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静背靠着房门,弯曲的手指攥紧身上的空调被,即便关了门,还能清晰听到池沫的那些谩骂。
刚才的四目相对,她看到池沫眼底瞬间掀起的狂风骤雨。
那一刻,手足无措,心虚,忐忑,紧张,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她以为池沫看清自己了。
当池沫发了疯似的要冲进来,欧阳文静是害怕的,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池沫进来后看到她,发现自己前夫跟外甥女在一起,接下来的事情欧阳文静不敢想象,当池沫的声音由远及近时,她甚至有想过,要不要像新闻报道里讲的那样,爬到窗外蹲在空调外挂机上躲避。
“不敢出来是对的,贱人!你以为跟他上一两次窗就能跟他结婚了?你想得美!就你这段数,还只配给他玩玩!”
重重的摔门声阻隔了池沫嚣张的怒骂声。
欧阳文静隐隐还能听见一两个带羞辱性的词汇,伴随着高跟鞋踉跄的脚步声,晏时遇把池沫拖走了。
良久,欧阳文静才拉开次卧的房门,走出去,看到的是摔破的保温杯。无极
还有洒了一地的粥。
——
晏时遇拽着池沫一路到电梯门口,尖尖的高跟鞋鞋跟划过大理石地面,发生刺耳的声响。
电梯门开,他把池沫拖进去,按下数字‘1’。
一系列动作毫不迟疑,没有温柔可言。
池沫满脸的戾气,她瞪着电梯光面,但也消停下来。
电梯到一楼,晏时遇提着她的胳臂肘拽她出来,池沫终于按捺不住,又破口大骂起来:“贱人,沟/引别人老公,不得好死!”
“你再骂一句试试!”
晏时遇拿着车钥匙的手,腮帮紧绷,指了指她的鼻子:“我不打女人,今天别逼我破例。”
池沫顿时偃旗息鼓。
从公寓楼里出来,池沫红着眼圈不肯上车,扒着晏时遇的手臂嚎啕大哭:“时遇,我求你了……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忍不住……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你不用求我。”晏时遇的样子堪称无情,甚至没多看池沫一眼,硬是把她弄上了车。
……
晏时遇开车送池沫回大院池家。
池沫最初以为他还有那么丁点关心自己,刚准备再哭一场,或许晏时遇就心软了,但随即又突然恍悟,他不是在乎自己,而是在保护楼上的小女表/子,他怕她去而复返,所以要亲自把她交到她父亲的手里。
一路上晏时遇都没跟她说话,绷着脸,就像在押送犯人去监狱。
池家,晏时遇把池沫送到后,转身就走了。
——
晏时遇回到车上,想给欧阳文静打电话,一摸裤兜发现没有带手机。
池沫会突然出现在滨江苑,对晏时遇来说,是始料未及的事,池沫嫌弃滨江苑偏僻,婚后去的趟数屈指可数,况且他们现在已经离婚,晏时遇没想到池沫会跑来纠缠自己。
平日二十分钟的车程,这次晏时遇只花了十来分钟。
停好车,晏时遇是跑着上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