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得有些近,欧阳文静注意到他的睫毛,比一般女孩都要来的长而密。
“第一次打靶,瞧着新鲜就留了下来,”晏时遇将那几根电线拿在手心里把玩,仿佛想起了自己在学校时的岁月:“那时候,学了很多方面的知识,总会保留下一些纪念。”
“你的学校好玩吗?”她突然发问。
女孩好奇柔软的声音仿若贴着他的耳膜,晏时遇偏头,看到了一双澄澈的猫眼,她抱着小腿蹲着,下巴支在膝盖处,他的呼吸间闻到了某种淡淡的馨香,她稍稍歪着头,又问了一遍:“你的学校好玩吗?”
晏时遇不着痕迹地别开头,低沉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之处:“不好玩,很枯燥。”
欧阳文静点点头,嘀咕:“听你这么一说,我以后绝对不能报考你们学校,不然肯定得遭很多罪。”
“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他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路灯光打在他的肩头,在她身上落下大片的阴影。
“那这些东西——”欧阳文静见他没怎么选,不免觉得可惜,侧着头问他:“你都不要了吗?”
晏时遇已经拿了自己要的东西,对剩下的东西无所谓:“扔了吧。”
欧阳文静举起那个半岛铁盒:“那这个可以送我吗?”
对晏时遇而言,早已过了当年鲜衣怒马的时光,尤其在这些年的工作后,对这些‘纪念’早已没有最初的热情,见她当宝贝似地揣着,微微一愣,但也没拿回来,只是淡淡地道:“随你。”
“谢谢小姨父!”
低眼望着她眉开眼笑的模样,他心中忍不住失笑。
高兴时恭敬地喊你小姨父,一不高兴就拿眼瞪你,在晏家,确实没出过这样性格善变的孩子。
一整天抑郁的心情突然之间开豁了不少。
欧阳文静宝贝似地捧着半岛铁盒起身,结果‘哎哟’一声,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晏时遇回过神,低头看向她。
“小姨父,我的腿麻了,要不坐会儿再走?”她笑吟吟地跟他打着商量。
一个篮球滚到了晏时遇的脚边,有几个年轻人在不远处喊道:“帮忙扔一下,谢谢啊!”
晏时遇捡起球,拍了几下,然后准确地传到了一人的手里。
“小姨父,你喜欢打篮球吗?”欧阳文静又追问。
见她坐那揉腿,晏时遇也在她旁边坐下,看着那些打球的小伙子:“上学时候打过,谈不上喜欢,业余活动。”
欧阳文静扭头看了看他身上的大衣,不是她搁在纸袋里的那件。
“那个……那件黑大衣,小姨父,我放你车上了。”说这话时,她想到了放在衣服上的几盒药。
晏时遇‘嗯’了一声:“放在后座位置上,我看到了。”
说着他停顿了下,转过头望着她:“还有药。”
欧阳文静听到他这么说,心头莫名的一紧,她感觉自己脸颊有些发烫,但她还是回望着他,问:“那你吃了吗?”
晏时遇点点头,又看向篮球架那边:“还睡了一觉。”
“哦。”