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静有些恼自己的贪睡,作势就要起来:“那我送你过去。”
“你继续睡着吧,姚烈刚才打来电话,他晚点要回部队,顺便开车接我去车站。”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声轿车的鸣笛声。
欧阳文静心里很不舍,每次分开,预示着一周或者更长时间的不见面,她刚想说送他到楼下,晏时遇已经站起身:“我走了。”
突然间,欧阳文静说不出话,只有轻轻的一声嗯。
离开之前,晏时遇又弯身亲吻她的额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走了。”
他刚走出卧室,手机就响了,刚才那声鸣笛是姚烈到时按的,电话也是姚烈打的,问他什么时候下去。
欧阳文静用焙裹着自己,听到防盗门‘砰——’的合上,心中生出失重感。
她仔细听着楼下动静,响起轿车引擎发动的声音时,她掀了焙下床,光脚走到落地窗前,很轻,仿佛怕被楼底下的人发现,晏时遇已经从单元楼里出来,他正拉开副驾驶车门。
注视着他高大的身影,直到车子消失在拐弯处,她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欧阳文静没有再睡。
在她睡觉的那半个多斜里,晏时遇已经把房间收拾干净,根本找不到需要她再动手的地方。
随便套了件睡裙,欧阳文静走出卧室,果然看到了满满一桌的菜肴。
她盯着那四五道菜,既感到幸福又有点失落。
晚上,欧阳文静没有再回大院,她把换下的床单丢进洗衣机,在滚轮转动的声响里,她又把碗筷给洗了,确定晏时遇安全抵达C市后,她才安心地躺在床上补觉。
——
对欧阳文静来说,与其让晏时遇牺牲工作来b市,她宁可自己去C市居住。
这也是她未曾跟晏时遇说出口的打算。
相较于那纸需要一级一级递上去批示的申请报告,她去C市只是一张车票的事。
一段感情长久的前提是平等,她不可能让晏时遇一味的付出。
只不过,欧阳文静还没来得及将这个打算付诸于实际行动,生活先给了她一个应对不及的变故。
接到池家打来的电话时,欧阳文静正在帮家里阿姨拆快递盒子。
她听到唐嫂低声说出那句‘尽快来医院一趟’,手上一不留神,剪刀割破了左手中指的指腹,钻心的一疼,鲜红的血珠随即冒出来。
樊阿姨在旁边担忧地轻呼,欧阳文静的大脑里却只有唐嫂的声音。
她握着手机站起来,顾不上受伤的手指,走到角落问唐嫂:“是不是外公出什么事了?”
唐嫂说没什么,让她先来医院。
欧阳文静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她不再耽搁,挂了电话,跑进屋,上楼,拿了自己的包又匆匆下来。
樊阿姨拿着创可贴追过来:“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不用了。”
说这话时,欧阳文静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大脑里嗡嗡作响,握着方向盘的时候,胸口积压了一股忐忑,连闯两个红灯都没发现。
欧阳文静不是最早到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