怒‘色’,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着,生怕自己成了导火索,引发了上官将军这颗定时炸弹,他若是爆炸了,除了曹三小姐能安全幸免之外,其余的人一概是死无全尸啊。
至此,整个路上,军队中的气氛都异常严肃。
军队不知走了多久,天亦是渐渐黑了下来,上官云轩不发号施令,即使队伍中的人再渴再累也不敢多吭一声。
“将军,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安营扎寨休息吧。”云泙冲着上官云轩说出了队伍中所有人的心声。
“好,寻个地方,休息一夜吧。”上官云轩总算是开口了,但面‘色’仍是紧绷着,他始终想不明白,他怎么就成了茅坑中又臭又硬的大石头了,这个小丫头,他回去非得好好教训她一番。
“停军!安营扎寨休息一夜!”云泙立即吩咐道。
众人皆是叹了一口气,终于能有口水喝了。
曹嫣昔从马车之上慢慢的走了下来,带着‘春’晓径直冲着云泙走去,在路过上官云轩身边之时,两人皆是无视着对方,没有任何‘交’流,便擦肩而过。
“今晚我和‘春’晓一个营帐。”曹嫣昔走到云泙面前,冲着云泙吩咐道。
“是,曹小姐,您就在中心位置的营帐就好。”平日里营帐的中心位置都是主将所住,而现在与曹嫣昔出行,上官云轩习惯了将中心的位置留给了曹嫣昔。
“好。”曹嫣昔应着,便拉起‘春’晓的手,向着中心营帐走去。
上官云轩依旧冷着脸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满眸的哀怨。
周围的‘侍’卫们皆是知道上官将军心情不佳是所谓何事,无非不就是和曹小姐吵架了而已。
大家也就悄悄地闭上了嘴巴,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曹嫣昔和‘春’晓在营帐中有说有笑的谈论着种种的事情,时而回忆曾经,时而聊聊最近,两个人好似许久没有见面一般聊得火热。
正当两人聊得正起劲之时,‘门’口处一声脆响令二人停下了嘴边的话语。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见营帐外,一个年纪尚小的‘侍’卫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冲着上官云轩不住的磕头,口中不断的喃喃着将军饶命,身旁一盆热气腾腾的面汤洒落一地,而小‘侍’卫的双手已然被烫的红肿一片。
而此时,上官云轩更是满身的面汤,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发怒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地下不断磕头祈求的小‘侍’卫。
众人好似看好戏一般的盯着这边的情况,看来终于还是有人做了这个引发炸弹的导火索了。
“发生什么事了?”曹嫣昔远远地望着,拦下了身边的一个‘侍’卫问道。
“回曹小姐的话,是个新来的‘侍’卫,‘毛’手‘毛’脚的端着给众人的面汤一不小心撞到了上官将军,面汤洒了一地,所以……”‘侍’卫们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不就是撞了一下,至于气氛‘弄’得如此紧张么?”曹嫣昔没好气的埋怨道。
曹嫣昔不经意的埋怨,倒是看得身旁的小‘侍’卫们一愣一愣的,撞到将军还算是小事么?看来那个新来的小‘侍’卫就要命不久矣咯。
曹嫣昔大步的向着上官云轩的方向走去。
上官云轩沉默许久,继而‘阴’沉着面容,薄‘唇’轻启道:“拉下去,军法伺候。”语气凛冽,毫无半分感情可言。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奴才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将军开恩。”小‘侍’卫一脸的惊恐,他初来乍到,年纪尚小,他真的怕他承受不住军法啊。
“等一下!”
在‘侍’卫们领命‘欲’要将其压下去实行军法之时,曹嫣昔大叫道,制止住了拉他下去的‘侍’卫们。
站在原地的‘侍’卫们左看右看,实在不知道该听从谁的,只好止步不行。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想要违抗军令么!”上官云轩见曹嫣昔出来,更是怒上加怒,冲着一旁止步不前的‘侍’卫们大喝道。
“是,是,是。”他们在怎么忌惮曹小姐也不敢违抗军令啊。
“住手!”曹嫣昔起身而飞,稳稳的落到即将受罚的小‘侍’卫面前,“我看谁敢动他。”她仰起头,一脸蛮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