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欧阳文静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回放着晏时遇在电话里说的话。
即便这份感情的起因有些荒唐,她怀着某个不纯粹甚至可以说胡闹的意图,时至今日,那些都变得不重要,抛开种种顾虑,她对这份在心底盘根错节的感情早已没办法轻易舍弃。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让深陷其中的人变得无所畏惧……
——
翌日早晨,欧阳文静见池家其他人没有异样,一颗悬起的心才悄悄落了地。
餐桌上,池眠突然说起自己的想法:“爸,等这边的事情了一了,我打算带文静一起去新加坡。”
整一桌的人都讶异地看向她,包括坐在对面的欧阳文静。
“新加坡不算太远,有事来回方便,我一个大学同学定居在那里十几年了,到时候也不用担心没有照应——”
欧阳文静打断了池眠的话:“我还要在这里上学。”
池眠循声转头,视线落在欧阳文静略显焦急的小脸上,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打算,她轻描淡写地说:“新加坡不乏比B大优秀的大学,以你的成绩去那里上学,不用担心跟不上课程。”
池眠这是动了真格,要截断她的后路!
欧阳文静心中生出一股怒火,掷下筷子,蓦地起身,冷声道:“要去你自己去,别把我扯上!”
话毕,她推开椅子,不顾外公在场,拿上书包离开池家。
欧阳文静刚走到大院门口,勤务兵开车追过来:“老首长让我送你回学校。”
这会儿是高峰期,瞥见路边那辆塞得满满的公交车,欧阳文静抿了抿唇角,终究还是识趣地拉开轿车的后座车门。
勤务兵发动车子时说:“老首长让我带话给你,去不去新加坡你自己说了算,谁也不能勉强你。”
欧阳文静心里一暖,随即想起自己当时的甩脸,有点担心老爷子:“我外公……还好吧?”
勤务兵说没事,老首长倒紧张她的情况,毕竟她们母女素来有龃龉。
“我只是不想老换环境。”说完,欧阳文静扭过头看向车窗外,神情间有些落寞。
勤务兵从后视镜看她,没再说话。
但欧阳文静相信他会把原话传达给池老爷子。
她不是傻子,不可能眼睁睁看池眠封她的路,怎么也得给自己挖出一个洞来逃生。
——
欧阳文静只有上午两堂课,但她顾忌着池眠说的那番话,不敢轻易往清和园跑,连建材市场也没有去,生怕一不留神露了马脚让池眠察觉到什么。
一下午,欧阳文静都乖乖缩在宿舍里看电影,偶尔往阳台上瞧几眼,看看楼底下有没有可疑的人。
宿舍里其她人都被她搞得神经兮兮。
到了傍晚,不用池眠来催,她自己坐公交去了大院。
池眠没有真的花钱雇人监视自己的女儿。
当初那么说,说到底也是因为生气。
欧阳文静接下来一周的表现很安分,这样的安分出现在欧阳文静身上显得很违和,池眠不是没搞突袭,但她发现欧阳文静身边除了一个陆岳堂,再也没其他可疑的异性,上课选的座位四周也都是专心听课的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