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医生说清宫术内三天不能下床着地,蓝双和凌枫一致奉为真理,两个人轮番照顾,没请护工。
蓝双说护工不靠谱,知冷知热不够。
顾绵是真的无奈,觉得他们小心过头了。
下午。
凌风过来替换蓝双。
顾绵隐有尿-意,但忍着,没好意思告诉凌枫。
他出去抽烟的功夫,顾绵挪动身体到床侧,直起腰身想去拿挂在架子上的输液袋,但怎么够也够不着。
手在空中晃来晃去地烦躁,门口突然流进一束黑影,罩住了她,顾绵扭头的功夫,已有人朝她走过来,皮鞋擦过地板的沉稳声音。
头顶的输液袋被拿了下来,在那只染着病态苍白的修长手指间。
顾绵望着来人,一动也不能动。
他带来了初冬的寒气,黑色呢子大衣包裹下修长挺拔的身形,双腿比一般男人更长,线条笔直,随意敞开的大衣门襟下是些微打皱的白衬衫,领口扣子松散,锁骨的凹凸更深刻了些,似乎瘦了很多。
深邃,暗冷,风尘仆仆的模样。
光束流进,逆光而立,冷峻而病态的五官像蒙了一层薄灰,表情,看不清。
顾绵目光牢牢定在他冒着青涩胡渣的坚毅下颌,再也不肯往上。
时间仿佛凝滞。
感觉到他的目光,清晰地在她的腹部,像针刺,扎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顾绵低垂着脑袋,面上死如水,心里乱如麻。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脚步声。
凌枫望着长身玉立的男人,短暂一滞,大步过去,手攥了他衬衣领口,在他猝不及防时猛地扯着他整个人就往墙壁上扔!
池靳辰从得知消息坐上飞机到现在,滴水未进,他不跟凌枫拼力气。
凌枫挥起拳头就要往那张英俊冷漠的五官上砸,距离一厘米时,拳头被结实的臂膀挡住。
池靳辰没有过多表情:“要打也是她打,凌先生,轮不到你。”
凌枫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大,做的事儿却实在不怎样的男人,冷笑。
“自己的女人,该是被捧在手心里疼的,你让她痛让她哭,揍你一顿,太轻!”
池靳辰闻言,冷硬的五官微微一拧,看一眼病床上被折磨的瘦了一大圈的小小身子,胳膊放下来。
凌枫一拳头重重挥过去。
池靳辰嘴角渗了血。
门外围了一大圈眼冒红心的小护-士,两个英俊冷硬且颀长不相上下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干架,这场景太吸引人。
顾绵是真的憋不住了。
两条腿伸出去,刚要下床去解决燃眉之急,墙边的两个男人同时出声:“别下床!”
顾绵杵在那里,膀-胱要爆炸。
池靳辰擦掉嘴边血渍:“多谢凌先生对我妻子的搭救以及这两日的照顾,接下来,就不麻烦凌先生了。”
驱赶和宣示主权意味,明显。
……
略憋仄的卫生间里。
顾绵被放下,双腿长时间没挨地面,身体有些摇晃,男人大手稳住她的小腰,隔着衣衫,掌纹和那份力度,清晰传到腰间肌肤。
顾绵反感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