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予薇说出那几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被恐惧攫住。
等她意识到,他在吻她的时候,他已经很投入。她条件反射一样想要闪开,后脑却被他紧紧按住。
这一刻,他同样很害怕,他不知道她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更恐怖的话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心里的激动和恐惧,像冷风一样,从胸腔内,被剧烈的喘息带来的压迫力,挤出来,在双唇交叠的封闭空间内,化成带着温柔的凛冽。
这种程度,恰到好处,让他不再觉得恐惧。甚至,他很快感觉到,女人口熟悉的甘醇,像烈酒一样,让他变得醉了。
为什么吻她的感觉这么好?这么容易让他迷恋?他有些难以自持地继续往前更深地探入她的领地。
眀予薇被恐惧攫住的心,很快因为他撩`火一般的热`吻,意识直接被推送到朦胧恍惚的状态,根本来不及去感受另一种恐惧,也没有觉得恶心。
不对,她不仅没有觉得恶心,相反的是,她同样感觉像是在喝酒一样。
片刻之后,她已经开始感觉大脑缺氧,整个人醉醺醺的,也轻飘飘的。
亦如每一次他吻她那般甜蜜刺激。
夫妻两人沉浸在这种难分难舍的亲吻,竟然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小不点。
渔果果睡觉的时候,习惯性地会抓住妈妈的头发。
她这会儿虽然还在沉睡,却也伸手抓了抓,大概感觉抓不到,猛然哭了起来,边哭边叫,“么么……抱抱……么么……”
两个被黏在一起的人,突然像被刀硬生生截断,倏地分开了,各自仰躺着,平稳呼吸。
眀予薇平息片刻,立刻转身,抱着渔果果,轻轻地拍着她,“宝宝不哭,妈妈在这呢,妈妈抱抱……”
渔果果重新抓着妈妈的头发,很快停止了哭声,又睡着了。
房间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两个人却似乎惊魂未定,心绪仍有些不平稳。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眀予薇侧身躺着,背对着他,抱着渔果果。
南宫飞云仰躺着,一手放在胸口,一手枕着头,眼睛盯着黑暗的天花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似乎想悉心呵护好片刻前那种甜蜜炙热的气氛,恼人的是,不管他怎么呵护,也已经被这个小家伙给打破了。
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育一下渔果果,爸爸妈妈忙的时候,不能哭!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角却忍不住扬,即使在暗夜,脸浅浅的笑容,也异常明显。
眀予薇想要转移一下话题,“明天我去秦麦的店里看看,顺便把我们次蜜月里拍的照片给她送过去。”
“我陪你去?”南宫飞云侧头看了她一眼。
眀予薇摇了摇头,“不用,你要回公司,我去行。我总不能一直依赖你,每天去哪都让你陪着。你都这么久没去公司,等你去处理的事情也不少。”
南宫飞云听她这么说,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今天那个老医生单独把她和渔果果留下来,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但感觉她似乎急着去改变什么。
他转过身来,伸出手,想要环抱住她的腰,犹豫了片刻,最终只是放在她手臂。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心急。听到那句话,有些失控,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们慢慢来……”
眀予薇想要转身看着他,最终也只是放开抱着渔果果的一只手,覆在他的手背。
“你道歉干什么?又不是你的错。我刚才不是说了,给我一个月时间。”
她这样说,他更急了,“这是什么话!你把你自己逼那么急做什么?万一一个月时间没改变什么,我们不活了?我刚才不是也说过,我有一生的时间?”
“不想跟你说话,睡觉!”眀予薇不知为何,听到他说一生的时间气。
她有那么懦弱无能吗?她偏不信这个邪,说了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时间!
眀予薇把他按在她手臂的手拨开,往渔果果身靠了靠,闭眼睛准备睡觉。
“……”南宫飞云“蹭”地坐起来,看着她一直往里靠,恨不得一把拽着她回房,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她生什么气?他体谅她也有错?
他看着她闭着眼睛,蜷缩着身子,胸腔内的瞬间爆发的怒气,又很快卸掉了。
她这么急,肯定也是担心他忍受不了,尤其是刚才他这种表现。
南宫飞云回想起刚才片刻前的激烈反应,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克制住?他越是这样,只会带给她更大的心理压力。
他重新半躺下去,一手撑着身子,一只手拉着她的手,如平常一样,五指紧扣。
“小薇,你想要勇敢去试,我陪你,也支持你。我们一起去面对。我当然希望时间越短越好,恨不得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但不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不管多长时间,我说了,我都可以等!”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也很诚挚,像流泻在夜间的小提琴曲调一样悠扬。
眀予薇听着听着,心里柔软下来。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直都不行,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去投身古墓派,你次不是也说过?”
“古墓派不收男弟子。杨过是特例。”
“他能特例,我为什么不能?”
“他确实够特例的,最后还是把小龙女骗走了。”眀予薇忍不住笑了起来
“……”
夫妻俩说笑了一会儿,紧张的气氛渐渐缓下来。
“小薇,我们先试试一个月。不行往后再一个月一个月地试。我会陪你一直试下去。明白吗?”
眀予薇很乖顺地点了点头,“嗯。”
“我去书房睡。这样安全一点,跟我们婚礼前一样。”南宫飞云边说边起身,帮她把被子拉了拉。
眀予薇这次没有留他,只是笑了笑,“不一样,因为搅局的人,从南宫流云换成了宇梓涵。”
南宫飞云很赞同地笑了笑,俯身在她额亲吻了一下,“晚安,鱼夫人。让你一个人带小孩,辛苦了。”
“晚安,南宫先生。又让你睡书房,辛苦了。”
南宫飞云捏了一下她的脸,终于不舍地离开,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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