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回答的,很快,两个男人从里面出来。
张继见欧阳文静还没走,便道:“文静你等等,时遇也要回去,让他开车顺路捎你过去,省得走这段路。”
……
等送走两人,张继转身进门,忽然拍了下脑门,又掉头看向那已经开远的车子。
这两人好像是姨甥女的关系吧?
刚才在里面也不见他们打招呼,而且,他也隐约发现两人好像都在避嫌,连话都没说一句,怪得不行。
——
车子停靠在距离欧阳家有几步路的僻静处。
欧阳文静坐在副驾驶座上,在引擎声消失后,她依然没有动,本来有许多疑惑想要质问他,可是真的跟他独处了,她发现自己连最起码的开口都做不到,只是心神茫然地看着前方大片灯光下的树影。
她又想起了在云南的那个吻。
良久,幽幽地开口:“你从云南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给你打电话也不通。”
车内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但欧阳文静也只听到自己略显急促的气息,她红着眼圈转头,看着旁边沉默的男人,异常的委屈:“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这句话,她曾经也说过,只不过已然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如果你忘了,需要我提醒你吗?”
晏时遇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卷起的衬衫袖子,麦色的小臂几道青筋凸显出来。
欧阳文静突然想破罐子破摔,她盯着他晕在朦胧路灯光里的侧脸,吐字清晰地道:“你吻了我,在云南的那个晚上,是你不顾我的意愿吻了我。”
他依旧没有开口接话。
眼底涌上泪光,欧阳文静怔怔地看他:“你是不是想不承认了?陆岳堂说得对,男人都是绝情寡义的?”
晏时遇喉结上下耸动,车内是他低沉又郑重的嗓音:“你说得对,我不仅绝情寡义……还卑鄙无耻。”
“你说得对,我不仅绝情寡义……还卑鄙无耻。”
欧阳文静的眼睑涨疼,知道他说自己卑鄙无耻指的是什么,不愿他这么形容自己,她抢在他再开口前说话:“不管你的事,你不卑鄙无耻,是我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成了喃喃自语,刚才强行压制的泪水终于如山洪暴发。
这一刻,欧阳文静觉得自己的思想瞬间成熟了,她不再执拗得抓着某个点问为什么,单凭他的一句话,或者说是一个词就懂了他的意思,她想起了那天操场上陆岳堂说的话——男人会吻一个女人,不一定是因为爱,也有可能是被引诱。
哪怕晏时遇的自制力再好,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
是她先引诱了他……
“其实你也不用刻意换手机号,有些事说清楚就好了。”欧阳文静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后面的话说得干脆利索:“做错的人是我,你一点也不卑鄙无耻,一点也不。”
晏时遇侧头,深刻的目光定在她湿润的双颊上,他抬手欲替她擦掉凝在下颌处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