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听南王说了雪凌的事情,只要他没事就好,只是,嫣昔你也走了,以后再镜月国可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春’晓低了低头,眸中流泻出了万分不舍。
“你在镜月国我也放心,有安丞相那么疼爱你的爹爹,我真的很为你高兴。”曹嫣昔说道。
“嫣昔,你怎么会在南王府呢?上官将军呢?”‘春’晓一脸不解的问道,当她从安丞相那里得知嫣昔如今身在南王府之时还真是吓了她一跳。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等我有空和你详谈说明。”曹嫣昔应道,这么多天发生的这么多事,哪怕是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吧。
“好吧,对了,嫣昔,你听说了么,紫凤国国上官已经驾崩了。”‘春’晓突然开口道。
“什么!凤天成驾崩了!”曹嫣昔一脸惊讶,口中不由得惊呼道。
“是啊,好像是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连堪称神医的三皇子都没有救得了他的‘性’命,听说当时连翠岩山的断冥指老前辈都被三皇子请去了,可是皇上却已经归西,无力救回了。”‘春’晓叹了叹说道,这也是‘春’晓在安府不经意间听安丞相所说,也不知事情的真伪。
“那现在紫凤国岂不是一团糟?”曹嫣昔皱了皱眉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听说在皇上驾崩的第二日,三皇子就领了圣旨登基了,紫凤国内没有半分因换了皇上而出现暴‘乱’的情况,一切还如当初一般,国泰民安。”‘春’晓接着说道。
曹嫣昔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凤天成的死必有蹊跷,难道说是凤卿尘等不及了暗杀了皇上?不可能!曹嫣昔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当初凤天成不接纳凤卿尘之时,卿尘都没有对他起过杀心,而如今大局已定,皇位早晚是他的,他又何须多此一举。
“不过,三皇子登基之后,便将原来的太子和刘丞相斩首示众了。”‘春’晓看曹嫣昔没有说话,便又说道。
“果然,紫凤国一定是出了大事!”曹嫣昔叹道,等今晚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她定要抓紧时间回到紫凤国,一探究竟。
“哎,不过三皇子登基,百姓叫好啊,死了太子,也算是顺应民心了。”‘春’晓又自顾自的说道。
“也省了我回去找他们算账的时间了。”曹嫣昔淡淡道,就算凤卿澜没有被斩首示众,她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好了,嫣昔我要回去了,爹爹不准我离家太久的。”‘春’晓说罢,便起身要走。
“那我也不多留你,早些回去,让安丞相放心。”曹嫣昔起身说道。
“恩,以后要多多来安府看我哦。”‘春’晓临离开前仍是不舍得看着曹嫣昔。
“会的。”曹嫣昔应道。
小小的别院内,因‘春’晓带着安府的一行人渐渐远去而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曹嫣昔回到屋中,看着箪盒之中剩余的点心,会心一笑,坐到桌前,便又开始了一个人的美食之旅。
不得不说,‘春’晓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也许是心中藏着期待,时间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夜深人静之时。
这一天,安逸之并没有因为曹嫣昔将他扔进水里而来找她,也许是安逸之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吧,而这件事情,正是曹嫣昔今晚想要证实的。
“云泙!”眼见要到了戌时,曹嫣昔推开后窗冲着竹林之中喊道。
“三小姐,一切准备就绪,就差您的吩咐了。”云泙拱手而道。
“好,我先去,一个时辰之后,我若还没有出来,你们就带人冲进去。”曹嫣昔嘱咐道。
“是。”云泙回道。
曹嫣昔望了望云泙,又是一脸担忧的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云泙,并说道:“如果,今天,我们都没有活着从南王府出去,就找人替我将这封信带给上官云轩。”
“三小姐,属下一定拼死护三小姐周全,定不会让三小姐出事,这封信还是三小姐亲自拿给将军的好。”云泙拒绝道,三日前他便听了曹嫣昔所说她的猜想,虽是无凭无据,但既然三小姐怀疑,定是有三小姐的道理,他这个做属下的,还是选择听从并且不过问。
“你先拿着,凡事皆有万一。”曹嫣昔神‘色’暗淡道,将信封塞进了云泙的手中。
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卧室之中。
前世为了人民奉献了生命的她,今生依旧选择了百姓。
上官云轩,如若今日有什么事,只好负你。
曹嫣昔在黑夜之中穿梭着,今夜南王府的守卫及其松懈,也许是强兵强将都被派到了书房附近,书房边缘定是严兵看守。
曹嫣昔几日前便将上官云轩为她制作的面皮随身携带,今日她换上夜行衣之后,便将面皮附在自己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之上,一张平凡却又灵动不已的面容再次在曹嫣昔的脸上显现了出来。
她匍匐在书房外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向内望去,果不其然,大批大批的‘侍’卫在书房‘门’口来来回回的转来转去。
这她可要怎么进去!
正当曹嫣昔踌躇之时,只听到书房之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嫣昔睡下了?”安逸之问道。
“回禀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老夫已经将‘药’放进小‘女’给曹小姐准备的食物之中了,这个时辰,曹小姐怕是已经昏昏大睡了。”模糊之间,只见安丞相拱手向着安逸之说道。
曹嫣昔心下一惊,原来今日‘春’晓拿来的点心里早已被安丞相动了手脚,难怪她感觉有些隐隐的不安,不过,还好她早有准备,早早的吃下一颗避毒丸,否则她今晚真的是昏昏大睡要错过了这场好戏。
早已经猜到这安丞相就是安逸之手底下的‘操’作之人,可是没想到安丞相竟然老‘奸’巨猾到利用自己和‘春’晓的关系‘诱’她上当!
好,她就要在这里看看他们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曹嫣昔身子又低了一些,目光一住不住的盯着书房之中安逸之的动向。
曹嫣昔轻眯着双眸,一住不住的透过窗缝紧盯着安逸之的动向。
忽然之间,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捂住了曹嫣昔的嘴巴,曹嫣昔明显感觉到这绝不会是上官云轩,于是,袖口中的匕首一紧,向着身后之人狠狠刺去。
“丫头,我不会害你。”身后略有沧桑的声音亦是暴‘露’了来此之人的年龄,这却令曹嫣昔心中更是一惊,她不记得来到镜月国之后还有这样的朋友。
身后之人紧握住曹嫣昔刺来的匕首,又在曹嫣昔的耳边说道:“我也是来调查此事的。”说罢便缓缓地松开了曹嫣昔。
曹嫣昔机警的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之人不过四五十岁,一身白衣倒是和平日里的曹嫣昔颇为相合,不过在这样需要隐蔽的场合,穿着白衣真的不会引人瞩目么?曹嫣昔紧紧的盯着眼前之人,怎么看怎么有着一丝熟悉之感,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
曹嫣昔紧皱着眉头,目光不善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在这个缺乏信任的年代,她委实不知究竟该不该相信这个男子所说的话。
倏然间,曹嫣昔灵光一闪,她好似想出了什么般,对着中年白衣男子惊叹的说道:“你便是那日镜月国边境处在那个黑店中的人吧。”她忽然想起,记得一路追赶‘春’晓行踪之时,路过的那个黑店之中,正巧有个白衣男子坐立其中,双眸紧闭、神‘色’淡然,不被外界所打扰,待曹嫣昔猜出店家黑心之意时,这个人却意外的不见了。
“正是。”白衣男子轻轻的应道,“看你这年纪,恐怕与我‘女’儿差不多般,丫头你就叫我追忆伯伯便好。”
“你叫追忆?”不知为何,曹嫣昔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为何有这样的感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恩。”白衣男子神‘色’黯了黯低头说道,“丫头今日是来调查紫冥‘花’的事情的么?”
“追忆伯伯你也知道这件事?”曹嫣昔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件事情是她从现代的家中那本破旧不堪的书中偶然间看到的,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会少之又少,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怎么也会知道这件事?
“当然,我常年在外游历山水,得知许多名草繁‘花’的种植,知道紫冥‘花’也是不足为奇。”追忆拂袖站立,轻轻说道,“只是不知丫头你年纪轻轻,是如何知晓这紫冥‘花’的种植方式呢?”
“我是偶然间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曹嫣昔如实的回答道,“不过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所以现在我也不确定,因此才会来南王府调查的。”
“书本之中有记载着紫冥‘花’?怎么可能!”追忆眉头一紧,满脸写的这根本不可能。
“真的,不过这本书太过于破旧,根本没有名字,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一本什么书。”曹嫣昔答道。
“不可能!记录紫冥‘花’的书中,只有我执笔写过,但是这本书并没有流传于世人之间,而我与丫头你又仅有一面之缘,你怎么会看过我近期刚写过的记录!”追忆甩了甩手,脸‘色’竟有些温怒,“况且这些记录亦是我近期刚刚发现,怎么会有记载紫冥‘花’的书在世呢。”
曹嫣昔张了张口,没有说话,她怎么能说她是在比这里晚了几千年之久的二十一世纪见过此书的呢,如若真如他所说,那在她家中莫名出现的那本泛黄破旧的书岂不是眼前的这位追忆伯伯所写?可是……若真是他所写,那又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家中。
曹嫣昔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罢了,且不要在追论到底是谁所写,既然丫头知道这件事,我们就不该在容这样残酷的事情继续下去。”追忆摇了摇头,对着曹嫣昔说道。
“是,我正是如此想着,才会关心此事。”曹嫣昔一脸凝重的说道,这件事情,于苍生,于百姓,于世人皆不是一件好事。
“走,我带你进去。”追忆对着曹嫣昔说罢便向着她摆了摆手,示意曹嫣昔跟上。
“如今戒备森严,我们要何如进去?”曹嫣昔不是没有想到过要进去一探究竟,毕竟她进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她与云泙相约,若是一个时辰没有出现,便带兵冲进去,可是现在她连书房的边缘都没有碰到,怎么进去调查。
“跟我来吧。”追忆慢吞吞的走在曹嫣昔的前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着书房‘逼’近着。
走的越近,那股莫名的血腥味便越浓,还好曹嫣昔在现代之时也是在尸体和鲜血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女’警,对于这些血腥的味道还不至于令她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