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嫣昔收回视线,既然让她正大光明的听墙角,她就听吧,总之听上官云轩与人谈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想着先前听到的暗皇登基,曹嫣昔目光又疑‘惑’的看向了那个站的笔直的白袍太监。
即使垂着双眸,那太监也是将她的神‘色’看在了眼里,微微掀起了眼皮,眼珠子在上官云轩与宗主身上来回转了转。
曹嫣昔起先看得不懂,最后顺着他的目光视线落在上官云轩与雪域宗主的靴子上,一下子震惊的差点叫了出来。
这两双鞋如果单看的话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即使是放在一起看如果不对比着也是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可是一旦仔细上上下下一对比,竟然发现两双不一样的鞋子上,上官云轩的鞋子有隐隐金线的光芒闪动。
而雪域宗主的鞋子上刚开始并不见任何金‘色’光芒,就在眼睛一眨之下,忽然间现出了一丝极刺眼的光芒,转眼间又消失不见。
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曹嫣昔有些不可思议的细品着上官云轩方才所说的话,此时他说完后,那宗主脸上的神‘色’不再如方才那般自在,浮上了些黯淡。
盯着手中的杯子盯了许久后,才缓缓挪了挪视线,并没有抬头去看上官云轩,声音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如果说我并不想要这玄皇的江山,可是想要陪着她去皇陵,你相信吗?”
宗主话说道最后,霍然抬起头来,目光中渐渐染上了坚定之‘色’,只是对上上官云轩冷厉的眸子,目光微闪了闪。
曹嫣昔心里紧紧的‘抽’了一下,回头看一眼那个白袍太监一脸的平静自在,心却迟迟安定不下来。
由此看来,上官家皇室并不是那么放心他们的继承人,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代皇室继承人只培养一个,即使再怎么尽心保护也有可能会有折损。
所以,上官家除了继承大统的皇上官,还有一个被称为暗皇的备用皇上官。
一旦皇上出了什么事,备用的候选皇上就可以登基了。
而这个候选的皇上官?
曹嫣昔双眸微微一眯,冷冷的注视着大厅中坐得规规矩矩的雪域宗主。
心下已经了然,上官家的暗皇绝对不会是别姓之人,这个做了雪域宗主的暗皇一定是诸多皇子中的一个,而且还是与上官云轩颇为熟悉的。
十五皇子?
身后的白袍太监只是偶尔掀起眼皮看一眼曹嫣昔的神‘色’,见曹嫣昔终于确定了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配着那一张普通的脸很是无奇。
上官云轩的眸光愈发冷硬,脸微黑,显然是因暗皇在他面前表明对“她”的心计而不满。
那种神‘色’曹嫣昔再是熟悉不过,像是一只草原雄狮护着自己领地的模样,很显然上官云轩是生气了,还是因为‘女’人在生气。
曹嫣昔顺理成章的就想到了她自己,她要去血祭山皇陵,上官云轩会与她一起去。
而十五皇子云慕青是也想着与她一起去,还要丢下玄皇的江山……
曹嫣昔深吸一口气差点连舌头都给吞到肚子里,再看那个与云少帮主没有一丝相像的雪域宗主,心思一下子‘迷’茫了起来。
这一路到底是哪个人的相处是至始至终,没有更改过的。
有些人一腔热血为你,最后关头却忽然冷漠相对,终于才是识破了隐藏的身份。
有些人刁钻跋扈,最后竟然也能心平气和,把酒言欢。
这样一想,有些无措的情绪竟然将因听到云慕青对她有情的震惊完全冲淡了。
再回神时,只听到上官云轩说的尾音,“……别把江山白舍了。”
曹嫣昔暗暗琢磨了下,再看云慕青窘迫难看的脸‘色’,终于明白上官云轩这个大腹黑是说了什么话。
他自己舍了江山,与她一起闯血祭山皇陵,是有回报的,最起码能赢得她。
可是云慕青若是这样做的话就是赔了江山又陪美人,因为曹嫣昔的心思不在云慕青身上。
曹嫣昔看着上官云轩这个腹黑嘴毒的家伙,无奈的‘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再听下去似乎没有啥重要的了,她回过头对着绷着脸一动不动的白袍公公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就当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那白袍公公,面无表情的微微点了点头,拂尘一甩,侧过了身子。
曹嫣昔前脚刚走,上官云轩的眼皮微抬了抬,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
暗皇云慕青叹息了一声,又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看着上官云轩始终未动的茶杯,对着立在一旁的‘侍’‘女’挥了挥手,又换了一个低眉顺眼的上来。
重新换上了一杯茶来,他看了上官云轩一眼才缓缓说道,“你真的要为了曹嫣昔血祭血祭山,打开先皇陵寝?”
以他们二人的武功修为,方才曹嫣昔在‘门’口偷听不发现也很难。
所以云慕青也就没有提起此事,可是血祭之事不是小事,他还是想要再问问。
上官云轩这一回拿起茶杯来,斜看了云慕青一眼,方才上茶的‘侍’‘女’看着他的眼神含羞带怯,满含‘春’意。
云慕青知曹嫣昔会来,故意使坏。
眯着冷眸浅浅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动作雍容高贵,且带着高冷的笑意,“你一个闲适公子为了她能做到隐忍于这雪域荒原之中,‘性’情大变成为这雪域宗主,甚至愿意抛下江山,我作为她的丈夫,又有何做不到的?”
上官云轩这话不可谓不狠,有对比才知付出会不会有回报。
一年前云慕青留在了栖曹山,后来再也没有出去,原本是上官云轩左膀右臂的他从此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其实质,是云慕青为了曹嫣昔而选择离开了上官云轩。
自从明白了曹嫣昔的曹皇身份后,云慕青就做好了打算。
他身为暗皇,以前一直肆意闲散,从来没有将这事当回事。
上官云轩是皇上官,压根就不需要他来继位,所以他甘心在上官云轩眼皮底下当个闲散王爷。
可是栖曹山一行,事情就忽然变了。
曹嫣昔作为暗皇,总有一天会回到雪域的,雪域并不是谁想进来都可以,如果不是他守在这里,曹嫣昔一进雪域就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云慕青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上官云轩说他几句也是该当的,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为了给他的‘女’人献好,抛下了他不管,这叫什么事?
曹嫣昔回到自个的房里,逸安早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了她也不多问,只是将又得到的消息给曹嫣昔说了说。
曹嫣昔挑眉笑了笑,这个送消息的人还真是了解她,昨夜里才从上官云轩那里得知血祭山皇陵的事情,今日就将关于皇陵的消息主动送上来了。
曹嫣昔都觉得有可能这消息是上官云轩派人送来的。
不过想来这事又不大可能,上官云轩如果真的有这么多的消息,一定不会用这种麻烦的途径来送过来。
上官云轩那人一向是捡紧要的直接来与她说说,其他的他完全相信曹嫣昔有那个本事能得到。
就如现在一般,那些送来的消息只是比她们自己人送来的早了一些,内容都是一样的。
今日的消息倒也没有确切说什么,只是说血祭山皇陵一开一合不容易,切记早作安排。
曹嫣昔眉头皱了皱,想着一般的陵墓开启,里面多的都是机关布置,机关之术她虽然是懂得的,可是皇陵的机关布置必定不会普通。
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那个守在‘门’口的白袍太监又在‘门’边上禀报,“有位执绾姑娘求见。”
曹嫣昔一听是执绾,赶紧让人进来,将手里的东西顺手‘交’给了逸安收好。
自从东环镇一别,她与执绾也是一年多没见了。
虽然如今雪域是执绾的爹娘待得地,她与她的爹娘还有一点恩怨未解,可是执绾与他们总是不同的。
执绾一如既往的穿着绿‘色’裙子,一进‘门’先对曹嫣昔笑了笑,然后骨碌碌的大眼将曹嫣昔的卧房整个瞧了瞧,一看就在找人。
曹嫣昔嘴角不禁挂起一丝揶揄的笑意,伸手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对执绾说道,“我这儿就这么大,有没有人你也看到了,要不先坐会儿。”
执绾听曹嫣昔如此说,也是幽幽叹了口气,在曹嫣昔对面坐好后,开始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曹嫣昔来。
执绾是个直爽的‘性’子,有啥说啥,看了会儿曹嫣昔后,又是叹息一声,“这一年多来你也是变样了!”
方才执绾的举动虽然迫不及待,可是终究没有说明白,现在被曹嫣昔这样一说,执绾的脸‘色’又是一红。
声音小的蚊子似得,“没……不是”
她越解释越无措,曹嫣昔笑盈盈的拿着茶杯看着她,眼中都是捉‘弄’人的笑意。
吭哧了半天,执绾终是受不了自己了,拿起曹嫣昔给她倒好的茶水猛喝了一口,梗着脖子说道,“我有关于血祭山的重要消息与你‘交’换,你只要告诉我陌无尘在哪儿?”
曹嫣昔心里警钟一响,面上却没有什么异‘色’,手指摩挲着茶杯,脑子里在做天人‘交’战。
要不要再将师兄给卖了,执绾得到的消息价值不低,如今他们要去血祭山,两眼一抹黑怎么能行?
曹嫣昔转眼之间就不再犹豫,看着执绾笑得像狐狸一般,声音亲切和蔼的如同邻家大姐似得,很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本来嘛,这个和你说说也是无妨的,可是师兄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执绾咽了口口气,她现在很想收起刚才的话,谁说曹嫣昔变了她都要跟急,这个样子看起来哪里像是变了,还是一只狐狸。
不过有求于人也是没有办法的,比起能找到陌无尘,其他都是小事。
执绾很是豪爽的点了点头,“没问题,不管什么你尽管说就是。”
曹嫣昔见执绾这样子,稍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师兄最近在看护一幼子,对其宠爱有加,如果执绾姑娘也能对其视为己出,说不定就能将师兄的一颗冰心融化成水了呢!”
曹嫣昔厚颜无耻的骗执绾替她看孩子,可也满是无奈说不出口。
她与上官云轩都去了血祭山,出不出来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