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红姐似乎听出了什么不对,冷冷的问我。
“董大胡子知道这件事的一切,我必须要问个明白。”
红姐还是被刚刚的蜈蚣吓得有些呆滞。
“他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想都别想了。”她摇摇头。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弄明白。”我站起身就要走。
我本以为红姐会站起来挽留我,可是她依然呆滞的看着前方。我只想问她一声,为什么不拦我。
但眼下这种场合,我已经是不能再坐下了,于是硬了头皮走了出去。
我出了迪厅,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哪里。单凭我自己找到董大胡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嘿!小子。”
我听见后面有个声音,忙回头看,二两骑着一辆破电瓶车嬉皮笑脸的过来。
“心情挺不错啊你,捡着钱了?”我问他。
“捡着什么钱了,我这丢钱还差不多。”
“那你怎么嬉皮笑脸的,那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
“嗨,今天跟对象求婚了。”
我估计那个姑娘应该是个盲人,按照一般人的审美标准来说二两长得的确是苛刻了一些。
“哦,那还挺好……看你这样,应该是成了?”
“那可不,就咱这颜值,这财力……”
我无意听他这样吹下去,正想着找个借口脱身。
“那个……”
等等,二两也在红姐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他应该也清楚我在哪里能够找到董大胡子。
“那个……二两,你知道董大胡子平时都去哪里么。”
“董……你问这个干嘛。”他突然问我。
“你可不是想认个大哥进了道混混吧,恕我直言你这脑门上可没写这两个字。”他点了一根烟,抬起头瞅着我说。
“我有点东西落在他那了,得去拿回来。”
“他平时,平时应该都呆在国道那边的餐馆里吧,我有时去那边吃饭总能看到他。”
“哪个餐馆?”
“聚贤德。”
“哦,这样啊。”
“别跟别人说这是我告诉你的啊,我可惹不起。”
“你放心吧。我去找他,回见。”
我告别了二两,最近的公交站牌就在街口,县城的地方不大,基本去哪里十分钟内都能到。
“呦,您来啦,几位?”我一进门,伙计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找人。”我说。
“哦,那您是订了桌了,烦劳问您开桌人的贵姓?”
“我找董爷。”
“哦,找董爷,那您贵姓……”
“免贵姓李。”
“不是告诉你这事别掺和了吗。”角落里,董大胡子回头看着我,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董爷,怎么着我总得明白陈三儿是怎么死的吧。”一边说,一边朝他走过去。
那伙计还要拦我,董大胡子摆摆手,他便退了下去。
董大胡子给我倒了杯茶,看样子他倒不是个蛮不讲理的老头。
“您前脚走,后脚红姐店里就出来只大黑蜈蚣。”我把刚刚在迪厅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跟他说了一遍。
“董爷,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事现在摆了明的冲我来的么,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都来了,我现在就怕哪天我在家里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为了增强感染力,这段话再说的时候,我几度掩面。
“你说那蜈蚣,是真事?”他似乎没听见我刚刚的话。
“是真的。”
“那蜈蚣身子里还嵌着一个窃听器?”
他咂了咂嘴。
“你今天晚上九点多再过来吧,到了直接去二楼。”说完,他扭过头去对着刚才那个伙计说,“良子,晚上这小子来了就直接带上来。”
“知道了爷。”
“今儿晚上我攒人,你过来一趟吧。”
晚上九点钟,我坐着车又来到聚贤德。
一进门,良子正在伺候着另一桌客人,看见我来了,打了个手势,直接把我往楼梯处带去。
他把我带到了门口,又小声的嘱咐我。
“进去后说话小心点,都是惹不起的人。”
说完便下去了。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董爷的声音。
“进来!”
我推开门,屋里一个一个大圆桌,围坐了十几个人,看样子,都不是什么善茬。
“董爷。”我有些紧张,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坐吧。”董爷给我指了一个在他旁边的座位。
旁边的小虎冷冷的看着我。
“这位是……”一个带着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的中年人问道。
“这是我干孙子,别看年纪轻,但是肚儿里墨水不少,知道的多,我这把年纪了,退了也该找个接班的了。”
“接班”两个字一出口,小虎立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看他那手,没干过活儿,董爷您这回别是拿我们开了涮了。”那眼镜说话阴阳怪气,听着让人怪不舒服。
“这次不让他动手,你们动手的时候让他在旁边瞅着就行。”
“董爷,咱们脏活儿不见人的规矩……”
那个眼镜低下头,盘着手中的佛珠欲言又止。
“动过手儿么。”董爷扭过头来问我。
桌上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我,我突然觉得很紧张。
“没,没动过。”我不知道该
“你也知道咱们这行儿是个脏活儿,没有活儿底不行。”他喝了口茶。
“这次过去,带底儿回来。”董爷没看我,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说到。
“哦……哦,行。”
我不知道底儿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群看起来不三不四的乌合之众聚在一起到底是要干什么。
但是眼下为了这个已经困扰我如此之旧的秘密,我必须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干一些我从未做过的事情。
饭局上的气氛对我来说非常尴尬,但是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倒还显得放松,虽然他们说的话都有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