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晚饭,欧阳文静主动请缨,她以病号要好好休息为由,把晏时遇推出了厨房,自己戴上一次性手套,拎着那条清洗干净的鲫鱼跃跃欲试,以前她买鱼,都是买超市里那些被清理干净的,还没亲自动手解剖过鱼肚子。
因为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太过血腥,也克服不了心理障碍。
剪刀尖一碰到鲫鱼的腹部,手里的鲫鱼立刻甩动鱼尾,溅了欧阳文静一脸的水渍。
她因为受惊叫了一声。
晏时遇听到尖叫,推开厨房门闯进来,看到的是欧阳文静两手抱头呆立在那的一幕。
她右手还拿着剪刀,脸上的表情惊魂未定,脚边是一条还在扑腾的鲫鱼。
晏时遇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他走过去,捡起鱼丢进水槽,扭过头看着欧阳文静,低着声道:“平时不是挺能耐的,还怕鱼?”
欧阳文静已经平静下来。
她略略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角,为自己辩解:“我不杀生。”
晏时遇笑了一声,挽起衬衫袖子,用手指捏了捏她秀挺的鼻梁。
折腾到最后,这顿饭还是晏时遇做的。
欧阳文静在旁边打的下手。
……
吃饭的时候,欧阳文静虽怀揣着心思,但也没在饭桌上问及晏时遇,傍晚在书房爷爷跟他的谈话内容。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她才拐着弯开口:“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晏时遇摸着她的头发,问:“你想听什么?”
“不是我想听什么,是你主动交代。”
欧阳文静坐起身,乌墨般的长发垂在肩头,她伸出手戳了戳他结实的腹肌,神情严肃地纠正他的错误用词。
昏黄灯光下,晏时遇靠在床头,看着她细白的脖颈,目光有些慵懒。
他握住她乱戳的小手,“你先给点提醒,我才知道一个方向。”
“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没有。”
“你看你犹豫了!”
晏时遇:“……”
欧阳文静像揪住了他的小辫子,乘胜追击:“快说,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包二/乃?还是偷偷跟那个彭护士有联系?”
晏时遇没想到她这么能扯,心里失笑,开口道:“你提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
“哪无关紧要?”
欧阳文静撇嘴角,睨视他骨节好看的大手,酸溜溜地嘟哝:“每天十八/摸,还玩制服誘惑,把持住的都阳/委了。”
“我阳不阳委你不知道?”晏时遇说。
欧阳文静脸颊微红:“臭兵痞!”
晏时遇已经扯过薄毯:“睡吧。”
“!”
欧阳文静见他左手压在脑袋下,真的闭着眼睡觉,一改刚才骄纵的表现,吭吭哧哧地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还有,下午我爷爷跟你说了什么?”
“……”晏时遇没反应。
“还是说,你真瞒着我跟彭护士有来往?”
晏时遇终于睁开那双深邃的眼,他瞥向跪坐在旁边的女孩儿,目光趋向温和:“我瞒得过你吗?”
“我又不是母老虎……”欧阳文静嘴里不满地反驳,心里却像搅了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