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半,两人从餐馆里出来。
刚才门口路边没有空的停车位,晏时遇把车停在前面,他侧头对欧阳文静说:“在这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一起去吧。”
欧阳文静习惯性抱住他的胳臂:“走走路,有助于消化。”
去取车的路上,欧阳文静一直在想,晚上睡哪儿。
稍微好点的酒店一晚就两三百,太差的她又不愿意住,那些床单被套常年都不洗,太多人睡过,要是染上病怎么办?
她想到池眠留给自己的那套房子。
系上安全带,等晏时遇把车拐出停车位,欧阳文静才扭头说:“我不想住酒店,要不去老城区那套房子?”
她用的是征询口吻,因为那套房子里除了床,其它什么都没有,她怕晏时遇嫌弃。
“……那里床单有吗?”晏时遇问。
欧阳文静愣了下,随即有些脸红,上次洗的床单还在她宿舍。
晏时遇直接把车开到一家商场的门口,停好车后说:“先进去买套床上用品。”
商场底下超市有买床上用品,欧阳文静换了套深颜色的,付钱的时候,她偷偷从旁边的购物架上拿了两盒***。
晏时遇低头看了眼丢进购物篮的***,脸上神色如常,好像她拿的只是普通的商品。
哪怕是付好钱出来,两人也默契地没有就***多谈一个字。
他们刚走到车旁,欧阳文静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喂?”
“……”
晏时遇打开副驾驶座车门,欧阳文静屈身坐进去,边对电话那头说:“这样子吗?那我过去一趟,您先看着他。”
“……”
“嗯,好。”欧阳文静挂掉电话。
晏时遇已经上车,见她一脸纠结,扯过安全带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姑姑家的司机,说我表弟在学校遇到点事。”
“过生日的那个?”
欧阳文静点头:“对,就是他。”
说起陆烬言这个小屁孩,她有点头疼:“他把他们班主任堵在办公室,自己不回家也不让人走,我姑跟姑父这几天去了外地,家里只有保姆在照顾,傍晚司机去接他也不肯走。电话是他让司机打的,让我过去主持公道。”
晏时遇轻笑一声,好像她说的是一件滑稽事。
“笑笑,就知道笑!”欧阳文静微微眯起眼,表情凶恶,作势就要扑过去掐他。
晏时遇轻易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边发动车子,对着她下命令:“好好坐着,陪你去学校。”
五分钟后,车子驶上高架,从这里去陆烬言的小学,差不多要二十分钟。
欧阳文静突然问:“这样会不会觉得很烦?”
“不会。”
晏时遇稍作停顿,过了会才继续说,磁性的嗓音在车内显得尤为动听:“跟你有关的事情,全都不会。”
——
赶到小学,差不多晚上八点钟。
校园里已经没什么学生,大门也关了,只在边上开了扇小门。
欧阳文静跟门卫师傅把事情说了一下,门卫没为难他们,只是让他们进去前写名字登记。
陆烬言读一年级,教室在教学楼的一楼,但教师办公室却在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